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出了音乐室就直接跑着离开了,独留陆砚洲拿着花看着江冉的背影叹气,他好不容易浪漫一次,可江冉看都不看一眼。
等他慢悠悠走回正院儿,陆老爷子正和江冉下棋,这几日江冉没事的时候,会跟老爷子学学下棋和书法。
察觉到陆砚洲到来,陆老爷子头都没抬,而江冉则是一僵,手心不由攥紧。
刚刚他生怕陆老爷子瞧出点什么,好在陆砚洲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除了眼睛有些红,他解释只是眼睛进了东西,陆老爷子便没有问了。
陆砚洲也不在乎被他们无视,把玫瑰花大张旗鼓地放在檀木几上。
“老头,怎么还没开饭?”按说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老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有人要来,你急什么?”
“还有谁?”
陆砚洲正问着,门外老管家领着陆政年和原思瑶进来了。
“人来了。”
陆砚洲回头看去,看着来人,脸色骤变,一口气憋在胸口,转头对老头咬牙切齿道,“老头,真有你的!”
陆老爷子冷笑一声,“哪儿比得上你。”
陆老爷子难得看陆砚洲吃瘪,总算出了口恶气,“你叔叔他们也要回老宅住,你还要留下住吗?”
陆砚洲皮笑肉不笑道,“住!”
在跟讨厌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和不能见老婆中,他自然是选择留下天天见老婆。
“哦,爱住就住吧,除了正院儿其他侧院随便你住。”
反正只要江冉住在正院,晚上正院的门一关,看陆砚洲能怎么办,白天陆砚洲得去公司,每天仅有的交集时间最多只有晚饭的时间,看陆砚洲能忍着厌恶多久。
陆政年带着原思瑶跟陆老爷子问好,这是江冉第一次见原思瑶。
第一感觉就是漂亮柔弱,如同一朵温室的花朵,让人我见犹怜。其次感觉她跟陆政年感情很好,刚两人走进来都一直牵着手。
原思瑶看着檀木小几上的花,眼神闪过欣喜,“这花是?”
老管家适时搭腔,“是小少爷的。”
“小洲,这花是送给我的吗?”原思瑶说着就用手去碰那束玫瑰。
被陆砚洲眼疾手快地拿走,眼神冷厉,“婶婶,没人教你不要轻易动别人的东西吗?”
随后将花递给管家,“管家,帮我放好,别让不相干的人随意触碰。”
陆政年眼神微眯,在失落的原思瑶背上拍了拍,带她走到江冉面前介绍道,“这是江冉,很乖巧听话的一个孩子,我跟爸都挺喜欢。”
原思瑶听说过江冉,但是上次认亲宴她有事没办法参加,所以这是第一次见江冉。
江冉跟陆砚洲的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只听陆政年说陆砚洲很喜欢这个弟弟,这次也是因为江冉他才愿意回老宅住。
所以原思瑶对江冉也算有好感,打定主意多跟他接触,博得陆砚洲的好感。
于是面对江冉时很是热情,握着江冉的手一阵嘘寒问暖,还给了江冉一个大大的见面红包。
而这一切看在陆砚洲眼里气得要死,就像自己喜欢的宝贝,被脏东西靠近了一样让人膈应。
陆砚洲受不了,直接把江冉拉到一边,江冉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将他的手掰开,自己又走到陆老爷子身边。
陆老爷子坐在首座将一切看在眼里,若不是有江冉在,他相信陆砚洲早就走人了。
如今就是憋着气也只能忍着,几人之间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
陆老爷子是希望陆砚洲跟陆政年和原思瑶好好谈谈的,原思瑶跟他两个儿子的纠葛,老头子也只能说造化弄人。
当年原思瑶本是跟陆政年学生时代相恋,可是后来陆政年从军,两人异地相隔。
她家里一开始就更希望他跟陆庭樾联姻,毕竟陆家未来是陆庭樾的。
可别有用心之人的一场设计,让两人发生了关系,且原思瑶很快就怀孕了,本来陆庭樾就喜欢她,又有了孩子,结婚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而原思瑶的家人巴不得赶紧把她嫁到陆家,所以原思瑶因为孩子和家里人的不断洗脑,最后嫁给了陆庭樾。
而等陆政年知道时,一切都晚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给大哥。
爱人被抢后,他便拼了命地去挣功名,直到功成名就回来,陆庭樾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而他发现原思瑶一直爱着他,于是两人的感情一触即燃,虽然俩人一直克制,但是眼神和一些不经意的动作根本骗不了旁人。
这在陆庭樾眼里便是妻子背叛了他,怀疑的种子种下后,对原思瑶的态度就很差,一次愤怒后直接对原思瑶动了手,陆政年一气之下直接将人带走。
后来陆庭樾病情加重很快病逝,而原思瑶又很快再孕,这在陆砚洲眼里便是他母亲背叛他父亲的铁证。
所以在原思瑶跟陆砚洲说,他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时,陆砚洲却说,“你敢把这孽种生下来,我就敢直接掐死他。”
直接导致原思瑶受惊流产,而陆政年跟陆砚洲之间的隔阂就更深了。
陆老爷子现在是还在,两人还算可控,他就怕自己走了,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把好好的陆家弄得败落了不说,命都弄没了。
“好了,开饭吧。”陆老爷子终于发话。
除了江冉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其余人心里都存着情绪,到了餐桌,怎么坐又成了问题。
江冉不想靠近陆砚洲,而陆砚洲又讨厌陆政年两人,更不想让江冉靠近他们。
圆形餐桌上的几番拉扯,陆砚洲的控制欲让江冉气得要死。
陆砚洲非让江冉坐在他跟陆老爷子之间就算了,餐桌上陆政年和原思瑶给江冉夹菜,陆砚洲都像觉得他们夹的菜有毒一样,全给江冉倒掉,然后自己重新给江冉夹。
原思瑶看到后就没有再继续了,可陆政年却像是没看懂一样,陆砚洲倒一次他夹一次,反复几次后,江冉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浅浅吃了两口就没吃了。
“怎么吃这么少?再多吃点。”陆砚洲就差把饭菜喂江冉嘴里了,陆老爷子不断咳嗽警告都没用。
江冉把陆砚洲的手一挡,假笑道,“我吃饱了。”
一场晚宴匆匆散场,江冉跟几人打过招呼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陆老爷子瞪了陆砚洲和陆政年一眼,“好玩儿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如果不能和谐相处就都给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