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承包十个山头,在别人看来,张硕是个大傻帽,可张硕知道,自己肯定赚到了。
因为管理员给他的那份地图中,标的非常清楚,那些现在正在开采的矿山,都已经被开采完了,很多低等级的矿山正同时在被开采中,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玉石以后肯定有市场啊,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开采矿山?
政府就有现成的合同模板,只要把和别人签订的三十年,改成直到矿山开采完之日为止,双方签字盖章就结束了。
张硕拿着合同,雇佣了两辆货车拉货,欢欢喜喜踏上了归途。
与此同时,市医院:
冯月竹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没保住。
躺在病床上,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萧索,落寞,凄凉。
眼睛微闭,她不愿意看这个世界,这世界太肮脏,这世界太可怕,她自己也是!
古良儒和陈翠兰并排站在距她病床一米的地方,心思各异。
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请病人家属去一楼交下医药费。”
古良儒看向陈翠兰,“你没带钱?”
陈翠兰眼神躲闪,“时间匆忙,我没带够。”
“现在回去拿!”古良儒命令。
“噢,好!”
陈翠兰匆忙离开,没有回家,直接赶回娘家。
没了外人,古良儒坐在病床前,拉起冯月竹的手,“你还好吧?”
冯月竹缓缓睁开眼睛,未语泪先流,声音虚弱,
“我…不好。”
手指微微用力,抓住古良儒的手,
“我不原谅,她故意推我,我…不会再原谅。”
“好,我们不原谅。”
冯月竹虚弱的样子让古良儒心疼,都是家里那个死婆娘,心思太歹毒了。平时欺负人还不够,还要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冯月竹眼帘下垂,眼泪无声滑落,“我的孩子没了。”
虽然她早有计划,可在孩子真的失去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伤心了。她,原来不这么恶毒的。都是被这些人逼的!
古良儒帮她擦眼泪,“孩子还会有的,以后哥再给你一个更好的。”
哥?这称呼真恶心!
冯月竹把头转走,轻轻摇动,
“不行的,她不会允许。”
古良儒知道冯月竹说的她是谁。
站起身,在冯月竹唇边落下一个吻,低声道:
“放心,她阻止不了的。”
说完,站起身,用平常的声音嘱咐道:
“照顾好自己,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冯月竹睁开双眼,仇恨的眼神不再掩饰,古良儒,陈翠兰,我要让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生不如死!
古良儒不是傻子,每次提到钱,陈翠兰都吞吞吐吐,一点不往外拿,这中间肯定有事。
回家没找到人,他转身就赶往陈家。
陈家,刚给出去的钱哪那么容易被要回?陈翠兰哭闹讨要,换来的只是陈家人的冷漠以对。
她害陈健光丢了工作,这得是多大的损失,只给那么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看见找来的古良儒,陈翠兰腿都软了。
古良儒也不废话,“让你回家拿钱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翠兰脸色僵硬,“我……我这就回去。”
古良儒也不想在这里把事闹开,两人先后走回古家。
“把钱拿出来,咱家的钱都在哪里?”
“没……没钱了!”
这一刻,谎言已经无法继续。
陈翠兰吓的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一次,古良儒没有再放过她。
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说,钱呢?”
这几年,他暗中做了多次买卖,前前后后至少赚了五十几万。这些钱他都交给了陈翠兰,可现在出事了,想要的时候陈翠兰却一分都不往外拿。
陈翠兰挣扎,可是逃不开,最后眼睛一闭,直接承认了,“钱都被我输掉了。”
“输掉?输到哪里去了?”
陈翠兰崩溃大哭,“是王红英,她拉着我打牌,一开始我赢了很多的,最多的时候我赢了五多万,可不知怎么的,后来手气越来越不好。不知不觉,我就把家里的钱都输没了。
呜呜呜……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即使已经崩溃,她还是不敢说出又给了娘家两万块钱的事情。娘家是她最后的靠山,她不敢得罪。
五十万都输了,也不差那一两万。
古良儒用尽平生最大的耐性听陈翠兰断断续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这娘们明显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而她到现在还不自知。
蠢!蠢到家了!
“啪~”
“啪~”
扇巴掌只是一个开始,古良儒把陈翠兰按在墙角拳打脚踢,没有丝毫留手。
这样的娘们还要她干嘛?
“离婚!滚回你们老陈家去!”
得到自由,陈翠兰站起身就跑。古良儒就是一个魔鬼,要打死她。她得回娘家去找人给她撑腰。
而她不知道的是,幸亏前段时间古家突然出事,如果古家没有出事,她的麻将再继续玩下去的话,面对她的,将不会是两万块的剩余,而是几十万的高利贷。
古良儒快被气死了,这段时间做什么事情都不顺,也不知道得罪着哪路神仙了,抽空还得找大仙儿去给破破。
在家里坐了一会儿,该面对的还得面对,牛大才那边的事情不解决,事情会闹得更大。
想到此,他走进书房,在书柜底部翻找出一个五彩龙纹大盘。
轻抚龙纹,这是一件宫里出来的官窑重器,原来他想自己留着珍藏的。
心里再一次咒骂陈翠兰那个大傻娘们,古良儒起身,用床单把大盘包裹好,拎着走出了家门。
两个小时后,孙盛的病房:
“哎呦,你轻点!你这是照顾我还是在谋杀我?”
赵武拿着毛巾在孙盛淤青的脸上用力一按,“我就是在谋杀!”
“噢~ ,赵武,我艹……”孙盛发出杀猪般惨嚎,
“你等着,我…我告你师傅,你虐待我!”
“你去告吧,正好我也想找他呢!”
自从孙盛和张硕喝过酒以后,他就成了步行街的常客,有事没事就到张硕的房子那边转悠一圈,和赵武几人关系打的火热。
他家里也没什么实在亲戚,有实在亲戚也懒得管他。这不,他出事住院,只能赵武他们出人来照顾了。
两人正打闹间,古良儒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牛大才三人入户打人事件,看怎么定性。如果孙盛接受民事调节,那这就是民事案件。如果不接受,牛大才等人被定性为黑社会,入室抢劫,事情就不会小。
“孙盛同志,关于牛大才的事情,咱们能不能谈谈?”
刚才还生龙活虎嗷嗷乱叫的孙盛,见到古良儒,立刻躺在病床上,形如将要捶死之人。
“有什么好谈的?我都快被他们打死了。”
你这不是还没死吗?
古良儒心里按骂,嘴上却道:
“孙盛同志,其实牛大才他们进去了,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咱们民事和解,牛大才还能多赔偿你一些钱财。”
之前张硕就说过,这事不能深追,追下去他自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闹不好还得跟着受牵连。
躺在病床上,孙盛有气无力,“可我被他打成这样……”
“牛大才陪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孙盛虚弱的摇头,“他污蔑我欠他两万块钱,我怕。”
“没有的事,以后这件事他不会再提。”
孙盛捂住脸,想笑,却装哭道:
“我那两万块钱买的刀被他砸了。”
古良儒咬牙切齿,这臭不要脸的。果然从这上来了。
深吸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会赔你刀钱的。”
“真的吗?”
“真的!”
“那所有钱加一起他能赔我多少?”
“两万四。”
孙盛动了动身体,可动不了,脸上疼的都要扭曲了,“有些少,我都被他们打残了。”
古良儒再一次深吸气,“最多两万五。”
孙盛突然不装了,
“两万八,你要同意,咱们签和解书。”
赵武视线看着窗外,耳朵却竖起听着两人的对话,肩膀时不时忍不住抖动几下,他快笑死了,没想到,这一家子鼻孔朝天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