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景桃就跟一条狗一样咬着我不放!不要说是对她呼来喝去了,就算我打她,她也不会走的。”陆祺萧哼笑着,神色里满是对景桃的不屑,“别忘了,现在他们全家都依仗着我呢!”
“她要是起了离开我的念头,不用我出手,她爸妈就会打断她的腿!”
看着陆祺萧自负的样子,袁珏君抿了下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不动声色地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她径直在书桌对面坐下,张口就道:“说吧,刚才在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上了袁珏君洞悉的眼神,陆祺萧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心虚。
“我……”心里挣扎了几秒,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坦白了。
闻言,袁珏君的呼吸一窒,暴跳如雷地从椅子跳了起来:“陆祺萧,我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周一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前检讨?以后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里搁?”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暗中拉拢公司的股东。
陆祺萧突然闹出了这样的事,其中几个心性不坚的怕是又要摇摆了。
“妈,我……”
陆祺萧张口想要解释,但袁珏君阴鸷着一张脸,怒气腾腾的抢白了:“陆祺萧,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要是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爸把你扔到国外去。”
之前陆祺萧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有些混乱,但一直都是以大事为重的。
哪里像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最近家庭医生到家里给老爷子检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斜着眼睛朝陆祺萧看了一眼,袁珏君漠然着语气的道,“他糊涂之前,你要是没有做出一点成绩,这辈子都要被陆湛沉踩在脚底下了!”
“回去之后,我会让你爸把你手里的工作停一停!”顿了下,袁珏君强压着怒意的警告着,“等你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跟你爸谈吧。”
说完,她沉步离开了……
看着袁珏君离开的身影,陆祺萧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狰狞着表情的咬住了后槽牙,他低哑着声音的发出了一声咆哮,突然抬手将面前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此时,景桃躲在门外的阴影里,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凝着陆祺萧,双拳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里……
景初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陆祺萧这么念念不忘?
等着吧,明天的股东会上,她一定要把景初踩进尘埃里,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等景初像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时候……
陆祺萧还会对她念念不忘吗?
……
陆湛沉找上明清荣的时候,他正坐在吧台旁,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酒。
盯着一脸郁闷苦涩的男人看了半晌,陆湛沉走上前的同时,轻轻用手指在吧台上叩了下:“聊聊?”
明清荣喝酒的动作一顿,苦笑着道:“是景初让你来找我的?”
“你刚才的反应那么异常,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侧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陆湛沉单刀直入的问道,“你认识景初的母亲?”
闻言,明清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低垂着眼眸,他轻轻用手指在酒杯上敲着,缓缓开口了:“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姑姑,不过在很多年前失踪了?一直到前几年才被找回来?”
“景初身上的护身符,跟我爸随身携带了几十年的简直一模一样。”顿了下,他偏着头看向了陆湛沉,“如果景初身上的护身符是真的,那我家里的姑姑……”
原本,他离开酒店的时候是想要直接回家求证这件事的。
但走到外面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们家找人是经过多方求证的,仅仅是亲子鉴定就做了不下五次。
如果家里的姑姑是假的,那就证明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取而代之。
他贸贸然回家求证只会打草惊蛇。
蓦地,陆湛沉皱起了眉头,脸色顿时变了:“不瞒你说,前几天我们刚刚察觉景初母亲去世可能另有隐情。”
“什么?”明清荣一激动,恨不得直接从椅子里跳起来,“你……你能不能把这件事跟我仔细说说?”
很多事,陆湛沉都没有调查清楚。
再者眼前的人是多年的好友,要是以后真的追查起来,说不准有很多事需要他帮忙。
陆湛沉微微一颔首,简单的将了解的事情说了一遍。
杀人灭口?
脑海里陡然浮现了这四个字,明清荣来回地搓着双手,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景初母亲去世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他姑姑认祖归宗的时候……
“湛沉,我想找个时间把我爸叫出来看看景初手里的护身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他们明家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我不能做主,我需要回去跟景初商量一下。”
“没问题。”明清荣瞠着眼睛,抬手在陆湛沉的身上推了下,“景初应该在家里等你的消息吧?你赶紧回去吧!”
“你们商量出结果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陆湛沉,一脸不放心的强调着,“我等你的电话,不管多晚都可以。”
看着明清荣的样子,陆湛沉摇了摇头,忍不住劝了一声:“你也别喝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
陆湛沉过去的时候,景初正双手抱胸的坐在飘窗上发呆。
一束车灯的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景初猛地回了神,抻着脖子的朝楼下张望了下。
确定是陆湛沉的车,她就连鞋都没有顾得上穿,直接跑了出去。
“怎么样?”她着急的揪住了男人的衣领,仰着头,神色里满是迫不及待的追问着,“明清荣愿意跟你说吗?他……他是不是你认识我妈?”
陆湛沉的目光一寸寸下移着,最终定格在了她莹白的双足上。
景初跑出来的时候有些着急,脚底被石子划破了。
被车灯照到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但此时的景初却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根本感受不到疼。
对上了她眼巴巴的样子,陆湛沉的心里蓦地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才刚出院,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他弯下腰打横把人抱了起来:“为什么不穿鞋?不记得出院的时候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了?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