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涵军掰掉轴头,就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虫卵之类的脏东西,谁知道他却看见了一个纸卷。
“这轴心里面有东西!”
顺着倒车镜往后看了一眼,“什么?”张硕淡定的问。
杜涵军有预感,这是一个好东西。这么想着,他也说了出来。
“应该是个好东西。”
画轴倒悬,他轻轻往外一甩。
里面的画卷还真掉出来一个小角,锦缎!暗黄色!
“张硕,我还没看见这里的东西是什么,你直接一万块卖给我怎么样?”
张硕简短回答:“喜欢送你。”
“没劲!”
杜涵军不高兴,都不给自己留点捡漏的乐趣。
他取东西很小心,自古以来,黄色都代表皇家,这东西被藏的这么隐蔽,说不准是个了不得的好东西。
张硕都把车停在杜涵军家门口了,东西还没取出来。
下车坐到后座,“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小心?”
“好东西。”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里面的卷纸已经和外面的一层画轴贴合上,想要在不损害丝毫的情况下拿出来,就得非常小心。
在两人的齐心合力下,里面的东西终于被拿了出来。
画卷一点点被打开,这里面不是杜涵军和张硕想象中的画,而是字。
后面的繁体字他不认识,可前面八个字张硕认识:“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就算文化水平低他也知道,这是早时候皇帝才会写的圣旨!
画卷一点点被打开,杜涵军快速浏览上面所写内容。越看他眼睛越亮。
这让张硕这个二等文盲着急够呛,“这上都写的什么啊?”
虽然杜涵军也不是所有的字都认识,但大概意思他读懂了。小心把画卷重新卷上,杜涵军长舒一口气,
“你说你小子,怎么就有这样的运气。”
秘书在他俩看宝贝的时候,就已经自觉下车避嫌,站到外面警戒去了,可杜涵军还是小声说道:
“这是明朝末年,崇祯皇帝给史可法的秘密圣旨,大概意思是让他一定要拦截住清军,阻止他们攻入京都。”
张硕……,“你说这俩人我都不认识。”
杜涵军翻了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他们都死好几百年了,谁能认识?”
杜涵军拿着圣旨的手舍不得撒开,这可真是件难得的宝贝,还是这么有意义的一个圣旨…
可它的主人是张硕,一个刚救了自己命的人。
“张硕,这东西你卖不卖?”
张硕搂住杜涵军的肩膀,“小舅,商量个事呗。”
没有直接答应,杜涵军就知道没戏了,“什么事,直接说。”
“以后我收集书画和钱币,遇到好的你帮我留意着,我要是遇到瓷器木器青铜器什么的,也帮你留意着,你说怎么样?”
最近张硕在图书馆里学习古玩知识,越看越上瘾,这里包含的内容太多了,整整包含了我国古代的发展史。
这里涉及到的东西更是方方面面。很多有意思的小故事都围绕着那些东西发生的。
要想像杜涵军一样所有的珍品都收藏,他自认没那个财力。倒不如选两样自己喜欢的专攻。
听说张硕也想加入收藏的行列,杜涵军倒是很欢迎,天下的宝贝那么多,单凭几个人是收藏不过来的。
“好吧,今天我就忍痛割爱,不要你这宝贝了。我手里还有几幅四王的画,晚些让你两幅。”
……
他俩在车上谈的很和谐,可另外两人就不和谐了。
徐馆长拉着陈诚愤怒的走出鉴宝会,可越走,他越心虚。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耍无赖,这洒蓝釉很大可能也是赝品了。
“那个,陈诚,你先回去,我去找找我另外一个朋友,我和你说,这里的专家水平都不行,说的不准,你甭信他们的。”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可却被陈诚一把拉住,“徐大哥,你等等。”
“嗯,还有啥事吗?”徐馆长装傻。
“大碗你还没拿。”找人帮忙看东西,东西都不拿别人怎么看?洒蓝釉陈诚都懒得叫了。
“噢。”徐馆长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接大碗,可陈诚拿着大碗却不松开。
“徐大哥,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怕什么来什么,徐馆长尴尬的笑,“你也知道,我现在手里没有。”
“不,你有,之前卖鱼洗盆的四万五,刚到你手里没几天,不会这么快都花没了吧?”
徐馆长的脸僵了,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媳妇把着钱不给我,我怎么要也要不出来。要不然我至于给你打欠条吗?”
现在他倒是很庆幸自家媳妇的坚持,要不然七千五百块钱又要打水漂了。至于欠的钱…,就先欠着吧,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陈诚却不管他那个,“你和你媳妇是一家,你俩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徐大哥,东西是咱俩合着买的,你不能让我一个人付钱,你只给我打一张白条子吧?”
徐馆长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写了那张欠条。如果不写,他往起一躲,过不了多久估计这事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犹豫再三,他说道:
“陈老弟,宽限我几日,我回去做做我媳妇的思想工作,多少我肯定会给你拿来一些,剩下的你得容我一段时间慢慢还。”
陈诚没办法,只能暂时答应,
“那好吧,我等你消息,别让我太久。”
大碗被放开,徐馆长抱着就走。
可没走两步,又被陈诚叫住了。
“徐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拿那对儿大瓶?”
这洒蓝釉都是假的,那对大瓶更真不了。幸亏当初自己聪明,合给这大老徐了。
徐馆长都快忘记还有六棱瓶的事了。
对啊!还有一对儿六棱瓶呢,这个洒蓝釉是假的不要紧,那对六棱瓶也能卖上一两万的。只要卖了,就能回本。
“我现在就跟你回去拿,正好一起带去,找我朋友看看,说不准卖一个,这本钱就卖回来了。”
东西被徐馆长拿走了,陈诚越想越不对劲,一万块钱自己出了,东西徐馆长全部拿走了,自己只剩下一个没什么实际作用的欠条。
想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被徐馆长那傻子坑了呢?
就在陈诚坐卧难安之际,他媳妇从外面回来了。
眼睛一转,“媳妇你过来。”
“怎么了?”陈诚媳妇是个炮仗脾气,但却被陈诚降的服服的,在他面前就像小白兔一样听话。
陈诚拿出徐馆长打的欠条,
“给,这是老徐与我合买东西的欠条。”
叹了口气,面色沮丧,“今天专家给看了,那大碗买打眼了,这次的钱估计要赔进去了。”
“赔了?赔多少?”
“咱家赔两千五,可这七千五老徐要是不还我,咱家就得赔一万了。”
“不还?凭啥不还?可别说没钱啊,他家不是刚收入四万五吗?”
陈诚知道媳妇要上套了。
“他家有钱,可他媳妇不给他,你说我能咋整?”
陈诚媳妇小暴脾气上来了,
“呵,凭什么他们两口子整事儿,让咱家两口子买单?等着,我现在就找他媳妇要去。”
说完,把纸条塞到包里就走,
“我还就不信了,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还想耍赖不成?”
等媳妇走远,陈诚悠闲的躺到沙发上,大老徐,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