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摇头：“什么也没答应，我说想要，他就给了。”
“这么简单？”钟情眯起眼。
顾安宁回答的坦荡荡：“不然呢？我还能答应什么？”
“比如，以身相许啊。”
钟情调笑。
顾安宁哼哧：“你想得美，你觉得你能让我牺牲到这地步？”
钟情腆着个脸，嘻嘻笑着凑过来：“不能吗？”
“起开，你要没事赶紧回去把萧睿轩放了，这药等我炼制改版了，给你送去，吃了你那疯病大概率不会再发作了。”
“然后你就可以给萧睿渊治病了？”钟情并非试探，而是确定。
顾安宁没有回她。
答案，已经在沉默里了。
是，她打算给萧睿渊治病了。
这不是临时决定的，而是从来都想。
以前无非碍于钟情的疯病，碍于和钟情的友谊。
但那是孩子的亲爹呀。
顾安宁知道，不可能瞒孩子一辈子。
她承受不了孩子知道真相后，对她的怨恨。
而且，萧睿渊值得。
从来就值得。
他十二岁披挂上阵，保家卫国，戎马半生。
就算被烈如阳下毒命不久矣，也为国为家，鞠躬尽瘁，宵衣旰食。
顾安宁从来敬他是个英雄。
只在顾安然这件事上恨不得掐死过萧睿渊。
然而最终误会解开，竟是那般荒唐。
顾安宁不是小气之人，一把火烧了他家，气也出顺了。
她要救他。
不为大义。
为了孩子也得救。
钟情皱着眉头看着她，气氛极是静谧。
良久，钟情释然一笑：“安宁，果然，我从来都驾驭不了你。放心，就凭萧睿渊肯给钟家翻案，他就一辈子有恩于我，有恩于我们钟家，我欠他一个情，你想给治病，只管治吧。”
有了钟情的支持，顾安宁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那我可能得离开一阵，换血法我会教给你，这一阵子你就替我守在凤歌身边。”
钟情：“你要去哪？”
“北疆。”
钟情一下猜出原因：“找药？”
“嗯。”顾安宁点头，“烈如阳给萧睿渊下的毒，我只能探出七分药性，剩下三分是未知之谜，但必然产自宣国。解那七分容易，那三分我没有把握，还得去宣国走一趟。”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跟萧睿渊一起吗？”
顾安宁没打算要萧睿渊知道自己要去宣国替他找药的事情。
免得他想多了。
而且顾安宁出门，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灵活性强，自由自在。
“我自己去。”
“朗月星空呢？送回逍遥谷吗？”
顾安宁想到了皇后。
答应过萧睿渊，留孩子在京城，时不时让皇后含饴弄孙，享受下天伦之乐的。
但。
萧睿渊走了，她又走了，钟情这不靠谱的不带坏孩子就不错了。
钱叔拿俩娃当小主子一样宠着供着，那必然是不敢管的。
只怕自己一走，这俩就无法无天了。
“我想好了。”
一个主意，凭空冒出。
钟情一瞬不瞬看着她：“想好啥了？”
“我打算把孩子送弘文馆去。”
“弘文馆？那不是皇子贵胄学堂，你怎么把孩子给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