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杨蔷说的呗,估计是陆明远说的,不然她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物,怎么会知道。”
沈眠说好,问沈洁要银行卡号。
给沈洁转了钱后。
把收到的这几年景饶在南城暴虐无常的消息前前后后看了很多遍。
笑笑给景饶发消息:[你说,我们怎么样可以不被陆少卿和季清发现的在一起]?
景饶:[你给我点时间]。
沈眠笑容加深:[如果你是我的妹夫就好了,这样,我们就是家人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陆家,出现在我身边,没人会怀疑你]。
景饶没回。
沈眠再发:[我们都再想想,在想到办法前,暂时不要联系了,我怕陆少卿知道,再把你关起来,景饶,原谅我的无能为力]。
沈眠发完直接把景饶挪进了黑名单,又爱又骂的短信删除,进去陪沈落吃饭。
吃了饭季清来了家里,身后跟着一个律师。
季清:“把大门关上。”
大门关上,保姆带着孩子上楼。
季清拉着沈眠坐下,颔首。
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扎厚厚的文件推给沈眠:“你看一下,这些是季清女士名下的财产明细。”
沈眠看了很久,想笑没笑出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季清说:“陆明远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养了四年半,生了个儿子,我要在他和我提离婚前和他离婚。”
沈眠知道季清要和他离婚。
也知道季清应该会从陆明远手里要陆家的财产,转给沈落很大一部分。
却怎么也没想到。
是她自己的。
而且……
沈眠看向文件的馈赠乙方。
上面是她的名字。
季清要把她的财产给她吗?
季清握住沈眠的手说:“我爸是独生子,和我妈四十才有了我,他们二老走后,把财产都转给了我,可你也知道,我不懂经商,只懂怎么做大户人家的太太,压根就没想过把我的财产隐藏起来,这么多年了,我有多少东西,陆明远全都知道。我托朋友给我找了个律师,最稳妥,保证我的产业,在离婚官司开始后不受损失的办法,就是把这些,在我们离婚前,全都转出去。”
季清说:“我思来想去,转给你最合适。”
沈眠:“你可以转给陆少卿。”
“少卿不行,他太心软了,陆明远是他爸,他下不去手,照他的婚姻观,还很有可能废物的让我息事宁人,和那个女人还有孩子和平相处。”季清冷笑:“和平相处……”
笑着笑着,眼底的泪水往下掉。
季清抹掉,重新握紧沈眠的手,眼底闪烁着怒火:“陆明远前几年一直嚷嚷着退休,我说他怎么好端端的年纪越大,越开始上进,知道往公司跑了,还体贴的让他儿子养好身体,原来是……”
季清眼泪盈满了眼眶,再次往下掉。
这次不抹了,咬牙切齿的说:“原来是因为有了野种,想把属于我儿子儿媳妇和孙女的东西给外面的野种,我季清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这么欺辱我!”
季清让沈眠快点签字。
沈眠看了她很久,说:“让我签,你会后悔的。”
“我怎么可能会后悔。”
一定会后悔。
因为陆明远外面的那个女人是我妈。
那个野种是我弟弟。
沈眠笑笑,竖起笔,一笔一划的签了。
季清。
你很好。
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可……谁让你生了个那样的儿子,又有个那样的丈夫呢?
人呢。
真的不能心软。
一旦心软了。
万劫不复的就会是你自己。
沈眠签了字,把文件递还给律师。
季清嘱咐,抓紧时间办。
律师表示,会在三天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财产全都转移到沈眠名下,这样,就算陆明远想抢,也没办法抢了。
沈眠送走季清后,站在门口笑笑,笑出了满眼的泪花。
面无表情的抹去,转身上楼。
抱着沈落原地转了个圈。
沈落咯咯笑:“妈妈,你好高兴啊。”
“是啊,妈妈好高兴。”
沈眠抱着沈落亲了亲:“我爱你哦,我的小宝贝。”
“我更爱你。”沈落圈住沈眠的脖子,啾啾啾的亲了两口:“爱妈妈。”
沈眠晚上搂着沈落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带着沈落去找季清。
季清拉着沈眠皱眉:“你说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一丁点消息都查不出来?会不会是我认识的大户千金,家里有钱有势?”
不是。
是我妈。
你之所以查不出来,是因为你的丈夫,把一切做的滴水不漏,而南城又是他的地盘。
沈眠笑笑:“再等等,会有消息的,不过你要忍耐,别让叔叔觉察出来异样,否则,万一他把人转移走,我们再想找,难如登天。”
季清眼圈突然又红了,但没说什么。
沈眠拍拍她的手,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陆少卿?”
“等找到人是谁再说吧。”
沈眠看着季清,突然在心里生出了妄想。
如果季清能不介意她是杨蔷女儿就好了。
这样。
她可以哄着季清,参与这场闹剧,把陆家的产业借着季清的手,收归到自己手里。
只是可惜……
沈眠没说,带着孩子,陪了季清整整三天。
在季清财产一项项的全都转到自己名下,签字签到手软,并且终于签完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深夜,在沈落睡下后下楼打电话:“明天早上放消息给陈贺,杨蔷是陆康的妈。”
电话挂断后,沈眠在凉亭坐下,手撑着冰凉的石板,抬头对漆黑的天空发呆。
肉眼范围内属于门外的黑暗亮了,越来越亮,接着重归黑暗。
随后。
大门被滴滴滴的按了两下,开了条缝,冒出一个人影,门重新关上。
瘦瘦高高的背影贴着门不动了。
沈眠默默的看着。
看见陆少卿的手抬起,似乎拎了个盒子,另外一只手在盒子的缎带上拨弄了会。
好像没拨弄好。
在漆黑的门口蹲下。
对着地面吹了吹。
把盒子端正的放下。
两只手轻轻的解开了缎带。
小心的,轻轻的,在像是礼物的盒子上重新打了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