上了台阶,还没走几步,公瑾明轻飘飘道:“你要小心了,上台阶穿裙不抬裙。”
“一会你磕掉牙,碰坏腿,日子久了,可别怪我笑你地包天。”
听这话,高寒倔强地提起裙摆,客气地回了一句:“劳您惦记。”
“这脾气我喜欢。”
话语在短暂地内涵交手后又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有四人的脚步与呼吸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路边开始有了一个个高木柱,走在路上看过去,发现这每一个木柱上中间都缠着不同的彩带。
这不像住处,倒像是那供神之地。
高寒走在最左边,她发现阶梯旁的地上,每一个木柱下都有着一个小方盒,很像房子,但世上却没有这么小的房子。
高寒细看,发现每一个木盒旁都有一个小巧玲珑的泥人在笑着。
一路看过去她发现,有些本身就很小的泥人身旁还陪着一个更小的泥人。
它们有的面容平淡,像身边遇到的普通人,有的像还没长开的初生孩童,有的面孔深邃,让人不禁想象,这小泥人若是真人,得有多么帅气。
一路走上去,不得不惊叹,这匠人的手艺该有多么精湛。
光顾着看泥人了,她一不小心,鞋绊上阶梯,一惊,差点扑到这报信人的后背上,幸好这时一只手攥住了高寒的后背衣。
高寒回头一看,刚好看到面无表情的公瑾明。是,不愧是我的大英雄,提起我的时候,都这么冷静。
她站稳了,抖了抖衣服,眼睛慌乱地看向四周,道:“谢谢你啊。”
走在最前头的报信人听到声音,本来要上梯的右脚停在上面一层梯,他严肃地转过头,扫了高寒一眼,又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徐童则走在最后面,小孩低着头偷笑,注意到高寒的目光,也毫不掩饰,就加了手背挡嘴笑。
可恶。
继续走着,终于在顶上没路那段,看到了把守在门前的拿矛守卫。
个个戴着铁盔头,坚定地看着前方。
他们排列的整齐,最前头还有人拿着厚重落地的铁盾牌,走了几个台阶后,拿着盾牌的人就少了很多。大多只是拿着红毛长枪的。
终于快走到门前,高寒发现这红砖墙上,还有蓝色的彩漆云雾。只是不知这是如何制作的。
屋顶的装横,与自己在宫墙外看到的皇宫建筑差不了多少。
金黄确实显贵,这屋顶左右两边用着元宝形状作着边尾装饰,中心是一个大气的长方设计,那模样,倒是很像学堂里先生教书用的黑板。
走上最后一层阶梯,守在两边门前的人看了一眼报信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放他与公瑾明进去了。
轮到高寒与徐童时,左边守卫拿着矛,随后矛绕过公瑾明拦住了高寒的去路,他用粗犷的声音“嗯”了一声发出质疑。
报信人平淡道:“大当家点名要见这姑娘,后边这位是二当家门童,这不让进吗?”
听到回答,右守卫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寒,道:“衣裳不错。”
“那小孩也放进去。”
左守卫听到,用凶狠的眼神收回了矛盾。
[什么眼神啊,呸呸呸!要是我肉身还在,我要用鱼尾连湖水带味狠狠扇他一脸。]
[哈哈哈,你可别,我又没生气,你这大鲤鱼,要是去扇他一脸,他能不能被你拍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左右两守卫晚上能开荤。]
[你你你你你!!!]
[好啦~我真没生气,你睡会吧。]
说到这,红鲤那边就没音了,这殿内的装饰,进门就能看到高高的大堂。正前方是一个主位,那有个叔辈人坐在太师椅上,想是那之前见过的大当家。
最接近主位的下方铺着红地毯,从主位下第一把圆交椅一直蔓延到第三个交椅下。
两边前三位置的每一个座位旁都有着一个小桌子,想是倒茶水的地方。
除了入眼的大堂外,周围两边都用着白纱挡住视线,但从白纱透出一个参差不齐的红光不难看出,里面都是点燃的红烛。
倒也有可能是白蜡烛。
刚走到中心路,主位上的吩咐站在身边的男童一句话,那男童下去就拉开了右边的白帐走了进去。
等走到红地毯那时,大当家的坐在主位太师椅上,双手放置两边:“阿明,你过来,坐最前面。”
“是了。”
公瑾明走了过去,站着好好的,坐下倒像是个顽皮的小孩,什么坐姿姿态都出来了。门童同他一起过去,照常站在他身后。
高寒看了一眼周围,有些不知所措,要是这报信人还在就好了,可他早在大当家喊公瑾明时就退了下去。现在可就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还站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