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被他拉到靠窗的卡座落座,江冉这才发现底下还有展示台和观众席。
圆形的展示台上有一个方形的东西,上面盖着红布,让人无法一窥究竟,而围绕展示台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
这会儿功夫沈九已经到了,跟几人打过招呼后意兴阑珊的喝着酒,看了眼底下的展示台,“真不知道这些人的乐趣在哪儿?还不如陆哥养的狼好玩。”
顾一帆啧啧几声,“我说沈九啊,你别整天就只知道刀啊枪的,你这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以后准备孤独终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江冉却从中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看向展示台上红布盖住的东西,突然有了可怕的猜测。
“红布底下盖的是什么?”江冉出声问道。
顾一帆瞧了陆砚洲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也不多嘴。
陆砚洲握着江冉的手把玩着,漫不经心道,“燃燃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的话刚说完,会所的灯光就暗了下来,独留底下展示台灯光大亮,将所有人目光集中,如同在观看一场电影一般。
随着灯光暗下,一个手里拿着鞭子的男人走到了展示台上,跟大家鞠躬致意后,将一块红布拉下。
一个黑色的铁笼出现在大家眼前,笼子里是一个被链子捆住手脚的衣不蔽体的男人,洁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
江冉被陆砚洲握住的手,不禁狠狠掐住了陆砚洲的掌心。
这是爵色的灰色产业,能进来的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有着特殊的癖好。
在人前都披着人皮,可到了这里,面具戴上后,兽性就展露无遗。
爵色每天固定一小时的公开调教是这里的大热节目,观众席上的人可以把台上调教的‘宠物’竞拍买走,也可以只买一段时间作为调教练手。
展示台上,被困住手脚的男人低垂着头,被调教师从笼子里拉了出来。
拉出来后调教师走近他,狠狠抓着他的头发就要给他喂药 ,那个男人显然不配合,狠狠挣扎,被调教师狠狠扇了几耳光。
将药强行塞进那人嘴里,又取来道具。
观众席上的人开始欢呼,兴奋。
江冉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看不清男人凌乱发丝下遮住的脸,可他还是能想象出他此时脸上痛苦的表情。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江冉把陆砚洲握住的手抽了出来,站到了玻璃护栏边上,背对着展示台,声音带着颤抖。
顾一帆和沈九对视一眼,但笑不语。
陆砚洲跟着起身站在江冉身边 ,掰过他的身体,强制让他看向展示台,“燃燃,这才是玩儿,把人当成宠物玩儿,这么一对比我是不是对你简直好得上天了?”
江冉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番话的,“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你吗?”
陆砚洲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他,“燃燃,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不是在玩弄你。”
“你的爱我要不起,我求你去爱别人吧!”江冉声音带着哽咽。
台下的观众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声音大的甚至惊动了顾一帆和沈九,原本坐着的两人猛地站起,靠在护栏上看去。
展示台上,原本被控制住的男人突然暴起,用绑住手的锁链死死勒住了调教师的脖子,调教师整张脸憋死窒息,手抓着锁链不能撼动分毫。
沈九突然笑了,拍了拍顾一帆的肩膀,“行啊,现在玩儿这么高级,这比以前有趣多了。”
“有趣你妹,这他妈人都要被勒死了!”顾一帆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整个人气得狠拍了一下护栏。
不等他抓狂叫人,底下已经有手下冲到了台上,将人解救了下来,并死死将那个疯狂的男人按跪在地上。
那男人正对着他们这边被控制着跪下,似不甘的野兽般猛地抬头,眼神充满恨意地直直射向站在楼上的人。
那张熟悉的脸正正的映入江冉的眼中,视线交汇下,两人皆是一震。
“学长?学长!”江冉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狠狠抓住陆砚洲的胳膊质问,“陆砚洲,为什么会是他!这也是你安排的?”
“你折磨我还不够?还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安排的?”陆砚洲被江冉的质疑气得肝疼。
他狠狠掐住江冉的下巴,让他看着下面已经被恢复过来的调教师,怒不可揭毒打的景时泽。
“是啊,我安排的!早在他第一次靠近你的时候我就想弄死他,把他剁了喂狗。”
“你混蛋!骗子!无耻!”江冉朝他怒吼道。
难怪当初非要把他从沪市弄走,还假惺惺的请护工,结果背地里却是把人弄到这步田地。
“我无耻?他就善良美好!江冉,你就是猪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他当初把你送去给他导师艹,你他妈还对他感恩戴德!”
“你当他是你的好学长,他却只是利用你!你以为他跟在他导师身边那么多年,会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败类吗?他只是利用你,借我的手除掉他导师!”
江冉的脑袋被一连串的消息打懵,脸上的面具早就在跟陆砚洲的拉扯间掉落,惨白的一张脸满是不可置信,眼泪从眼角淌下,“你说什么?”
陆砚洲不愿再说,甩开江冉的下巴,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置气的将打火机往桌上一丢。
烟雾徐徐升起,猩红的火光在暗光下越加明亮,陆砚洲周身笼罩着低气压,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模样可怕的吓人。
沈九饶有兴致的看着底下的场景,顾一帆现场吃瓜,见气氛僵硬,轻咳几声,看向江冉道,“那个,嫂……江冉,底下那人会在这里还真不关陆哥的事,你误会他了。”
随即顾一帆找人拿来一份文件,递给江冉,“他是昨天被几个外国人卖进这里的。”
江冉把文件翻了翻,上面记录得很清楚,确实如顾一帆所说,跟陆砚洲没有关系。
曾经经历的一切,重新在江冉脑海里一一闪现,景时泽几次三番提出他的导师会很喜欢他,并极力邀请他去沪市。
事发时恰巧打来的电话,赶来救他还被捅伤的腹部,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利用他吗?
江冉失神的站了很久,底下的虐打声和痛苦的呻吟,让江冉站不稳一般晃了晃 。
抬眸望去,景时泽的一条手臂被折的变形,他的脸因为痛苦扭曲,嘴角、鼻子都是血……
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可以放了他吗?”
江冉的声音很轻,无悲无喜,仿佛只是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要求。
他不是不计较,只是觉得够了,算了。
景时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时及时赶到没有让他被真的侵犯到,那他现在还他的救命之恩,从此再无瓜葛。
没人回答江冉的话,气氛静的可怕。
好一会儿顾一帆才道,“江冉,这件事你还是问陆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