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认真地看着对方的消息,同时也散发开精力去检查小区,一切如常后才收回异能,接着听故事。
030:极寒的时候,系统给我发布了个随机任务,内容是解决黑河谷的感染源头。
如果任务失败,其实也没什么大影响。黑河谷本来也跟其他区域有挺大区别,我也是根据其他来逃难的异能者那打听到的消息。
其他城市一开始出现的异变体在末日后都开始自相残杀,相互吞食来获得进阶的能力,并且之后展现出极强的繁殖力对吧?
002:是的。
030:黑河谷就不是这样。从一开始,异变体就开始繁衍了。它们会从自己的身体上分裂出新的怪物,不管是砍下来的肢体还是身躯,只要没有彻底破坏脑子或者取出晶核,那些怪物就能复生。
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夸张,事实确实如此。早期没有进化植物的时候,光是异变体就已经让整个黑河谷沦陷了。
这也是我们这没有立刻建立起基地的原因,根本没有机会从密度如此之大的感染怪物里找到一个可以安稳度日的地方。
存活的人都是刀尖舔血,时刻都要警惕着怪物的袭击。
楚南栀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那么整个黑河谷异能者的等级和战斗经验,恐怕都要比她所在的华夕市要更高。
030:我猜测这个感染源和北岛那边的效果差不多,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过交易市场的信息。
002:我知道大概情况。
030:那就省去了解释的时间,我就继续说了,黑河谷这边现在还挺稳定,我们可以慢慢来讲。
如果你那边有事,随时离开,我会把消息发完。
002:好。
楚南栀对于对方的随机任务也挺感兴趣,她这里出现感染之子纯粹是多个偶然因素叠加在一起后的意外,对方那边会是何种情况呢?
她挺好奇。
030:我在接取任务后,跟着感染植物的进化速度和高等级怪物出现的方向,一路排查到一座废弃工厂。
黑河谷的状况和其他城市的差别太大,就算这个任务没有发布,我也会做相关调查。没人会想在满是隐患的城市居住,其实也有不少黑河谷人趁着时间早逃离了这里。
说回正题,最初,我本来以为是什么化学物品泄露,导致了异变体发生不可控的变化,但在进入调查后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即使当时的事情已经结束,他还是为当时看到的一幕感到极为不适,讲到这里时030自己也感觉后背一阵发冷。
030:那个废弃工厂实际上是一个邪教组织的集会地点,他们在那里进行了活人祭祀,这些在红日后起了效果,召开了不应该存在于蓝星的东西。
工厂废弃已久,且位置偏僻,平日里除了一些寻刺激去探险的人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
030,也就是陈寻。
他在花费了数天解决掉工厂外部数不尽的畸形生物后,终于靠近了废弃工厂,带着自己的猎犬追风往里探索,先是砸开了大门上挂着生锈的锁。
工厂内部爬满各种畸形的异变体,但又跟末日后因红日而变异的人类并不相像。
它们等级并不高,却基本都肢体残缺,偶有几个拥有着十几条胳膊或者更多的五官,并非自然生长或者因为感染而异变。
陈寻凑近几个尸体仔细观察,发现那些多余的肢体是被针线缝上去的。
不仅如此,有些怪物还跟动物的躯体缝在了一起,拖动着半人半狗的畸形身体移动着,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止不住地难受。
陈寻处理那些怪物没用太久,它们比起外面的感染植物和进化异变体,简直脆弱到了单手就能解决掉的程度。
这种现象极为异常,让陈寻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找错了方向。
直到他缓慢接近工厂的内部,发现了墙壁跟地面曾被血液涂满夸张的字符。
即使大部分被这些小怪物身上的液体给蹭花了,无法辨认具体内容,但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030:我推开了门,以为会看到什么特殊物品。但是没有,屋子里只有怪物,以及一个孩子。
这些怪物的等级比外面的所有畸形异变体都要高,也更难对付,有几个穿着古怪的黑袍,其余的都穿着各种服装,看起来似乎是不同的职业和年龄。
陈寻担忧着那个孩子,所以下手极为暴力。
同时他的能力也十分强悍,在和追风的配合之下,即使是这些四级的异变体也并没有拖延太久时间,迅速解决掉怪物后,陈寻身体上的感染值也没有增加太多。
然后,他看向了那个孩子。
030:那个孩子看起来柔软而脆弱,让我下意识放松了警惕。
如果不是系统的提醒,恐怕我早在那几秒钟就已经成为新的异变体,感染的增长速度太快,那是邪神的载体。
或者说载体之一,系统没有讲得太明确。
陈寻在意识到自身的浑浑噩噩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即使被系统030提醒,但身体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好在没有深陷那种状态直到死亡。
他养的猎犬追风也许是因为属于进化动物,对于感染的抗性比人类稍强一些。早在它的主人还头痛欲裂地撑着墙时,追风已经扑倒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或者说,祂,不是人类。
陈寻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那个眼睛里一片漆黑,没有眼白和瞳孔的小孩,抬起头朝他看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张嘴呢喃着不清楚含义的呓语。
从外表来看,这家伙也就七八岁的体型,祂没有眼睛,没有舌头,张嘴时发出奇异的声音,但喉咙深处仿佛是无底深渊。
无数属于人类或者动物的尖叫声充斥着整间屋子,从那个怪物的喉咙里冒出来,祂越是发出这些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诡异声音,陈寻就越是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