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阳一改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抬起犀利的眼眸,不屑一笑。“藏了那么久,就是想听我说些什么吧!”他耸耸肩,摊开手道:“如你们所愿,我都告诉了你们。开心吗?”
“你知道我们在这埋伏,你居然还敢回来!”傅青岚握紧手中的怪鱼剑,内力涌动,做好随时接招的准备。
旭阳轻笑一声,慢悠悠道:“年轻就是好,连愚蠢的样子都这般可爱!”他讥讽的尾音刚落,手上凝聚真气,双掌一推,一道霸气的力量自他手中轰然而出。
凌霄瑾拉住傅青岚立刻退避三舍,他们再往上一跃,完美躲过那股强大的真气。
旭阳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绝,他双手托天,天空刹那间风雨如晦,黑云压城,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向傅青岚和凌霄瑾。
傅青岚双目放光,大喝一声,体内真气爆发,化作一股强大的能量环绕在周身。她的怪鱼剑犹如流星般划破了夜空,剑芒狠狠撞向旭阳的那股磅礴之力。
旭阳再接再厉,又推出一掌 。
砰隆~~一声巨响,在西伯侯府上空回旋,气浪冲击四方,四周无数建筑物被摧毁。傅青岚只感觉全身被一股力量冲撞,撞得她五官乱飞。随后身体不断向后倒退,她快速调整气息,加重后脚跟力量,最后稳稳停靠在一堵高墙之下。
看守的衙役见状,立刻跑开。
傅青岚深呼一口气,握紧怪鱼剑,再次冲上前,她不断变换着招式,攻势如虹。
凌霄瑾紧紧盯着旭阳,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他快速移动,身形如电,化作一道剑光来回穿梭,每一次剑气都是致命的威胁。
凌若瓒也接上一棒,腾空而起,挥剑直指旭阳而去。
三人同时围攻之下,旭阳的灵力渐渐不敌对手,他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旭阳一手全力抵挡着傅青岚和凌霄瑾的攻击,一手还要防备凌若瓒的偷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落于下风。旭阳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伤痕,血液顺着他的皮肤流淌而下。
傅青岚收回一剑,怒骂道:“旭阳,你枉为修仙之士,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念,杀了诸多无辜之人,你实在罪大恶极!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你绳之以法!”
旭阳心中涌起一股不屑,“你们懂个屁!”他紧握剑柄,嘴里念着咒语,长剑一挥。剑光如电,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威势惊人。
凌若瓒见状不对,大喊一声,“同心阵。”
三人举剑齐发,合三为一,化作一把巨大的利剑将旭阳劈下来的那股威力击破。利剑的锋芒划破夜空,刺入旭阳的身体里,使他从高空中重重坠落。
旭阳的眼神闪过些许不可思议,“你们小小年纪,竟然可以将同心阵的威力发挥得如此之大。”
旭阳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自己的灵力早在炼制傀儡事上耗费太多,眼下,遇见了强劲的对手,自己的灵力必然跟不上。
旭阳艰难地站起身,一步步退后,最终跪倒在地上。
傅青岚和凌霄瑾看着他无助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明白,这个曾经为了一个执念而不顾一切的人,最终注定要面对自己的命运。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的行为让我无法原谅。”傅青岚冷冷地说道。
旭阳自知大势已去,跪在地上,半笑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早就知道,我所做之事皆有报应。但我永不后悔!”
凌若瓒十分气愤道:“将死之人,还不知悔改!长恶靡悛,宴安鸩毒!”
“你们以为,今天你们所做的事就是正确的吗?”旭阳冷笑一声,“不,其实你们和我一样,你们在做你们自以为正确的事,而我在做这些事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笑话,你原本是可以和我们一样,利用修来不易的术法为民除害,可是你却选择了成害,我们只得除掉你!永远和你不一样!”傅青岚坚定说道。
旭阳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人们永远都只会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换言之就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我杀了那些人,是有利于我达成心愿。你们杀我,是有利于满足你们的正义感。无论哪一种都逃不脱一个利字,所以我们都一样!”
傅青岚霸气凌然啐道:“呸!一派胡言,你这是本末倒置,是非颠倒。休要用狡辩之词来企图混淆视听。你很厉害,可惜,是遇到了我们!”
旭阳企图做最后的挣扎,扰乱对手的心神,“小姑娘,这个世界没有非黑即白的人和事,你有一天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凌霄瑾立马补上一剑,“聒噪!”
他的目光轻蔑而冷酷,凌霄瑾深知旭阳不过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不敢直面自己就此败落的事实,注定会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容身。那何不给他个痛快,让他认清形势。
旭阳抬起头,嘴角流出一股鲜血,眼神中透出一丝欣慰。他感谢凌霄瑾给了他一个痛快,他虽然失败了,但是至少他曾经尽力去做了,为了一个他敬重的人,他问心无愧。
此时张府尹和城阳候带着一些衙役也匆匆赶到。只看见跪倒在地上的旭阳,仰天长啸一声,再低头看向眼前的众人,邪魅一笑,凌若瓒以为他要大开杀戒,伤害其他人,立刻开启防御警戒。没想到,他一起身就迅速飞进灵堂,一头撞向那抬水晶棺椁。最后喃喃说了一句:“义父,我终于可以放手了。”
众人看着灵堂里血迹斑斑的旭阳,就此沉寂,瞬间松了一口气。
张府命人清理现场,凌若瓒将旭阳承认吸食人精气的事简要整理后,告知城阳侯和张府尹,为了保护朱玉姝和那位老妇人,他没有说出李沐的尸身在放置在王家村的事。
傅青岚和凌霄瑾默默地看着他们抬走旭阳的尸体,又来回清理西伯侯府,注视着一众人离开。傅青岚静默了许久之后,凌霄瑾才道:“我们也走吧!”
傅青岚站在原地,思索良久,不禁发问:“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先挑了城阳侯的儿子下手?如果不是城阳侯的举全力搜查,我们可能都没注意到旭阳的存在。还有,他明知道我们已经打捞了他义父棺椁的时候,他为什么还要顶风作案引我们去王家村?”
“子珏,你不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了吗?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时候,他却自己出来给我们指引,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自己想死吗?”
凌霄瑾点头道:“嗯,我也发现了。这背后,应该另有其人。只是这人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还不让大家知道。他到底是在隐瞒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那我们还要查吗?”傅青岚问道。
凌霄瑾凝望那口水井道:“目前来看,这个人没有害人的动机,他只是想让人知道旭阳和李沐的存在。既然目的达成,他肯定不会再出现了。如果我们要查,恐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