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万事屋配合顾安宁里应外合的,两小只顺利出了宫。
就是红姑还在宫里。
不过就凭她的本事,不会让自己在宫里吃苦的,顾安宁交代了钱叔善后,就亲自提溜着孩子,踏上了回逍遥谷的道路。
马车上,她一言不发,绷着个脸。
气氛和一个月前进京时候截然不同。
那时候母子三人还有说有笑的。
现在,两小只看着他们娘的冷脸,大气都不敢出。
车子都了快两天,到了青州。
狗娃被照看不错,恢复的也好。
顾安宁绷了两天的脸,只有在他跟前,才化成温柔的月色。
“狗娃,姑姑来接你了,想姑姑了吗?”
狗娃说不了话,只是大大咧开嘴巴。
他会笑了,再也不像一开始,只会疼的满脸狰狞。
“小家伙,我们休整一晚就出发,姑姑带你去看看大好河山。”
狗娃不懂,狗娃只知道,姑姑在,好开心。
小嘴巴咧的更大,因为皮肤皱巴巴,看着其实有点吓人,但顾安宁严厉,他就是可爱天真的小孩儿。
她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转头看向自己那一双,可怜巴巴的看着狗娃哥哥得宠,低垂着小脑袋的丧气样,她一下没了脾气,一手一个,脑袋一通乱揉。
“没有下次。”
两孩子这次是真吃教训了。
娘也会生气,可气了这么久真是头一回。
他们害怕了。
两颗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们都乖乖听娘的话。”
顾安宁这才满意,手从头发上下来,捏了捏两张肉嘟嘟的,手感极好的小脸蛋:“记住自己说的话吧,跟你们狗娃哥哥聊聊天,我上街置点东西。”
搬运狗娃,不能草率就一个马车。
她要弄个大的车厢,铺上厚厚的被褥,再垫上一层水云纱。
这种纱似水光滑,不会刮到狗娃斑斑驳驳的皮肤。
还有各种药材也要采买,以备不时之需。
一上街,很热闹,一行队伍抬着盖红布的担子,一担一担,整齐有序列队走着。
顾安宁想去对面街也过不去。
听到几个妇女满是艳羡的在交谈:“虽说是妾,那可是王府,嫁入王府,可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又有一个道:“可不是,看看这聘礼,上回王爷纳妾,那就是抬了顶轿子进了侧门的事情,哪见如此轰轰烈烈的,搞的像是要娶妻一样,林家小姐好福气啊。”
“是按娶妻标准来的,听说都给京城里发了不少帖子,来出席婚礼。”
立马有女生尖叫:“镇北王会来吗?”
有人笑她:“发梦啊,江东王放着京城的府邸不住,搬来青州,你以为是为什么,就是和镇北王关系不好。”
江东王萧睿幽,萧睿渊的大哥,皇长子。
也是惊世之才,不过既生瑜何生亮,在萧睿渊面前,也被比的灰暗。
满朝文武都推崇萧睿渊,他在京中可能活的憋屈,在萧睿渊回京之后,就退出朝堂,做了个闲野王爷,府邸也搬到了青州。
这事当年轰动的很,各种说法都有。
比较阴暗的说法是萧睿渊打击萧睿幽,逼他离京。
但这种阴暗说法就跟米里的虫子一样,是被人嫌弃,唾弃,很快就抓干净碾碎的。
最后流传下来更广的说法是,他病了一场,无力参政,就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便搬到了青州,逍遥快活。
不过那些米虫虽然被抓干净了,流传下来他离开的原因,也和萧睿渊无关,但人们约定俗成了一般,就觉得他跟萧睿渊关系很差。
顾安宁是来采买的,对这些皇族的喜喜悲悲,恩恩怨怨不感兴趣。
等送聘队伍走完,她采办完毕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