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晚意面上笑笑,心里觉得这手艺,还真不是练练就可以的,让她种地都比缝衣服强。
她上辈子就干不了这种精细的活,倒是喜欢种地,可惜种什么死什么,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也这样。
这里是吃两顿饭的,周世博回来,把他采的草晾晒上。
吕晚意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周世博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往日他都会采草药回来,按理吕晚意应该知道的,不过他还是回她,“药材,等晒干了,县城有收的。”
吕晚意哦了声,帮着一起忙活。
其实吕晚意有些饿了,中午没有吃饭,现在都下午两三点了,也没有吃饭的迹象。
她也不好问出来,怕露馅。
好在等他们铺完草药,周奶奶也开始准备做饭了。
晚饭就是蒸茄子土豆,然后蒸碗鸡蛋辣椒酱,臭大酱里面放上辣椒和鸡蛋,蒸出来咸香好吃。
也就是周家能两顿都吃鸡蛋,这时候一般人家,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鸡蛋,鸡蛋可是要留着换钱的。
吕晚意晚饭吃的非常多,她很爱吃这一口,可惜的就是这时候的茄子个头小,籽多,土豆不面,有些水。
想到空间好像没有茄子和土豆种子,只好作罢。
吃完饭已经四五点钟,周世博去后院劈柴,剩下三人坐在院子里纳凉。
偶尔周冰去后院看看哥哥,然后又回来,像个小蜜蜂一样,忙个不停。
天渐渐黑下来,一个个轮流洗漱,各自回了屋。
农村的晚上没有什么活动,一般都是天黑就早早上炕,早上再早早的醒来。
吕晚意摸黑进了西屋,后面周世博也前后脚的进来。
他看吕晚意坐在炕边上,顿了一瞬,脱鞋上炕铺被。
被铺好了,看着吕晚意低声关心,“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其实是有些困的,都睡到一起过了,吕晚意也不矫情。
脱鞋上炕背对着周世博侧躺下。
一时屋内寂静无声。
“既然咱俩昨晚做了夫妻,之前你说的话,我就当作不作数了。”
周世博突然轻声开口。
吕晚意当然不知道什么话,想想问一句也没什么,“什么话?”
周世博一时没出声,很久才开口,“你说的做假夫妻,以后当兄妹相处。”
吕晚意转过头,看周世博,感情原身和周世博约好做假夫妻,这是被自己破坏的约定?
她现在说继续当兄妹还来的及不?心里这么想吗,嘴上说,“嗯,不作数。”
先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再说,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两人躺在一铺炕上,一个被窝里,周世博只用被褥搭着肚子,还是觉得初秋的晚上有些热。
而吕晚意躺在炕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周世博睡不着,还等着吕晚意能靠近自己,一直等到吕晚意睡着了,转头看了看吕晚意,手想碰她,最后还是收回去,强迫自己闭眼睡去。
一大早周世博就被梦惊醒的,他慢慢平复了下呼吸,转头看身边的吕晚意。
吕晚意白净的小脸,弯弯的眉眼,微嘟嘟的唇,看着真是可人无害。
可是梦里又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觉得他过了那样的一生。
周世博说服自己,只是梦而已,梦里他和吕晚意也没有夫妻之实,而现实两人已经是真夫妻了。
周世博不想再多想,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下地出了西屋。
等鸡叫声准时响起,吕晚意也起来了。
叠好被褥,下炕洗漱。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周奶奶起的早,今天看周世博醒的早,就提前做了早饭。
等几个人坐在放桌前,周奶奶特意看了眼周世博,孙子今天有些不对劲,又看看吕晚意,正专心的吃早饭,周奶奶心里存着事,吃的慢了些。
吃过早饭,周世博要去上工了,今天队里的男人要去上工,妇女还得等几天。
马上就要秋收了,得检查检查工具,修缮修缮晒粮的地方。
男人上工,家里的妇女也要忙活起来,秋收前要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再把床单被褥都洗干净。
吕晚意拿着扫帚正扫着院子,门口来了人。
“呦,新媳妇真能干。”
吕晚意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来人,四十多岁的妇女,脸上带着些刻薄。
吕晚意对着屋内出声喊道,“奶,有人来了。”
周奶奶应了声,出来看到来人,“孙婆子,你来有事?
“哎呀姨,没事就不能来溜达溜达了?”
周奶奶敷衍的笑笑,“我家可没什么闲事讲。”
孙婆子拍下腿道,“你这不就是冤枉我了,我是来给你家送信的。”
说完看周奶奶不以为意,又道,“哎呀,我刚看到有警察来找大队长了,最近报警的不就是你家吗,看来你孙媳妇的身世有着落了。”
周奶奶皱了皱眉,还没等说什么,门外走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大队长,周世博和一个穿警服的人,后面还跟着几个妇女小孩。
出去玩的周冰也跑回了家,进院抱着周奶奶的腿。
周世博身上还带着泥,一进院,先看了眼吕晚意,然后对着周奶奶开口.
“这是公社来的警察。”
“我是来说下你家救的女子情况。”
警察说完,看向吕晚意,“你就是被救女子吧,经调查,由省城开往吉省的列车上走失了一位知青,叫吕晚意。”
顿了下,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吕晚意,“经确定,你就是吕晚意,省城人,这是你家人厂里的电话,你本是知青插队到盖县,现在听说你前天结婚了,你是想继续去盖县插队,还是留在这里,组织将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吕晚意一听,列车上走失?怎么走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家人知道我在这吗?”
警察知道吕晚意想问什么, 有些不忍的开口,”你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只联系到你二伯一家,你二伯的意思是,你自己做主自己的事就行。”
吕晚意听完,知道这个二伯一家对于原身是一点也不在乎,她迅速分析这此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