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落西山时,傅青岚将凌霄瑾带到自己的住所——仙人洞,夏季的夜,来得较迟,洞外的日暮余晖依然可以照进洞内,使得傅青岚的住所暖意融融,她本以为凌霄瑾看到后,会嫌弃或是惊讶。没想到他出入从容,坐立随意。
他们从集市上回来时,买了一些粮食和织物,凌霄瑾一进门,就开始忙碌起来,将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有序的摆放,什么东西放什么位置,什么东西又在什么位置,他好像都一清二楚,完全不像一个刚来到陌生地方的人。
傅青岚坐到床铺上休息,看到他忙里忙外,不禁发问,“你之前来过这里?”
凌霄瑾背对着她回答:“没有,初入宝地。”
“那我怎么看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傅青岚有种猜测,他就是这个仙人洞的前主人,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想试探一下他。
凌霄瑾回头,“这个仙人洞,就这么大的空间,一眼望尽,什么东西摆在什么地方,想不知道都很难!”
傅青岚抬眼一看,家徒四壁,不由得笑了笑:“哈哈哈~好像真的是这样!”
凌霄瑾将物品归类后 ,又继续蹲下去生火。
傅青岚道:“你先歇会吧!这会,洞内不冷,不着急生火!”
“虽然洞内此刻还尚有余温,但等到夜幕降临之时,洞内就会格外寒冷,那时才生火,洞内就很难再暖和起来。所以,我们必须趁还有暖意时接上它的温度,这样,整个洞内时时刻刻都是暖和的!等到夜凉的时候,里面就不冷了!”凌霄瑾认真地回答着她,手里的活也相应跟上,没一会,火就燃了起来。
傅青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觉困意就上来了,她闭着眼睛道:“我先睡会,半夜,如果我发生了什么异常,你要在第一时间把我打晕,知道了吗?”
凌霄瑾抬头看她困倦的样子,道:“我不需要打晕你。”
傅青岚半睁着眼皮,懒懒说道:“你不打晕我,我可能就会失手杀了你。”
凌霄瑾笑笑,坚定道:“放心,有我在。你不需要在独自面对体内的邪气!”
这后半句话,傅青岚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眼皮实在累得厉害,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缕阳光照进洞内,平铺在她的脸上,傅青岚的眼皮感受到了光的照射,才慢慢睁开眼睛。
第一件事就是扫视洞内的情况,可此时,洞内除了她自己,并没有看到凌霄瑾的身影。刹那间,她感觉心脏莫名一阵酸痛,她以为昨日见到的凌霄瑾,只不过是一场梦!遂安慰自己道:“傅青岚,没有人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梦而已!应该早点忘掉的!”
她简单收拾一下,走出洞口。这时,才看到凌霄瑾一只手提着一捆干柴回来,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野鸡,他远远说道:“你醒了!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傅青岚突然热泪盈眶,但脸上依然挂着一抹笑意,“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一场梦!”
凌霄瑾走近她,放下东西,又搓搓手,然后才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水泽,柔声道:“我醒来的时候,也以为,这是一场梦!但,当我看到那火堆旁边没有了干柴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该去捡柴了!不是梦。”
他说着,便将傅青岚的双手抬起来,贴到自己脸颊上,“摸摸,是不是真的?”
傅青岚破涕为笑,“嗯,就是胡渣有点硌手!”
凌霄瑾也笑道:“是,好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都长胡渣了!”
傅青岚诧异,“你怎么了?怎么会没睡过好觉?”
凌霄瑾眼神移开,“没事,前些日子操心藏书馆的事,没睡好而已。”
傅青岚知道,之前姑苏凌氏被抄家一事,藏书阁受损严重,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让凌霄瑾这么一个作息规律的人都睡不着觉了。
其实,昨日凌霄瑾脸上都有些许胡渣的,只是傅青岚当时心里别扭,没怎么直面他的脸,所以并未提及。今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憔悴了不少,但是精气神倒是比昨日好了不少。
傅青岚道:“吃过午饭,我帮你刮胡子吧!”
凌霄瑾笑笑,“好!”
傅青岚挑起一缕他的长发,道:“这头发也有些糙了,也一并洗了吧!”
“我之前捡了一些皂角回来,等会,我将它放到锅中用水熬出色来,凉温,之后就可以洗了。”
凌霄瑾眼角上扬,轻轻道了声:“好!”
两人回到洞内,一人忙做饭,一人忙清理皂角,各司其职,不亦乐乎!
午饭过后,阳光正好,凌霄瑾用松毛垫底,在洞口简易搭了个地铺,他躺在地铺上,沐浴着阳光,一边享受着傅青岚给他一点点梳洗头发。
傅青岚看着他放松的样子,自己也很放松。洗完头发,傅青岚本想连胡子一起刮了,她道:“胡子,等晚上再刮吧!”
凌霄瑾睁眼问道:“怎么了?”
傅青岚用手搭凉棚,眯着眼睛说道:“现在的太阳照得我有点炫目,此刻,并不适合动刀,只适合闭目养神。我睡你旁边吧!,一起接受阳光的恩赐!”
凌霄瑾立刻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个位置,傅青岚在他身边躺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软软的松毛垫上,一左一右,周边鸟语花香,惬意无比!
凌霄瑾道:“明日我们再去找那个岩洞,今日先好好休息,可以吗?”
傅青岚点点头,虽然躺着点头不太明显,但她身体的浮动,就告诉了旁边的人可以。
傅青岚闭着眼睛,缓缓说道:“昨夜,我睡得很舒服,梦都没有做。今早起来,身上也不觉得累。所以,昨夜应该没有暴走吧!”
“没有,我也睡得很好。”
两个人会心一笑,不再多言。
中午小憩了一会后,傅青岚身体里的两股力量又开始打架了,傅青岚感觉身体异动,即刻坐起来运功压制,凌霄瑾轻车熟路地在她后背输入自己的灵力,帮她运转两股力量。
很快,傅青岚的身体就恢复了平静,但她每次恢复后就会沉沉的睡上一会。
再次醒来,又到了日暮时分,凌霄瑾做好了饭,只等她醒来就可以吃上一口。
傅青岚感叹道:“真希望日子能这样平静的过下去!谁也不理,谁也不用想!”
凌霄瑾点头,“嗯,我也希望!这样挺好!”
傅青岚笑道,“好什么好?你可是姑苏的双绝中的一绝,你要是和我留在这,你叔父肯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吃了我!”
忽然,凌霄瑾郑重道:“卿云,我已经向叔父提出了要明媒正娶你的事,虽然他现在没有点头,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同意的。”
傅青岚轻吐一口气,道:“我不在乎那些名分,只要眼下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
凌霄瑾一脸严肃看着她,“可我在乎!我想要你给我一个名分!”
傅青岚看到他这样子,顿时觉得很好笑,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遂转移话题:“天黑了,我帮你刮胡子吧!”
凌霄瑾没有等到她的表态,一直闷闷不乐。
傅青岚让凌霄瑾躺在榻上,自己则跪坐在侧帮他敷脸,然后用小刀,一点一点刮去他嘴角旁的胡碴。他们的距离很近,火光映得他们俩的脸上都有些绯红。凌霄瑾睁着眼睛,看她面颊通红,手软轻盈,一刀落下,只感觉酥酥麻麻,一刀起,又冰冰凉凉。
她刮完,发现有水渍流到了凌霄瑾的耳垂下、脖子上,她用帕子去擦拭,从耳垂一点点擦到脖颈,领口也湿了一些,她掀开衣领,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他的锁骨时,凌霄瑾身体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反手抓了她往下探的手。
傅青岚一惊,“怎么了?”
凌霄瑾道:“别,别往下擦了。危险!”
傅青岚不明所以,“脖颈都沾水了,不擦干净,会不舒服的。”
她说着,手指就探到了他的皮肤上。
凌霄瑾顺势将她的头摁了下来,两唇紧紧贴合,柔软的触感再次融进心里,凌霄瑾没有像以前一样温柔,一上来就深深吸了一口她嘴里的甘甜,舌尖掠夺性的抢占她的舌盘。
傅青岚猝不及防,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大脑被麻痹了一样,动弹不得。凌霄瑾感觉她有些缺氧,才缓缓松开。
这时,傅青岚深吸了一口气,大脑渐渐清醒过来。她用拳头在他胸口上轻轻捶了两下,不自觉娇怒道:“你,你,这是趁人之危!”
凌霄瑾满眼柔光,“我说过了,危险!是你不听的。”
傅青岚别过脸去,“我,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这个?!”
凌霄瑾将她的下巴拨正,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凌霄瑾轻声问道:“生气了?”
傅青岚脸颊又红又烫,羞得将脸埋进凌霄瑾的肩窝里。只感觉他身上的味道十分淡雅,好像有一股野花香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起了第一次穿那身麻衣时,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傅青岚抬头,看着他,“你衣服上的香味,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淡淡的栀子花香,现在却是山间的野花香。”
凌霄瑾淡然说道:“嗯,最近在山里比较多。”
傅青岚神色一凝,“所以,我那身猎户麻衣是你准备的?你就是这个仙人洞的前主人了?”
凌霄瑾注视着她的神情,抿唇轻嗯了一声。
傅青岚问:“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怕你,不愿意见我。怕你将我推开!怕你……”
傅青岚的唇落下,封住凌霄瑾要说出来的话。她再抬头,“我很想你!”
凌霄瑾翻了个身,将傅青岚压在身下,看她羞红的脸,轻轻唤了声:“卿云。”
“嗯。”
傅青岚应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稍稍往下用力,两人又贴合到了一起。
这次,凌霄瑾是轻柔的,小心的,一点一点地亲吻她的额头,鼻尖,然后才是红唇。
火光照着周围暖意融融,两人的脸色通红,身体滚烫如火球一般,傅青岚闭着眼睛,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娇嗔,这让凌霄瑾的身体反应越发激烈。他一手褪掉她的里衣,露出洁白光滑细腻的小香肩,锁骨下一掌宽的位置,在随着心跳下上下起伏。凌霄瑾从上到下,一路亲下去,发现她脖子上有一条浅浅疤痕,他在疤痕处落下一吻。柔声问道:“脖子是怎么伤到的?”
傅青岚遣卷环住他,“不知道,生来就有的,也许是胎记吧!”
两片滚烫的肌肤相贴,傅青岚只感觉身体软成了一滩烂泥。凌霄瑾的手一点点侵占她的每一寸肌肤,忽然,在他手触碰那团柔软以后,整个动作就戛然而止了。与此同时,傅青岚也在不知不觉间伸手褪去了他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臂膀,手指触碰到的肌肤滚烫如斯。
傅青岚见他迟迟没有动静,羞涩问道:“怎么了?”
凌霄瑾赶紧起身,将衣服穿好,侧过脸去,背对着她,也将傅青岚的衣服往上拢了拢。
凌霄瑾结结巴巴道:“天,凉,小心,着,凉。”
傅青岚看着那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很暖啊,不会着凉。”
凌霄瑾没敢回头看她,甩出一句:“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傅青岚只觉得大脑被困意袭卷,于是轻轻道了声:“好。”
凌霄瑾像做了贼一样,逃出了洞口,一口气跑到了水边,疯狂的用河水拍打自己的脸,还是觉得身体滚烫,于是就跳进河水里。
不知泡了多久,月色正浓,水面波光粼粼,光泽映得他俊朗的五官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