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因为你们的脑子都坏掉了，混蛋！”
常曦上仙带着茧子在空中来回乱窜，映时懒得理会，索性散掉了自己的法术。
既然谎言已经戳破，也就没有必要再打个你死我活了。
常曦上仙重获自由，一下子还不太适应，朴刀掉了都没有意识到。
“你怎么把我松开了？”
映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指挥星子们从海中捞起朴刀。
“常又又认为仙君是个好人，所以小人也相信，仙君是讲道理的。”
虽然没多少礼貌，刚见面就举起了朴刀。
“小人还有些疑问，想请仙君解惑。”
叶长空到底留了多少个后手。
“行吧，你问。”
听到意中人的夸奖，常曦上仙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不过问完了你就得去死，把那个，不是，把常又又还给我。”
啧，还没忘呐。
映时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耐心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您说常又又曾经有机会成为高阶，是什么时候的事？”
钥匙就这么两把，基石哪里来的机会。
“自然是你们来到殷都的那会儿，洛柔嘉承诺的。”
常曦上仙说的理所当然。
“否则我为何要帮她布下能够击杀雾琦分身的陷阱。”
他还从映时的肉身上剥离了雾琦施下的法术，化为无主的灵力封入芳华镜中，供洛柔嘉使用。
“如果不是你，常又又现在就已经是高阶上仙了。”
这不就是画大饼兼空手套白狼么。
映时垂下眼睛，暗骂叶长空是个狡猾的奸商。
无论从殷都里出来的是映时还是常又又，叶长空都会交出发簪。
对战千绛这个活计，分明就是叶长空私加的额外委托。
映时感觉自己就是个大笨蛋，被人忽悠了还帮别人数钱。
“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该去死了！”
常曦上仙双手抱胸，轻蔑地看着映时。
“你死后我会让引魂使者把灵魂完整收回，不会漏下丁点儿。”
常又又的灵魂本就不完整了，可不能再有遗漏。
映时的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
是啊，她该去死了！
只有死了，常又又才有机会转世。
会有新的低阶仙女继承这个笨蛋的灵魂碎片，在这个世界继续畅游。
在这个世界？
不对吧。
常又又有自己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是？
洛柔嘉！
常又又和意识空间是本不该出的存在，雾琦布置在洛柔嘉记忆中的法术陷阱，并不是针对映时或者常又又，而是必须要去回想记忆的洛柔嘉。
强烈的粘稠性的墨团，只为了让适格者的灵魂与洛柔嘉的灵魂碎片紧紧粘在一起。
应该成为高阶上仙的是洛柔嘉。
她有特权！
一切的线索在此时串联起来了。
“仙君，你知道叶长空手里本就有成为高阶的钥匙吗？”
映时猛然抬头，提出疑问？
“知道啊，她杀了雾琦，就能得到雾琦的钥匙啊。”
常曦上仙有些不耐烦了。
“别妄想拖延，你到底去不去死？”
不去就立马劈了她。
“我是在叶长空对战雾琦上仙前拿到钥匙的。”
映时快速的说道，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我拿到的这把钥匙，不属于雾琦上仙。”
是洛柔嘉的。
常曦上仙虽然有些暴躁，却不是什么蠢货。
他立刻明白了里面的含义。
“你是说，还有一把成为高阶的钥匙？”
映时点点头。
“是，如果以前没有高阶陨落过的话，应该是盖亚给她的。”
高阶陨落可是件极严重的大事，哪怕时间过去了许久，也会成为低阶仙女们闲聊时的话题。
映时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常曦上仙微微颔首，认可了这个说法。
“你叫它‘盖亚’？”
“是，桓薇仙君说，它会喜欢的。”
“哦，他啊，那就没什么了。”
常曦上仙似乎很信任桓薇上仙，点点头表示赞同后，把注意力放回了钥匙上面。
“理由呢，既然那谁，哦，叶长空手里本就有钥匙，直接飞升仙，再直接成为高阶上仙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这般折腾？”
对于善战的仙君，提升自身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已经转世为修士了，也拥有完整的灵魂，是可以成为高阶的。”
淹没在历史中的真相，已经无法考据。
映时只能从自己知晓的事情中推测其中的可能性。
“仙君，高阶之间不能下杀手吧，叶长空若是成为了高阶，最多能让雾琦道个歉，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既然连低阶仙女们都不会嗜杀，那么盖亚又怎会允许自己的左手食指砍断自己右手的中指呢？
“这倒也是，高阶之间不能相互伤害。”
常曦上仙再次给予肯定。
“修士反倒没了这个限制。”
能够得到答案，映时有些激动。
“仙君，雾琦上仙执着于洛柔嘉公主，是因为他想让洛柔嘉成为新的盖亚吧？”
最后的答案，最初的目的。
“他想成为盖亚的主人，而不是一个伥！”
雾琦不想再受制于盖亚，他想要盖亚听他的命令，供他驱使。
“的确是这样。”
常曦上仙反而平静下来，似乎已然知晓缘由。
“雾琦和小尾巴早就有异心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这里的大家，指的是和他同级别的高阶们。
“不止是他们两个，在幺广境里当王八的那几个高阶都有些这样的心思。”
是不是大饼画的太香就说不准了。
“但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儿，还没什么太大的本事。”
所以才会交出幺广境的管辖权，让出空间任由雾琦施展。
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去分一杯羹，失败了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因为他们只是玩忽职守罢了，什么事儿也没做。
“这个世界的人类对灵气的适应性很高，所以我们一直以为，雾琦是想以这里的人类作为基础材料，制造出一个全新的盖亚。”
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伥，对盖亚而言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旁观，不曾插手干预。
“洛柔嘉能得到这样的特权，我却是不知道的，盖亚没有说过。”
常曦上仙继续补充着答案。
“想来是盖亚悄悄给的，结果被雾琦知道了。”
聪慧的天才，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喜欢。
拥有了特权的帝国公主，可以让雾琦的实验绕过所有的弯路。
直接送他来到成功的大门前。
“你想知道的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可以去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