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附耳:“你说什么?”
“我说。”简瑶大声说:“我爱你!”
我说,我长这么大,抓心挠肝拼了命都想要的东西,终于有一样是我的了。
“我也爱你。”
陈启明笑开了脸,声音巨大,明亮又灿烂。
虽不再年轻,却依旧像个毛头小子,像是从不曾头破血流,委屈愤慨,痛哭和悲戚。兴冲冲的大声示爱:“我很爱很爱很爱你。”
简瑶的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
默默的想,陈启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温暖到,她也想像从前的司意涵一样,哪怕烧成灰,也奋不顾身的一脑袋扎下去的人。
这样的人,为什么到如今,她才握在手里。
不等简瑶感伤和遗憾。
陈启明眼底带着期待,“你白天出去半天,就是去给我买戒指了吗?”
不是,简瑶出去半天忙的事情特别特别多。
几乎是马不停蹄,这对戒指是草草选的,觉得陈启明戴上合适,而且因为是素环,以后可以刻字,是简瑶从前想要的情侣戒指。
简瑶说:“是!”
陈启明嘿嘿笑了。
把戴了戒指的手放在心口,另外一只手捂着,看简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是里面住了两颗星星。
简瑶和陈启明回家了。
大年初一去了陆家拜年。
季清对俩人要复婚的事瞠目结舌,问简瑶她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俩人又走在了一起。
简瑶不知道怎么解释,求救的看向沈眠。
不等沈眠说话。
陈启明拉住了她的手:“不会再错过了,以后每年都是她了,再也不会变。”
季清问:“你爸那怎么说?”
“我来说。”
季清没再问,留陈启明和简瑶在家里吃饭。
陈启明这才发现季清家里脸上横着一道疤,冷冰冰的高瘦青少年是简瑶在境外认的弟弟。
陈启明给他包了好大一个红包。
阿森当时没说什么,在只有陈启明和他的时候,把红包撕成了碎片,洋洋洒洒的丢进门口大垃圾桶,对陈启明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陈启明多看了这未成年的小屁孩几眼,下午搂着简瑶故意的,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又一圈,正大光明的逮着简瑶亲了好几口。
简瑶没忍住:“有人。”
“简瑶瑶。”
简瑶是真受不了陈启明这样拖腔拿调的喊‘简瑶瑶’,妥协了。
等陈启明松开后面红耳赤的朝他怀里扎。
察觉陈启明朝边角看,跟着看过去,只看见了落落的背影。
简瑶闹了个大红脸,“让她看见了。”
“看见看见呗。”陈启明在简瑶没注意的时候冷笑,默默的想,毛长齐了吗?就敢挑衅老子,气不死你。
简瑶和陈启明在下午开车去了陈家。
陈启明单独进去给陈贺送饭。
匆匆进去,匆匆出来,朝简瑶脸上亲了口:“等急了吗?”
“你怎么出来这么快?”
“怕你害怕。”
简瑶微怔。
陈启明搓了搓简瑶的脸,额头贴合晃了下,温温柔柔的说:“别怕,我在呢,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简瑶感觉陈贺似乎没告诉他她去找他的事,抿抿唇,“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怕。”
陈启明经此医院,真的敏感了很多,对简瑶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抿抿唇,耷拉下眼皮,扣扣手指头就知道她在害怕,闷闷的,看着可怜的要命。
陈启明小声哄简瑶:“但你肯定没我爱你爱的多。”
简瑶心里那点说不出的怕默默的就淡了,嘿嘿的笑。
陈启明跟着笑,上车把简瑶搅吧在一起的手分开握在手里:“等民政局上班了,我们就复婚,对了,我想买套房子,咱俩一直住在沈眠那也不是个事。”
“好。”
“我想买洋房,距离我爸这近点,不过你别怕,我如果来这儿会带着你,让你在车里等我。我爸是体面人,知道你在外面等我,会让我出来,就算不让,我也会找人进来把我带出去,然后带着你回家。”
陈启明握着简瑶的手碎碎念。
说买的洋房要自带地暖,不然重新装修装地暖排水线太费事。
说家里想装修成暖色调。
说着说着问简瑶:“你想买什么样的房子,愿意离我爸这近点吗?想装修成什么样?”
“你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啊,咱俩的家,为什么都让我一个人拿主意,你到底爱不爱我。”陈启明自言自语:“行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说着声调拔高:“那你也得出点意见,不然我心里不舒服,觉得你没那么想和我有个家。”
“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陈启明唇角要翘不翘,“那行吧。”
简瑶小小的笑了下。
车猛地扎进了路边的花园。
简瑶怔了下,侧目:“你……”想说你怎么了?对视上陈启明眼底的火光闭嘴了。
陈启明的吻起初温温柔柔,却不过几下就开始毛躁了。
滚烫的肌肤相贴,烫的简瑶揪着他衣领的手指都伸不直。
陈启明却又卡住了,脸颊在简瑶脖颈蹭了蹭,声音低哑深沉:“简瑶瑶。”
简瑶耳畔泛红,茫然的恩了一声。
“别老和我说甜言蜜语,我听见就难受。”
简瑶小声问:“什么样的算甜言蜜语?”
“就是……”陈启明轻轻嘟囔:“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你的血是干净的,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吃,简瑶,我受不了你说这些话。”
简瑶抿抿唇:“那我不……”
陈启明闷闷的打断:“但你还是要说的,我喜欢听,憋死也想听。”
简瑶噗嗤一声笑了,脸颊蹭了蹭陈启明埋在脖颈的脸,“那你就别憋了嘛。”
“可你还是个病人,我不是禽兽。”
简瑶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忘了把陆氏心理诊疗医院的检查单给陈启明复印一份。
默默想了想,陈贺不说,简瑶也没法说,为了不让陈启明察觉,还是得等几天再去诊疗医院。
但简瑶有点心疼陈启明,小小的勾引下,“可我看见你想做禽兽。”
陈启明的呼吸重了,蓦地直起上半身,脸上被血色涨满,怒喝:“你……”
嗓门拔高了一秒。
陈启明声音压低,咬牙切齿的嘟囔,但更像是撒娇,“你又勾引我,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