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陆砚洲问江冉他的话是不是认真的,江冉回答是,然后陆砚洲就离开了,一连几日都没有回过老宅。
就连陆老爷子都忍不住嘀咕,是不是陆砚洲因为忍受不了陆政年和原思瑶两人,所以不愿意回家。
另外又觉得他对江冉的执念也没有那么深,不由有些满意。
江冉也暗暗吃惊,没想到他提的要求杀伤力这么大,让陆砚洲都不敢回家,心底不由藏着几分得意。
这几日江冉开始自主出门,倒是不再需要陆老爷子给他安排了,而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一些事做,除了平日里要上的小提琴专业课,他也会去图书馆找一些别的考研资料。
这期间他还跟陈意见了一次面,只聊了一些能说的,比如陆老爷子认他做孙子的事,比如他在考研的事,陈意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只觉得江冉的事简直充满了戏剧性。
除此之外,江冉又回了一趟之前租的房子,找人开了锁,把里面的东西搬到新买的房子里,顺便退了租。
收拾东西的时候,江冉找出了一把跟了他几年的钥匙,那是他老家容城住所的钥匙。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他在容城居然有一栋小洋楼可以居住,在当初那样落后的小县城里,那栋小洋楼简直可以说是十分让人眼红的存在。
只是房子并不是江冉的,而是在江冉无家可归跌进深渊时,上帝派出的黑暗天使对他的怜悯。
那人将他从深渊拉起,又匆匆离开,仿佛是专门为了拯救他而来。
而江冉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连长相都是模糊的,更不知道如何联系对方,唯一证明那人存在过的只有这把钥匙。
江冉习惯性的将钥匙合在掌心,祈祷钥匙的主人一切安好。
——
很快,陆砚洲的生日到了,陆老爷子虽然嘴上说着他爱过不过,但当天该准备的东西一样没少。
当晚,一家人等他吃饭等到过了饭点,最后老爷子等得恼了,让管家打电话,结果根本没人接。
餐桌上的氛围一时有些凝重,原思瑶泫泪欲泣,时不时擦擦眼角,“小洲还是恨我。”
陆老爷子将杯子嘭的一声放下,声音冷然,“你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爸!”陆政年无奈喊道,原思瑶因为陆老爷子的责问已经哭了出来,被陆政年小心安抚。
陆老爷子看他们这样就来气,“当年你们但凡晚个一年在一起,事情哪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人老了他就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欢聚一堂。
可事与愿违,以前好好的一个家,最后搞得陆砚洲待不下去直接搬走,而陆政年、原思瑶,又因为陆砚洲背地里捅刀子弄到了外省,这些年过什么节日对陆老爷子来说都没有任何不同。
陆老爷子最后也没心思吃饭了,末了犹豫地拍了拍江冉的肩膀,“小冉,你要是方便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江冉点头答应,他在老宅这些日子到底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比如陆砚洲为什么厌恶原思瑶和陆政年?
他也是偶然听佣人议论才知道,原思瑶是陆砚洲的母亲,江冉听到消息时都不由震惊当场,也难怪陆砚洲以前过年都不愿意回家。
晚上江冉回到房间,想着老爷子的话,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打了过去。
不只是因为陆老爷子的吩咐,也因为他想到了跟陆砚洲相遇时,当时是他生日,他原本是一个人过,而陆砚洲陪伴了他。
只是电话打过去并没有人接,江冉打过一遍也就算了,直接开始睡觉,结果等他睡得正香时电话响了。
江冉迷糊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说话的是顾一帆,“江冉,来爵色接一下陆砚洲,他喝醉了,整个人状态很不好。”
江冉皱眉,原本想叫家里的司机去接,可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最后到底是拿了车钥匙下楼。
陆家的车库里,停了满满一车库的豪车,当初老爷子让他选车子时,他愣是没有选出一辆便宜的,最后便随便选了一辆,只是基本没开过。
今晚算是第一次用车,江冉一路上开得十分小心,生怕刮到蹭到,等他到爵色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夜晚正是爵色夜生活的开始,此时还热闹非常,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舞池中的人随着音乐舞动,一片嘈杂。
江冉跟侍应生报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号,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来到包厢,刚推开门就跟一个男生撞在一起。
“抱歉。”江冉立马开口。
那人看了江冉一眼,就捂着肚子痛苦地离开了。
江冉刚走进门,一个玻璃杯就砸在了江冉面前,连带着一声暴怒的,“滚!”
顾一帆看到江冉吓了一跳,立马拍了拍醉醺醺的陆砚洲,“陆哥,是江冉来了。”
“江冉?燃燃?燃燃在哪儿?”陆砚洲微眯着眼神对上江冉的视线,立马摇摇晃晃的起身上前抱住江冉。
“燃燃,我好想你。”说着就要去亲江冉,被江冉厌恶的一把推开,整个人倒在了卡座上。
顾一凡看到江冉松了口气,“江冉,你可算来了。”
这几日他们见陆砚洲闷闷不乐,就想陪他喝酒,劝他放下江冉试试别人 ,他们觉得陆砚洲把一颗心,整个放在江冉身上太离谱了,要是跟别人试过,可能就会觉得江冉也就那样。
然而陆砚洲根本听不进去,哪怕他醉了,嘴里也一直念叨着江冉,顾一帆只好给江冉打了电话。
只是还不等江冉到,陆砚洲就问他要pet三件套,顾一帆不知道他要闹哪出,以为他是想通了要玩刺激。
然后他们就给陆砚洲,挑了个某些方面跟江冉相似的人,刚开始陆砚洲没什么反应。
可是等那人要履行‘宠物’义务,刚碰到陆砚洲的裤子,就被陆砚洲暴怒的一脚踹开,“哪儿来的腌脏东西!给老子滚!”
直接将人踹得打翻了一桌子的酒水,站都站不起来。
如今正主来了,顾一帆不想坏了陆砚洲的好事,“江冉,你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跟陈越还有事要谈,就先走了。”
说着对着一旁的陈越使了个眼色,陈越附和,“对,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随即两人就赶忙退了出去,并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
陆砚洲躺在卡座上,扯了扯衣领,领口本就解开了两颗扣子,此时开得更多,露出了因为喝酒薄红的胸膛。
“燃燃,过来。”陆砚洲眼神混沌的看着江冉,手上扯衣服扣子的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