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到医院找到地方时,陆砚洲跟陆政年两人正在打架。
“你自己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
“那你呢?是我控制你去睡别的女人吗?自己老婆认不出来!”陆砚洲一脚把陆政年踹到墙上。
“要是没有你,我跟你妈会一直好好的!”
“谁叫你管不好自己的老婆!是她先算计我的!我被她吓了药都守住了清白 ,你不应该自己反省一下吗?”
陆政年一拳砸到陆砚洲的脸上,“老爷子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彼此彼此!”
“你们别打了!”江冉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陆砚洲赶忙松手来到江冉面前,“燃燃,你怎么来了?你的脸……”陆砚洲看着他脸上的指痕,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怒火冲天。
“离我远点。”江冉把脸上的手拂开,自己走到手术室门前站着。
陆砚洲抬起的手停留在空中,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陆砚洲问道,“燃燃 ,你是生气了,还是想要放开我?”
江冉的脸上太平静了,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显得有些冷,“陆砚洲,让我静一静吧。”
陆砚洲所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憋屈地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比谁都担心老头子醒不过来,老头子是他所有亲人中他唯一在意的人,而现在他预感到,如果老头没了,那么江冉也会离他而去。
这场手术进行了多久江冉就站了多久。
天色渐亮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江冉焦急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仅这一句话,江冉被审判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退到墙边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声哭泣。
还好!
还好。
陆老爷子被送进了病房,陆砚洲、陆政年正在询问他的病情。
“医生,老头子的病还有什么大碍吗?”
“陆老爷子年事已高,经过这一摔身体会大不如前,走路可能都成问题,也禁不起什么刺激了,你们要多加注意……”
几天后,陆老爷子醒了,只是在看见江冉和陆砚洲时闭上了眼睛,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陆老爷子不想原谅他们。
江冉被那一眼看得心脏抽痛,忍着眼里的眼泪走上前去,跪在病床前,“爷爷,对不起。”
对不起他爱上了陆砚洲,对不起辜负了陆老爷子的庇护。
陆老爷子睁开眼,虚弱地开口,“那你改吗?”
“爷爷,我……”江冉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便被陆砚洲捂住了嘴。
陆砚洲目光沉沉地盯着江冉,眼里是化不开的幽暗,“你不许说!”
随后他也跪下,对陆老爷子道,“老头,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骗他领的证,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们走吧,陆家不欢迎你们。”说完便又闭上了眼。
江冉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直接滑落。
江冉跟陆砚洲的东西很快被搬出了老宅。
江冉每日去医院看望陆老爷子,陆老爷子都不见他,最后江冉只能隔着病房的窗户远远地瞧上一瞧。
而江冉跟陆砚洲之间的关系也陷入了冰点,江冉已经好几天没有理陆砚洲了,仿佛多跟他靠近一分就对不起医院的陆老爷子。
这日,江冉在陆砚洲的书房翻到了两人的结婚证,呆滞了好久,上面的日期还是去年。
他居然真的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了。
他开始不断回想去年发生的事,他到底什么时候跟陆砚洲领的证?
“燃燃,怎么坐在地上?”陆砚洲过去要把人抱起。
江冉推开他,举起两本结婚证问道,“陆砚洲,你还瞒着我多少事?”
江冉的神情让他心里很慌,陆砚洲跪在地上强硬地把江冉紧紧的抱进怀里,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燃燃,我错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发誓我没有别的事瞒着你了,你相信我。”
“燃燃,我就是太爱你了,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我喜欢得都快疯了。”
“我当初被梁书珩的事刺激到了,我怕你跟林淮一样消失不见,也怕老头给我订下莫名其妙的婚约,所以我就用结婚证把我们绑在一起,这样谁都没办法把我们分开了。”
“燃燃,我求你,别不要我。”
“老头不要我了,你要是也不要我,我就没有家了,燃燃,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陆砚洲用力捧着江冉的脸,他的额头抵着江冉的额头,湿润的眼眶一片猩红。
仿佛江冉只要说不要他了,他就随时会失控一样。
江冉推开他,纤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陆砚洲,你觉得我有办法不要你吗?我能说不吗?”
陆砚洲眼中闪过欣喜,“燃燃,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江冉泄愤地一口咬在陆砚洲的肩膀上,老爷子的事让他的良心日日遭受拷问,老爷子在病房问他改吗?
如果陆砚洲不捂住他的嘴,他的回答应该还是,对不起。
“你总是一次次骗我……又总有办法一次次逼着我让步。”他曾经说过如果陆砚洲再骗他,他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可这次他又失言了。
“燃燃,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江冉的心仿佛下了一场暴雨,但好在会有雨过天晴。
对于陆砚洲而言,虽然老爷子现在还不愿意见他们,但他相信一切都是过去,等老爷子气消了便好。
最让他高兴的还是他跟江冉结婚了这件事,终于不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了。
他叫老婆叫的更理所当然了,尽管江冉大部分时间都不搭理他。
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每日固定时间带着江冉回老宅,在陆老爷子面前晃一晃。
陆老爷子现在还不能走路,只能坐轮椅,陆砚洲把老管家一打发,陆老爷子便哪儿都去不了。
开始陆老爷子还气得要命,抓住什么就往陆砚洲身上砸什么,但架不住陆砚洲脸皮厚,下次照样敢往他面前凑。
多去几次后,陆老爷子也乏了,直接无视。
陆政年也跟原思瑶离婚了 ,或许陆砚洲的话点醒了他,他们的爱就是那么脆弱,破镜难以重圆,原思瑶再后悔都没用了。
至于陈以柔,陆政年直言不会娶她,他愿意给她一笔补偿,而肚子里的孩子,陆政年也不要,劝对方最好打掉,可陈以柔铁了心要留下孩子,死磕陆政年。
只是不久后便听说,陈以柔的孩子掉了,被原思瑶推下楼梯摔没的,但这都不关陆政年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