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夜晚,顾安宁一盏迷香,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沉睡。
钟情如约而至。
两人坐在凤歌窗前,一个神色凝重,一个也不轻松。
顾安宁深深呼出一个鼻息,拿起了亮晃晃的刀。
“开始了。”
“开始吧。”
两道血口子割开,血花滋滋往外冒,然后迅速被按在一起。
寻常人换血,顾安宁还要搭上自己的内力来确保循环疏通。
钟情不必。
她自行运功,血液从她体内,源源不断进入凤歌体内,而凤歌那虚弱无用的鲜血,则被排出体外,顺着两人手臂的缝隙,滴答滴答落了满地。
顾安宁不敢挪开目光,死死看着两人的状况。
凤歌的脸色,出现异样的朝红。
顾安宁大惊:“钟情,有状况。”
钟情也不敢大意,闻言赶紧停止运功:“怎么了?”
“血脉阻塞,你的血在凤歌体内行不通路。”顾安宁如实相告,“换血是有风险的,以父母兄弟的为最佳,你跟太傅的血,其实并不是最适合凤歌的,我管这叫配型,你们的配型不太成功。”
钟情瞪大了眼:“那怎么办,这孩子会不会有事?”
顾安宁伸手麻利的点住了凤歌几处要穴,又分开了凤歌和钟情:“你自己去包扎下,我要看看凤歌的状况。”
钟情点住自己左肩穴位止住血,根本顾不上包扎。
她也和众多看着亲人徘徊在生死边缘,沉痛而渴求希望的家属一样,焦急又小心的看着顾安宁:“安宁,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我反而害了他?”
顾安宁顾不上回她。
给凤歌摸了脉,她眉头深锁。
钟情急坏了:“安宁,安宁怎么样了,安宁,你倒是说话啊,凤小子有什么,我怎么对得起我姐姐,安宁……”
顾安宁抬手:“别吵了,先别吵,凤歌现在体内一片紊乱,脏腑都承受着巨大的伤害,若是衰竭了,那就真的药石无医了,我需要药。”
钟情立马问:“什么药,我去找。”
“这药需要炼制,我没有随身带,一般药房也不会有,只能去宫里凑凑运气,药的名字叫万路通,利尿通筋的,现在必须用药物辅以外力打通凤歌筋脉,让气血更好运行,或能保住一命。”
“几个时辰,最多给我几个时辰?”
“三个。”
钟情迅速转身:“我现在就去。”
“钟情,小心。”
顾安宁的叮嘱,淹没在了夜色中。
钟情飞奔向宫里。
大量失血之下,她已虚弱不少。
她知道,皇宫内院戒备森严,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恶斗。
而她如今的身体无法应对自如,更不想耗费不必要的时间。
所以,她目标相当明确。
凤梧宫。
钟情熟门熟路。
翻身进入后殿窗户的时候,秀珠正伺候皇后洗漱。
看到不速之客,两人花容失色,秀珠更是大喊:“来……啊!”
半截话没说完,一阵旋风来到跟前,脖子一疼,她眼前两抹黑,晕倒了。
皇后惊慌失措,往后不断退去:“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钟情冷冷看向皇后:“你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