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你他妈给我回来!”
“我就该把你绑起来,关起来,把你腿打断!”
整个医院走廊都是陆砚洲戾气嘶吼的声音,脸上狰狞得可怕,他手中的电话一次次拨过去都无人接听。
陆砚洲暴戾地砸了手机,发了疯地往外跑,可很快就被磐石的手下拦住了。
“滚!都他妈给我滚!”陆砚洲一拳砸向挡住他的人。
此时的他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眼中的凶光和嗜血让人胆寒,如同受伤的恶狼,拼了命的想要将阻碍他的人都统统撕碎。
磐石的手下除了阻拦不敢对他动手,这场与其说是搏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发泄,陆砚洲下手毫不留情,将所有的怒火发泄。
直到胸口的伤口再次崩开,血将衣服晕染开来,他开始双眼迷离没有焦距,身体最终踉跄地倒下。
昏迷过去前嘴上还喊着,“不准离开我,不准离开我!”
眼泪已经染湿脸颊。
刚上飞机的江冉握着手机,心脏绞痛,早就哭得双眼通红,转头就要下飞机。
一名保镖拦住了他,“江先生,别忘了跟陆老的约定。”
“求求你,让我再见他一次,我保证会离开的。”江冉喉咙哽得难受,如噎着石头一般。
“见了之后你还走得了吗?陆老说了你太容易心软。”
江冉只能眼睁睁看着舱门关闭,手中的手机再次被收走。
——
医院。
这是总助第十日来探视陆砚洲了,今日恰巧陆老爷子也在。
病房外,总助攥着自己的公文包,内心挣扎良久,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陆老爷子,“陆老,我想辞职。”
陆老爷子毫不意外,“唐正,你想清楚了吗?你跟在小洲身边年头已经不短了,你做的事他并不知道,你没必要辞职的。”
“可我良心上过不去。”
当他发现自己保管的那份离婚协议失踪后,他就开始煎熬了,这份离婚协议是他当初听了沈九的话后,画蛇添足擅自加上骗江冉连同结婚协议一起签下的。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周全的事情,为陆砚洲的利益消除隐患,他理想中会用到的场景是陆砚洲后悔结婚了,到时他就可以把这份离婚协议拿出来,这份婚姻关系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结束。
可他没想到会被沈九偷走,更没想到这份离婚协议会导致江冉的离开。
这些日子他太过煎熬了,他内疚同时又害怕陆砚洲发现是他当初的多此一举,导致江冉产生误会离开,那怒火是他承受不起的,特别是陆砚洲发现江冉离开后的疯狂行径让他心惊。
陆砚洲昏迷醒来后,将病房砸了个稀烂,所有敢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最后全靠几人按住他给他注射镇静剂才安静下来。
这已经是第十日了,好在陆砚洲经过前几日的疯狂后现在已经稳定了,整个人除了颓靡不说话,情绪已经不激动了。
关于唐正的辞职,陆老爷子让他自己跟陆砚洲说。
唐正走进病房时,陆砚洲正在焊死的铁窗边看外面的天空,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唐正深吸几口气,“老板,离婚协议是我当初骗江先生签下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被沈九偷走,最后导致江先生离开。”
唐正说完等待着陆砚洲的怒火,可什么都没有,陆砚洲的情绪毫无波动。
唐正将辞职信交给了陆砚洲,陆砚洲看都没看一眼,最终唐正将辞职信放在了桌上。
“对不起,虽然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还是想说一声抱歉。”唐正说完给陆砚洲鞠了个躬。
唐正离开后,陆砚洲终于有了反应,让守在门外的人通知陆老爷子,他愿意签离婚协议了。
陆老爷子看着眼前签好的离婚协议,有些震惊,他以为依照陆砚洲的脾气还要拖上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签了。
“老头,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陆老爷子虽然害怕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但这是一开始答应好的,只要签了离婚协议就放他自由。
十日的时间,已经足够江冉辗转国外好多国家,且他已经给江冉办理了新的国外身份,就算陆砚洲想找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以,但是如果你想找江冉,那我劝你别白费功夫……”
“我不要他了。”
陆老爷子还没说出的话,直接被噎住了,他满是怀疑地看向陆砚洲,期望在他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端倪,可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张脸没有变,却再没有什么感情了一样,好像一夕之间换了一个人。
“你,你没事吧?”这样的陆砚洲太让人觉得诡异了。
“老头,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陆老爷子眉心微皱,开始有些担心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不是适得其反了。
陆砚洲出院了。
回了羲园,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江冉所在的痕迹,江冉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仿佛没有在他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当晚陆砚洲也搬了,重新搬回了之前一个人住的别墅,羲园的一切都被尘封了。
那把钥匙被陆砚洲锁进了抽屉里。
陆砚洲出院的翌日,梁书珩,顾一帆,陈越就去找他了。
见过陆砚洲后,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陆砚洲变了。
虽然对他们跟以前一样,但是他整个心像封闭了一样,脸上再也难以让人看出什么情绪。
“陆哥,这世界上的男人女人多的是,那江冉不要你,多的是人上赶着喜欢你,你没必要在他身上吊死。”
他们并不知道离婚协议的事,只知道江冉突然不要陆砚洲了,甚至在陆砚洲为他挡枪后走了,虽然觉得诡异,但心里的责怪是难免的。
“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不会再犯傻了。”陆砚洲陈述道。
“离婚了?”陈越难免觉得唏嘘,陆砚洲在他那里订的戒指还没取走呢,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结果戒指做好了,人却离开了。
如今那对戒指的存在就很讽刺。
走之前,陈越到底还是悄悄问了陆砚洲一下。
“陆哥,那戒指你还要吗?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帮你销毁了。”
陆砚洲摩挲了下无名指,神情冷淡,“做都做了也别浪费,我留着给下一任戴。”
陈越暗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渣男行径?那戒指内侧可还刻了江冉名字的字母缩写。
他已经在为陆砚洲的下一任感到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