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顾安宁感觉到了徐徐的温暖送入体内。
透骨钉刺穿的地方,像是有源源不断的暖流在抚触,在疗愈,很是舒服。
她想睁开眼,但失血过多,脑袋迷糊,眼皮太重。
身体痛处被抚平的感觉又太舒服,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头顶是湖蓝色的帐幔,鼻翼间有淡淡的安神香。
她动了动,发现手被人握着。
身边躺了个人?
她警觉的侧头过去。
愣住了。
“萧睿渊?”
这是做梦吧?还是幻觉?
感受了下身上,透骨钉打出来的四个窟窿眼还怪疼的,不是梦啊。
可也太不真切了吧。
“萧睿渊?”她喊了一声,那人沉沉睡着,似乎没有知觉。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喂,喂。”
还是没反应。
但真实的触感,没办法用梦或者幻觉来解释了。
顾安宁皱眉:“萧睿渊,你怎么了?你醒醒?”
他这种几天几夜不睡,精神头都足足的人,怎么可能睡的这么死。
顾安宁紧张起来。
立马坐起身,摸了摸萧睿渊的脉搏。
居然如此虚弱,元气大量消耗,他干嘛了?
“萧睿渊?”试图叫醒他,但没用,顾安宁又摇了摇他,也没用。
但自己几番大动作下来,伤口却没那么疼,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难道你给我疗伤了?”探查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透骨钉带来的疼痛,那是深入骨髓的,就算静养个一年半载,想要好透都难。
但现在,似乎只有一些牵扯的疼痛感而已。
而且,四个窟窿眼,她失血量相当之大,吃了续命丸都还是晕了过去,但现在身体的状况良好,气血运行顺畅,没有一点虚弱感。
她再次低头去看萧睿渊沉静的睡颜,神色复杂了:“傻子,你到底给我输了多少内力啊。”
看着那昏睡的安静的神颜,顾安宁心底一根弦,轻轻波动了一下。
“呵,你就这么睡我边上啊,长这么帅,也不怕我醒来占你便宜?”她伸手,来回摩挲着萧睿渊的脸蛋。
“皮肤真好,啧啧,风吹日晒雨淋,说出去是个武将谁信啊,真是要妒忌死谁,人家护肤品用一马车,都没你的皮肤好。”
“鼻子也好看,星空的鼻子长大肯定像你。”
“眉毛可真浓。”
“嘴巴……”
不知不觉,拇指指腹竟然在那薄薄的嘴唇上,珍惜一般的来回轻揉起来。
“我擦!!!”直到自己惊觉自己的“兽行”,顾安宁才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手,不敢置信自己对着萧睿渊的睡颜竟发了花痴。
“干嘛呢顾安宁,你抽抽了,人家醒着时候撩你,你装清高,人家昏过去了,你对着人家咸猪手。”
“你搞什么东东呀!”
赶紧摇了下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顾安宁深呼了一口气,下了床。
萧睿渊得治啊。
但得先搞清楚这是在哪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得去搞点药来。
房间很简朴,但目测还在宣国境内,因为一应摆设都是宣国的风格。
推开一点点窗户的缝隙,外面是一条萧条的街道,摆着三三两两几个摊。
有个人忽然朝她的方向看来,是一张浓眉阔眼,正气十足的脸。
穿着宣国的服饰,正在其中一个摊位上买烧饼。
顾安宁惊觉的关上窗。
没多会儿,房门被推开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飞身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