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东西的地点在市北郊一个平房里。
张硕和杜涵军把车停在胡同外,再被人领着在几个小胡同中穿梭,直到几人走进一个狭窄,却两面都能通行的小胡同,才走进一个低矮的小院子。
“杜老板来了,里面请。”
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却很强壮的男人迎接二人。
外面一个引路的,迎接一人,门口还站着两个门神,四个人,一个个面容都很严肃,一看这些人就不是好惹的。
最后从室内又迎出来一位中年汉子,穿着布衫短打,“杜老板来了,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陈兄,您客气!”
两人抱拳行古礼。
张硕以前没接触过这个,也学着杜涵军的样子抱拳行了一礼。
“里面请!”
室内没有别人。
被称呼陈兄的人也不多话,在一个大衣柜中提出一个大红色布包,缓缓打开。
布包里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佛像。
开门老,这尊佛绝对有些年头了老物件无疑。
张硕一眼就认出,这是释迦摩尼。
陈兄把佛像恭敬的搬出来,
“杜老板,您看!”
杜涵军也一眼看出,这是老的!肯定有些年头了。
“这佛像原来在哪里摆放来着?怎么损坏这么厉害?”
“不瞒您说,我们得到这尊佛像也很意外。
你应该知道,我们那边寺庙多。我们镇后面山上的小庙本来不是很起眼,就住着一大一小俩和尚。建国前,也就本地的一些香客偶尔过去拜拜。
后来反封建迷信,那俩和尚被人教育还了俗,寺庙后来也被人打砸损毁,那里基本也没人再去。
去年我们那边大旱,基本绝收。有人提出把小庙翻修,再放上一尊大佛上去,以后也让人能有个求雨的地方。
这东西,就是在原来佛像的底座下面挖出来的。”
张硕知道,这又是一个新的故事了,只是这个故事听起来比较真。
陈兄轻扯下嘴角,“你们也知道,我们那边佛像比较多,铜佛石佛木佛,都不少,有人知道我喜欢这个,就二百块卖给了我。”
又对着佛像恭敬一拜,
“我手下有个兄弟是咱东北的,他回来听说有人在佛肚子里掏出了经卷,回去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我。
我一时好奇,就把这尊佛像的底也给打开了,谁知道却掉出来用暗红色布包裹的几块小碎骨头。
那红布出来后一见风,就被吹散了,这把我吓的。”
陈兄说着,好像还有一丝心有余悸,
“你不知道,当时真的给我吓够呛。你就想想,就咱们面前这么个东西,说消失不见,刷一下就不见了,那得多吓人。”
陈兄说话也不笑,给人的感觉他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本来我也没往佛祖舍利这上想,可就在红布被吹走的之后不到一分钟,外面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我弟从外回来,说别的地方都没下雨,就我们这片有。
这雨一下就是大半天,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那大雷,还总是打在我家房顶附近。
家里老太太觉得不对劲,就问我们之前都干啥了?
我就把那事儿说了,我奶奶连忙找了一块新红布,小心把这些碎骨重新包裹上,又是磕头又是道歉,我家外面的大雨这才停下来。”
讲完,他又对着佛祖拜了拜,“得罪了!”
轻轻搬起佛像,横向放倒。
摘掉佛底,在佛像肚子中轻拿出一块红布来。
红布放在桌子上,陈兄跪在地上,非常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认真的态度,就好像他是佛祖最忠实的信徒。
杜涵军是信佛的,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头砰地跪拜。
两人这虔诚的态度,都给张硕整不会了。忍住跪下去的冲动,他双手合十,也跟着拜了几拜。
“阿弥陀佛,您安好!”
三人拜完,陈兄起身,小心翻开红布,露出十几粒约绿豆粒大小,大小不一,形状不一,但还有些圆润的白色骨头。
张硕和杜涵军探头过去,他俩以前谁也没见过真舍利,哪知道这是真是假?
张硕在心里偷偷问管理员,“这是真舍利吗?”
管理员又一次傲娇上了,“本管理员说过,我这里没有鉴定业务。”
张硕……“听说舍利子是高僧坐化后浓缩的精华,不是应该有能量留存在里面吗?”
管理员这次聪明了,沉默,不说话,不表态!
张硕不惯他这毛病,
“管理员,按理说这段时间咱俩相处的也挺愉快,我还想着如果你表现好,我再去其它能量矿转转,也让你收点能量回来,可你今天这表现,让我犹豫了。”
“为啥犹豫?”
“你不缺能量了,是不是下一步就不搭理我了?那我觉着…,你还缺着一些的好。”
管理员……“没有的事,你是我宿主,我怎么会不搭理你?不就是看个东西吗?那就是几块人骨头,有什么可看的?”
人骨头?
“你是说这是真舍利?”
“我哪知道这是不是真舍利?”
“相传,佛祖舍利里含有巨大佛法传承,难道这传说是假的?”
管理员用他充满智慧的脑袋分析,
“既然外界有这个传言就未必是空穴来风。”
张硕被管理员搞糊涂了,“那这几块骨头中到底有没有蕴藏佛法?”
管理员暴走,“我哪知道?我又不信佛!”
杜涵军只是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儿,也不敢上手去摸,“陈兄,您先把佛祖请走,咱私下谈。”
“好的!”谈买卖不能当着佛祖的面谈,这样可以避免玷污了佛祖。
趁陈兄走远,杜涵军问张硕,
“你怎么看?”
张硕摇头,“看不懂。”
杜涵军就怕张硕摇头,他一摇头,就代表这东西不太美好。
三人移步另外一个房间,杜涵军问,“我如果想请走这尊佛像和舍利,需要什么数?”
问的隐晦,陈兄回答的更是巧妙,
“不瞒杜老板,我是信佛的,按我本心,是想把佛祖留在家里世代供奉。可我有自知之明,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家压不住。
我听闻您也是佛祖座下的忠实弟子,这才特意找上你的,多了不要,一百个整就行。”
一百个整,就是一百万!
杜涵军点点头,没有讲价,没有还价,“陈兄,这东西我现在还有些看不懂,可否宽限我几日,找几个明白人过来帮我看看?”
陈兄沉思片刻,还是点点头,“我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是留不下,我就把这东西拿去京都了。”
“好!一言为定!”
等两人走远,院墙另外一侧悄悄探出两个脑袋,赫然就是住在张硕家的赵五金和陈三儿。
“你说他能买吗?”
“不知道。”
“走,咱俩赶紧回去,别被他们发现了。”
等赵五金和陈三儿走远,古良儒和被叫陈兄的人才缓缓从一房间中走出来。
“这事儿你压住了,死咬着价,一分不便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