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早餐后,江冉想起昨晚他被人下药的事,昨天在会场他就喝了两杯酒,第一杯还未喝完便洒了,现在看来那并非偶然,问题可能就出在第二杯酒上。
“陆砚洲,昨晚下药的人找到了吗?”
陆砚洲咽下最后一口粥,“燃燃,这些你都不要管,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江冉点头,看着陆砚洲犹豫道,“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怎么了?”
江冉看了他一眼,“你的身体……这样还去公司行吗?”
陆砚洲嘴角微抽了下,“没事,没什么大碍。”
江冉只当他是好面子强撑,但既然陆砚洲执意要去,他也不好阻拦,“那我送你去吧。”
“好。”
江冉小心的牵着他的手,到了停车场又贴心的给他开车门,等陆砚洲不怎么顺畅的坐上车后,见陆砚洲没有要主动系安全带的打算,江冉便耐心的倾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好。
等到了公司楼下,要下车时,江冉赶紧给他把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末了还围上围巾,确定不会漏出任何痕迹才放心。
把人小心的送到办公室,临走前江冉不放心道,“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随时联系我。”
陆砚洲乖顺点头,目送江冉离开。
江冉往外走时,又在办公区碰到总助。
总助有些吃惊,“江先生怎么在这儿?”
“送陆砚洲上班。”江冉无意识的拨了拨手腕上的佛珠手串,“对了,你老板今天身体有些不适,你别让他太操劳。”
“身体不适?好,我明白了,江先生放心。”见着现在江冉居然这么关心他老板,总助眼眸染上喜色,“江先生,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吗?”
江冉蹙了蹙眉,摇摇头,“没有。”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些复杂。
“还没有吗?”总助不解,明明看着都这么亲密了,视线瞟到江冉手上的佛珠手串,“没想到江先生还一直戴着这手串,也算不枉费老板的一片苦心。”
“你说这个?”江冉狐疑的抬起手。
“对呀,当初老板给你给你求这个佛珠手串,可是跪着抄了七七四十九天经呢。”
在江冉震惊的目光中,总助翻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是当初他偷拍的,陆砚洲跪着敬佛的照片。
“谁能想到老板一个不信佛的人,居然会为了给你祈福保平安去求佛。”
你不接受我的感情,我准备遁入空门。
燃燃,我很想你。
戴着玩儿,据说能保平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江冉的耳边循环响起,陆砚洲曾经对他漫不经心说的话,看着照片里陆砚洲虔诚的模样,江冉的心仿佛被一颗软糖击中,那么柔软却让他的心随之颤动。
“江先生?”总助抬手在江冉面前晃了晃。
江冉眨了眨眼,收敛好情绪,“可以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总助立马给江冉发了过去。
——
办公室里,总助看着陆砚洲,完全没看出他哪里不舒服,但秉着总助做事守则,他还是开口问了,“老板,江先生说你身体不舒服,不让你多操劳。”
陆砚洲笑了笑,心里跟喝了糖水一样,立起手肘十指相触,“他就是太爱我了,你不懂。”
总助挤出一个假笑,“我是不太懂。”
“唐正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谈恋爱了。”
“你都不知道有老婆多幸福,我老婆早上会给我喂粥,会开车送我到公司,对了,安全带也是他帮我系的,这围巾也是他给我戴上的……”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显得你可怜,什么都没体验过。”陆砚洲十分惋惜的摇摇头。
总助脸上的假笑已经快维持不住了,秀恩爱就秀恩爱 ,怎么还带拉踩的,他单身怎么了?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来人是陈武。
“陆少,已经从沈五嘴里问出来了,这次背后出主意的是原家少爷,原湛。”
“还有针剂里面的东西也检测出结果了,是让人上瘾的违禁品。”陈武说的隐晦。
刚刚还满脸笑意的陆砚洲刹那间笑意尽失,眼眸漆黑凌厉,阴冷嗜血,“好得很。”
若不是江冉运气好,昨晚沈五应该得逞了,这个可能让陆砚洲全身散发着噬人的寒意。
“陆少,沈五要怎么处理?沈家已经开始要人了。”
陆砚洲掀了掀眼皮,一声嗤笑,“我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还敢自己找上门,好日子不过,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做,马上要过年了,该给汪局送份儿大礼了。”
“那沈九少爷那边?”
“让他把屁股擦干净,要是被牵连了就是自己活该。”陆砚洲指尖叩了叩桌面。
“是,陆少 。”
“原湛那边找人盯着,另外查查他跟沈五之间还有什么勾当。”
陆砚洲不由想起当初参加梁书珩订婚宴时,江冉看到原家夫人的反应,那时他就觉得奇怪,只是后来倒是忘了查这件事。
“原家夫人的底细也查一遍,重点查他们跟江冉之间有什么关联?”
“是。”
“那沈五就一直关着?”
“走吧,去会会他,沈家的人不是还等着吗?可不能让人等久了。”
山庄地牢。
幽暗的房间里,沈五被墙壁两边延伸出来的锁链绑着手,整个人跪在地上,已经满身是血的晕了过去。
陆砚洲程亮的皮鞋踩在脏污的地上,手上夹着烟,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皱了皱眉,“你们这是把人弄死了?”
“只是晕过去了。”陈武说着对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名手下拎着一桶盐水朝着地上的沈五泼去,瞬间刚才还死猪一样的人现在发出一阵惨叫。
沈五抬头看着陆砚洲,眼神迸发出恨意,“陆砚洲!”
“还挺中气十足,看来伤得也不是很重。”陆砚洲嗤笑地吐了口烟雾。
“你爹倒是还挺在意你这个独子,这么快就查到你在我这儿,正在外面等着带你回去,我也不好让他久等,可是我这口气又实在难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沈五手上的铁链摇的哗哗作响,“你敢动我,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怎么不放过?我倒是有些期待。”陆砚洲做了个手势,几名手下抬着几个箱子和一把斧头走进了牢房。
“陆砚洲你想干什么?”沈五惊恐起来。
“当然是把你还给你爹。”陆砚洲眯了眯眼,说得理所当然,“放心,绝对会让你整整齐齐的活着回到你爹身边。”
陆砚洲说完便步履悠然地走出了牢房,紧接着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牢房里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陆砚洲对站在门外的梁医生吩咐道,“别让人死了,我可是答应要让他活着回到他爹身边。”
梁医生脸色白了几分,“一定。”
这样的事,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可还是会觉得心惊和胆寒。
等他进去时,四肢已经被放进箱子里,地上只剩一个没有四肢的怪物。
这不只是在折磨犯人,更是在折磨他,每次他都要面临空前难度的医术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