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
她可就有了主意了。
这汉轩阁里的主子,因为太子巴图的原因,连皇后都不敢动。
可这不代表皇后的不想动。
甚至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对这位恨的牙痒痒,巴不得她死了去。
既然这样,这不就好办了。
顾安宁接下去几天,没事就待在房间里。
月妃一向把她当空气,尤其在知道她这里求死不可能后,日常更是不跟她说话。
顾安宁每天就是给她请个脉,巴图来的时候汇报下月妃的身体状况,加上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她闭门造“面具”。
朗月在就好了。
要弄出一张月妃的脸,两三天足够。
换她,足足干了四天。
去头掐尾,在汉轩阁也待足了七天了。
这日夜里,顾安宁觉得体内内力游走,她立马运功,行了两个小周天。
退功丹的药效已经消去。
她的武功恢复了。
这计划,是时候实施了。
踏着月色,顾安宁大喇喇一把推开了月妃的房门。
“冬梅?”
月妃在内殿,以为是冬梅。
顾安宁一进去,她明显吃惊,随后脸色冰冷,拒人千里之外:“你进来做什么?”
说的盛国话,她这几天跟顾安宁要么不说话,说也都让人翻译一遍。
此刻,见顾安宁脚步不停,一直向她走来,以为顾安宁听不懂,大声喊:“冬梅。”
“别叫人。”
顾安宁一开口,还是乡音乡语,月妃震惊了。
“你,你会说话?会说,盛国话?”
顾安宁点点头,亮明身份:“我是盛国人,我也不姓吴,我本姓顾,装哑巴是因为我对宣国话只会听不会说,至于我为什么来宣国,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不是细作,是有点私事要办,阴差阳错就被巴图请进宫替你看病了。说的够明白了吗?”
这自我介绍,足够清楚,也足够有诚意了。
月妃虽还震惊,但还是有几分堤防:“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顾安宁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我天天听你墙根,知道你想离开的心,也知道你想顾全同胞的心,怪感动的,所以我想帮你。”
如此开门见山。
如此直白真诚。
月妃心底一颤,竟不自主的红了眼眶:“你,真是来帮我的?”
如果她肯药死自己,那就好了。
顾安宁轻易就看穿她此刻的想法:“你可打住那些寻死觅活的念头,我不可能杀了你,一尸两命的罪孽,我可担不起。”
月妃如遭雷劈:“你,你说什么?”
顾安宁今晚,主打一个直球。
什么都直接说。
因为隐瞒也没有什么必要,还制造麻烦。
让月妃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或许她改变了注意不想走了,自己不也就不用浪费功夫了。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月妃,平静等着她的决定。
对方却不平静,情绪相当激动,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我不要,我不要怀他的孩子,我宁可死,我宁可带着孩子去死,我也不愿怀敌人的孩子。”
“我父母痛恨宣国人,我的哥哥们都是死在宣国人手中,他们连我年幼的一双侄子侄女都不放过,知道巴图是宣国太子后,我宁可死都不想委身于他,可他喝醉后……我不要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怕他杀光我身边的人,我早就死了,顾大夫,帮帮我,帮帮我。”
她忽然跪下来,声泪俱下。
顾安宁那个同情心啊。
难得有如此泛滥成灾的时候。
“起来吧,我刚不是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那你帮我打掉这个孩子。”
顾安宁嘴角一抽,这姑娘,刚不是跟她说了,别想那些寻死觅活的事情。
“孩子打不打掉,等你出去再说,反正我不管这茬,我只管把你送出去,你到底还要不要走了,你要走,咱从长计议,好好说话,你别成天让我杀这个杀那个的,我是个大夫,我又不是个屠夫。”
月妃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尴尬的擦了眼泪:“对不起,顾大夫。”
“没事,长夜漫漫,咱来说说我的计划吧,你可听清楚了,每个细节都听清楚了,行差踏错,咱都完蛋,我可是看在同胞的份上,为你赌命了的,咱们彼此必须绝对信任,明白吗?”
月妃郑重点点头,内心不无感动:“好,都听你的,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