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洲从车上下来,带着一身的阴冷与戾气。
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给周遭的人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
顾一帆总算看出他是真的心情不好,识趣地噤了声,也不敢如往常一样往陆砚洲身边凑。
旁边一辆暗紫色的车上,梁书珩正欺负着他野性难驯的小狐狸,他怀里的人即使身处下方,气势上却没有半点妥协。
两人的吻带着撕咬,互不相让,直到唇齿间带上血腥味儿。
梁书珩这才起身,充满邪气的一张脸戴上眼镜,又变得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仿佛刚刚如狼似虎的人不是他。
梁书珩将喘着粗气的林淮扶起来,指腹擦过他被咬破出血的唇瓣,笑意盈盈,“宝贝儿,你好凶啊。”
林淮屈起膝盖就往他下身攻去,被梁书珩眼疾手快地制住了。
“宝贝儿,你要打就回家打,在陆少面前可给我留点面子,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连一个情人都搞不定。”
“陆少,你说呢?”梁书珩自然猜到了陆砚洲为什么火气这么大,难得可以看笑话,自然要阴阳怪气一下。
陆砚洲勾了下唇,眼神中藏着刀子,嗤笑了声,“你这替身做得挺开心啊。”
一句话成功让梁书珩笑意僵在了脸上,捏着林淮的手十分用力。
场面一时有些剑拔弩张,顾一帆硬着头皮插在两人中间,打圆场道,“嗨呀,这是干嘛?出来玩儿就是要放松,耽误什么时间?香车美女玩儿起来。”
旁边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唯恐今晚这两人闹起来。
顾一帆选定好了赛车 ,就搂着一位女明星上了车,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样的操作,有女伴的都带了女伴一起。
原本是要跟林淮一起的梁书珩,却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将一位身材性感的女人拉上了车。
林淮冷笑了声,毫不在意地自己选了一辆赛车坐上去,也没让人陪着。
倒是陆砚洲上车后,顾一帆往旁边围观的女人堆里使了个眼色,很快一位风情又妖娆的女人靠在了陆砚洲的车窗上,声音又柔又魅地喊了声,“陆少。”
陆砚洲看了眼,对她勾了下手指,女人心花怒放地俯身,陆砚洲邪气地笑了,快要触及到那女人的红唇时,脑海中却闪现出江冉的脸。
他猛地错开,在女人耳侧阴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在外人面前,如同亲昵地在诉说着爱语,只有当事人知道,面前的男人多么恶劣又无情。
她没胆量再看陆砚洲的脸色,神色难看地退了下去。
枫山赛车道,是北城最著名的赛道,全长20.8公里,由154个盲弯和极具挑战的曲线组成,是北城富二代的游乐场。
夜晚的赛道上灯火通明,一路上装的都是专业的摄像头,枫山的露天看台上安置了转播屏幕,赛道的情况可以尽收眼底。
今晚这场赛车除了跟陆砚洲经常一起玩儿的几个人,其他的公子哥都没有参加,因为都不敢。
他们玩儿归玩儿,还是惜命的,可若是陆砚洲他们几个同时在,基本就没人敢参加,因为这些人疯起来是不要命的。
但是也不妨碍他们找新的乐子,这样精彩刺激的场景怎么少得了下注。
有公子哥已经将赌注扔了出去,“一千万,陆少赢。”
“陆少好久都没玩儿过了,我觉得难说。”
“林淮吧,他以前好歹是专业赛车手,五千万,我买他赢。”
“你可真敢买。”有人调笑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林家大少爷,不过是被梁书珩玩弄的雀。”
“见涨的此车技非彼车技。”说完后一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
赛道上,跑车就位,哨声吹响,瞬间离弦。
夜晚的赛道更考验人的心理素质。
开场陆砚洲和梁书珩就旗鼓相当地冲了出去,林淮紧随其后,其余人很快被甩在了身后。
陆砚洲今日心里本来就憋着火,无处发泄,油门踩到底,如同失控的凶兽。
一旁紧追着的梁书珩今日也被陆砚洲挑起了火,车身不断追上,紧贴着陆砚洲的车,挤压他的行车路线。
地面上因为摩擦泛起白烟,两辆车你来我往,相互制约。
在抵达第十五个弯道时,陆砚洲一个漂移往右侧撞去,一阵刺耳的摩擦后,梁书珩的车明显慢了半拍。
他车上的女伴发出尖叫,被他厉声呵斥,“再敢发出声音,我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女人惊恐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梁书珩刚将车身调整好追上去,突然车子又被后面来的车猛地撞击。
后面的来车似乎铁了心的跟他过不去,也不超过他,但就是接连地撞他。
梁书珩微微侧头一看便知,是林淮,他不由勾了勾唇,眼神闪过寒光,“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梁书珩有林淮牵制,陆砚洲已经提前锁定胜局时,陆砚洲居然在车道上一百八十度极速掉头了,直直怼上紧随其后的梁书珩。
所有人都看傻了。
梁书珩的车被前后夹击相撞,冒出滚滚白烟。
“艹!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淮就在此时超车,陆砚洲倒行着后退加速,踩油门猛,打方向盘,须臾间已经调转了车身,飞速地追上林淮。
车辆从一前一后变成并排,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几圈之后,陆砚洲抢占了内弯,胜利尽在直尺,林淮只比他落后半个车身。
在所有人已经站起身屏住呼吸,等待着陆砚洲取得胜利时。
林淮以自杀式的方式将油门踩到底,狠狠撞向了陆砚洲的车,陆砚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辆车不要命地对撞。
“砰!”两车同时侧翻。
在到达终点之前。
一场比赛谁都没有赢。
“我艹,这林淮不要命了。”
等到两人从车里爬出来,后面的人已经赶到了。
梁书珩戾气横生,双眼猩红,一把拉过林淮,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林淮,你想死是不是死?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林淮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抵着他的胸膛,哑着声音笑了,“梁书珩,你心跳,好快,你很,在意我?”
梁书珩一把甩开了他,暴怒地转头就向陆砚洲走去,“陆砚洲,你竟然敢撞他!”
“梁书珩,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点数?在老子这儿装狗屁的深情。”陆砚洲沉冷着眼,嘲讽道。
两人刚好都有气要撒,早看对方不顺眼,直接便动起了手 ,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在场的没人敢拉架,只敢躲在一旁观战。
当然,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梁书珩,毕竟陆砚洲是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