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醒来对突然又搬家,很不高兴。
扁嘴闷闷不乐的在屋里来回转悠。
到中午。
家门被敲响。
来了一批工人。
说陆先生交代的。
把家里的茶几和餐桌边角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防撞条。
人走后。
沈落抱着沈眠的腿,眼睛亮晶晶的:“妈妈,陆先生是谁啊。”
沈眠把沈落抱起来:“落落不认识。”
“可来工作的爷爷说,这些带着艾莎公主的防撞条是给落落安装的,这样落落就不会在家里撞到脑袋了,落落不认识陆先生,为什么陆先生给落落装这些啊。”
沈眠没说。
中午,在沈落把‘陆先生’快忘了的时候。
家门再次被敲响。
来的三个人,大包小包的朝着屋里拿。
不容沈眠说话。
从包里一件件的取出玩具。
全是沈落的。
从拼图到芭比娃娃到小女孩的裙子。
还有儿童餐具和儿童座椅。
最后说这些是陆先生交代送来的。
沈落一直闷闷不乐的脸重拾光彩:“陆先生是谁啊。”
“陆少卿,陆少爷。”
话音落地。
屋里瞬间一静。
沈落看向沈眠,眼睛眨了眨。
把手里一直抱着的爱莎公主递回去:“谢谢,但我并不喜欢这些玩具。”
沈落把玩具一个个的塞回袋子里。
拎不动,看向沈眠:“妈妈帮我还回去。”
沈眠怔松了很久,在沈落身边蹲下:“没关系的,留下吧。”
“我不喜欢。”沈落朝前搂着沈眠的脖子,朝她怀里挤:“我只喜欢妈妈。”
沈眠示意屋里的人出去。
抱着沈落把门关上。
沈落口齿清晰的说:“陆少卿,是妈妈很讨厌的那个坏叔叔吧,我听奶奶叫过他少卿,他很高,长得很好看,是他吗?”
沈眠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什么都没说。
整理玩具的时候,无数次想扔进垃圾桶,看了眼在她身边蹲下,一直在看她脸的沈落,没扔。
和她一起,拿去了儿童房。
把玩具一件件的摆好:“妈妈上次说错了,他不是个坏人,落落不用和妈妈一样讨厌他。”
沈落皱了皱鼻子:“那妈妈到底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啊。”
沈眠拧拧她鼻子:“妈妈去上厕所,落落在这玩吧。”
沈眠不等沈落回答,径直去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挤出笑。
转身想出去,手机响了。
没出去,坐在马桶上接季清的电话。
季清说陆少卿的原话是抢财产的事,不用她操心,她也没那个本事和陆明远抢。
还说陆明远再有私心,也不会算计季清的财产。
至于陆家的。
陆少卿让她别管。
季清感叹沈眠傻。
给她的东西,为什么要还回来,她就算身无分文,陆明远也欺负不了她。
沈眠还回去不是因为怕她被欺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还真不想还回去,那是她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代表着以后无人能欺的权势。
但没法说,因为陆少卿的台阶搭在那了,只能顺着下,她暂时真的得罪不起他。
沈眠把话题岔开了:“您什么时候和他提离婚?”
“少卿说让我待会去医院,说陆明远带着孩子和杨蔷去医院做检查了,直接碰见,然后别哭也别闹,回家,提离婚。”
沈眠哦了一声。
季清说:“少卿的反应和我当初想的不一样。”
季清说她最开始想的是陆少卿会让她息事宁人,也有可能会废物的让她和那娘俩和平相处。
谁知陆少卿说的是随她。
沈眠:“什么意思?”
“少卿的意思是陆明远对我……”季清说:“对我没感情,我们这么多年这么过得很没意思,说一切都随我,只要我开心就好。”
沈眠咬了咬后槽牙:“你什么想法?”
“离啊,他明知道我的底线是孩子,还在外面搞出人命,不离等着他和我提离婚吗?”
“他也许不会主动和你提离婚。”
“如果是为了面子,我更接受不了。”
沈眠:“我支持你。”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沈眠喊了一声:“阿姨?”
季清说;“眠眠……”
声音哽咽,带着强忍的哭腔:“眠眠,我有点怕。”
沈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以前不是没逮过他和别的狐狸精,但这个,不一样。”
沈眠:“哪不一样?”
“她不年轻,也不漂亮,家里更没钱,不是大家闺秀,没有知识涵养,还结过两次婚,除了比我温柔,没半点比得上我,但比我温柔的女人多了去了,陆明远不但和她在一起了,还……”
季清呵呵的笑了两声,满是凄凉:“生了孩子,他明明知道,我的底线是孩子。”
“眠眠。”季清说:“我有点怕看到他们在一起,还有点怕陆明远说他就是宁愿爱那么一个女人,也不会爱我。”
沈眠心脏突兀的缩了缩。
季清话说的不好听,但真的是事实。
大街上女人太多了。
陆明远怎么会和杨蔷两情相悦。
沈眠莫名的想起了杨蔷学季清的穿衣打扮,还有除了那双鞋外,没有陆明远半点存在痕迹的别墅。
沈眠喉咙滚动:“如果他说他错了,愿意和杨蔷分开,你会原谅他,和他重新开始吗?”
季清:“不会。”
“如果他也对你有感情呢?”
“他如果对我有感情,我们俩何至于变成这样。”季清叹了口气:“何至于此啊。”
电话挂断后,沈眠按了按眉心。
下午打电话给家政公司。
定了个保姆,出去买了个监控装在主卧里。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
被噩梦惊醒,看向旁边的沈落,睡的好像和她一样,不太安稳。
沈眠拍拍她哄睡的踏实点。
去外面客厅坐下。
坐了不过几分钟,坐不下去了。
给季清打电话。
对面没接。
沈眠回房间看了眼沈落。
换了身衣服出门,开车直奔陆家。
陆家灯火通明,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
唯一知道的是没有大吵大闹,很安静。
沈眠手指叩击着车辆方向盘,内心不安到了极点,但没法进去,只能开车回去。
在沙发上睡到隔天。
手机震动的瞬间睁开眼。
季清的电话回了过来。
沈眠滑开:“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