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江屿倒是一直打电话过来,说江念锦本周过来,想要和她见一见,谭嘉棠说自己出国比赛了,没办法陪江念锦了,有机会的话,就下次吧。
江屿倒是想起来以前的时候她提过,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就是今天,而且江念锦根本不是听话的主。
谭嘉棠躺在酒店里脑子才开始有些发涩,原来自己在陈颂安的印象里,是不会生气的,是简单的金银首饰就可以打发的,是你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打发的。
原来是去看韩芳的啊,所以你没有时间来看自己,明明那么近的,却还是挤不出一点点的时间过来看自己这个现女朋友一眼。
自己要问吗?但是当时的谭嘉棠是懦弱的,陈颂安没说错,自己是没有底气去和他发脾气的,毕竟自己对于陈颂安,什么东西都不是。
这场恋爱,也是自己答应的,答应的时候就该想到的,那现在是不是就该这样呢。
虽然她也相信陈颂安的行为,毕竟就算是再喜欢韩芳,现在挂着自己男朋友的名号,也不会和韩芳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她临时换了一幅画,然后连夜和导师讨论了具体的细节,虽然很冒险,这幅画也没有初始精彩,但是导师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谭嘉棠把原始的那幅画,放到了M国自己的美术馆的顶层,和那幅没有画五官的画摆在了一起。
最后他们小组冠军,个人亚军,导师也只是表示了可惜,却也对结果表示了祝贺。
张秘书果然带了一束花和一套首饰过来,是昨天的话术:“谭小姐,祝贺你,陈总最近比较忙,没办法抽开身,但还是挂念谭小姐的,这是他亲自挑的花。”
谭嘉棠表示了感谢后,就和她的小组回了酒店,干脆的都令张秘书愣了一下,这么重要的比赛,他以为多少会抱怨几句,他还找了很多话术,结果她什么都没有说,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
M国和C国很近,他下午就回了M国,韩芳正好睡着,看陈颂安出来,说东西已经送到了。
陈颂安看着他问:“她没有什么要你带给我的?”
张秘书说没有,她只是说了一句谢谢,就和导师回去了。
陈颂安是想到她不会生气,但是怎么会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张秘书想到了什么说:“谭总也在,好像也是给她送花的,还有礼物,她没有收,甚至在谭嘉棠那个看了他一眼后,就真的不敢再说第二遍,而且他叫谭小姐妹妹。”
陈颂安想,和他想的一样,是兄妹,估计是这对兄妹之间闹矛盾了,但是谭嘉棠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呢?会不会是太懂事了。
懂事的谭嘉棠拿出了手机翻开了社交软件,去看韩芳的小号,韩芳的小号其实一直都差不多是半公开的状态,但因为她特别的生明过的,小号只是记录生活,不希望粉丝过度的关注。
她的小号刚刚发了坐在椅子上办公的陈颂安,是一个背影,上面写的是:没关系呀,我会慢慢等你解开心结,我们未来可期。PS:怕我不舒服,带我来了常住的酒店,强硬的温柔,心动~
谭嘉棠连带着把社交软件向上翻,韩芳把这当做朋友圈在发,原来陈颂安两周前就来了M国,他甚至没有说一声。
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江屿和江念锦,江念锦扑过来抱着她,说一些祝贺的喜庆的话,把礼物给她,知道她也要回去,就说回见,直接叫江屿给送机场了。
如果忽略后面一直跟着谭嘉屿的话,其实她还是能应付的,她把花和礼物全部转送给了江念锦,然后叫他们两等一下,转过头去找谭嘉屿。
谭嘉棠其实现在不恨谭嘉屿是真的,不想有联系也是真的,但也真的看起来很可怜,她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计较了。
每次谭嘉屿一个大老板,还得日程跟着自己定,还是有些触动的。
谭嘉棠接过了他手里的花,拒绝了别的礼物,毕竟他送的礼物,真的是吓死个人,竟然送了一个等人高的芭比和一套首饰,谭嘉棠说:“好了,你的花我接受了,别的就算了,你不是最近一直连轴转的国内国外的飞吗?你回去休息吧,谢谢你的礼物。”
上台之前,他的秘书不知道怎么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说是他这几天连轴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劝一下。
毕竟谭嘉屿这人,现在就是妹妹是天,妹妹是地,妹妹就是上帝。
谭嘉屿第一次被接收礼物,有些激动,直接晕了过去,没办法,最后谭嘉棠也跟着去了医院,是因为作息不规律,又情绪激动,所以一下子晕过去,休息一下就好。
看的谭嘉棠觉得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明明小时候的哥哥那么稳重,现在怎么会有一种小孩的感觉,有点任性。
谭嘉棠有时候也会觉得无奈,毕竟谭嘉屿为什么就是讲不通呢?前面几年没有练系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
池秘书给谭嘉屿盖好被子后,和谭嘉棠一起坐在外面的走廊上说:“我也知道你这几年受苦了,但是老板这几年也没有过的很好,当初来老板刚过来的时候,我是谭家请的陪读,说的好听是陪他适应生活,难听一点就是监视,他不可以和国内有任何的联系。”
谭嘉屿刚过来的时候,谭家的两个老人专门请了一个人,就是他现在的秘书,除非有要求,不然不可以拿手机,甚至是花钱的时候,都是由这个伴读给他付,他甚至没有人生自由,只能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
谭嘉屿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表现的很好,和谭家两个老人的预期一样,慢慢才开始给了他一点自由,特别是他的各种私人证件全部在谭家老人的手里。
在大学的时候,谭爷爷身体和精力也开始跟不上了,那个时候谭家唯一的儿子去世的消息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对谭氏的地位也开始有所觊觎,这个时候没办法,才把谭嘉屿推上了台面上,给了他一部分自由,但把股份攥在手里。
那个时候秘书已经被策反了,他也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才会接受这个雇佣的,谭嘉屿全过程对这个监工很尊重,即使有时候买一杯水都需要这个监工去付钱,好像连一点尊严都没有。
知道他家庭不好,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在生病的时候,刚拿到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银行卡的时候,攒了很久,用一个正当的理由把钱打给了他。
可能是时间长了在一起,当谭嘉屿说,他要不要当自己的秘书的是时候,他答应了。
谭嘉屿有了一点的权力,还私自开了一个小的公司,境遇却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在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还是非常的艰难,回国谈生意,也是冒着被老爷子发现,前功尽弃的危险去找了刘芳芳的。
真正完全摆脱了谭家的老爷子,就是收到他们爸爸的遗嘱后,但其实可以更彻底的,但那需要更久,但知道了谭嘉棠你的处境后,开始加快步伐。
他差点被老爷子伙同旁人签下一个漏洞巨大的合同,谭嘉屿与众不同的成长经历,使得他做事都是小心小心在小心,没有出过一次差错,就是那次,谭老爷子摸准了他的心思,差点栽了跟头。
所以谭嘉屿甚至只比那个时候的谭嘉棠过的好一点而已,也是承受了那段时间的精神压力,他一直把自己活在愧疚中,特别是知道了谭嘉棠被抛弃的的时情后,甚至想要去找刘芳芳,但是他知道,谭嘉棠这样,也是有他一份的,更加愧疚,就是真正见到面的时候,谭嘉棠那个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他给您买了很多礼物,他也知道您可能不喜欢小时候喜欢的礼物,但是现在他更不清楚你喜欢什么,只能去试,”他掏出了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盒递给谭嘉棠说,“这是一家珠宝店员推荐的,虽然有些审美问题,但是里面的宝石是真的很大,店员再三保证,收到的人会开心,所以才买给你的。”
池秘书当时就委婉的表示这个是不是过于大了,是不是再看一下,但是谭嘉屿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店员说女生会喜欢,刷卡的时候眼都没有眨一下。
是一顶皇冠,漂亮是漂亮,但是吓人也是吓人,上面是中间那颗大钻石,估计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见不到的品种。
秘书说完后,就回了病房,他该说的都说了,毕竟他觉得这些也不算自己的辛苦,但老板对着这些绝口不提,就这么默默的,等谭嘉棠的原谅,他是觉得悬的很。
谭嘉棠自己一个人坐在走廊里看着这个豪气的王冠,被人买的话,她还会惊奇,但现在说是谭嘉屿买的好像有合情合理,毕竟他总是觉得越大越能表达自己心意,也不知道未来的嫂子会不会也能被这股豪气征服。
任何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都不可能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所以谭嘉棠以为自己这么的揭过,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但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谭嘉屿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始至终,陈颂安没有发一条短信和打一个电话,好像谭嘉棠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们坐晚上的飞机回去,整个组都很开心,只有谭嘉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一个同学,是个混血,他的妈妈是中国人,所以对班上唯一的中国面孔的谭嘉棠一直很有好感,虽然他第一节课表白的时候,被拒绝了。
但全校知道,美术班的谭是mils的缪斯女神。
毕竟谭嘉棠长了一张古典美的脸,她的追求者从来没有少过,mils是坚持最久,不过他们现在是朋友,撇开别的不说,他是谭嘉棠相处最舒服的朋友了。
谭嘉棠有时候觉得,mils好像只是长一个过于老实罢了,他们的绘画的风格很像,相互之间,简单的言语就能够相互理解对方。
哦,mils还有一个中文名叫丁幸一,姓是妈妈的姓,幸一是爸爸取的,爸爸是一个烂漫的人,在他仅有的汉语水平里,幸一是一个很美的词语,很幸福,一生有你。
谭嘉棠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会叫他幸一,她有时候觉得,这种名字叫起来也会很幸福。
“棠棠,你怎么了,没关系,你以后会是冠军的,很快的,你别着急,也别丧气。”丁幸一觉得,要不是谭嘉棠临时更换了画稿,那么第一名肯定是她了。
“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在想事情,还有你想去国内留学的事情,你爸妈怎么说,交换生的名额这学期应该就结束了。”丁幸一其实一直很想要去国内看看山川河海,当然主要还是美食。
“我家里人都同意,你呢?要不要一起去?”丁幸一还是想要把她也带着的,毕竟可不能把单独放在这里,不然最后被别人抱的美人归就不好了。
谭嘉棠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过回国的,毕竟她是打算毕业后就回国的,但是她现在犹豫了,她摸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也只是说:“我想一下。”
谭嘉棠是从韩芳的小号知道陈颂安回国的日期,在此期间,谭嘉棠没有给他发过短信和电话,陈颂安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陈颂安已经照顾韩芳整整一个月了。他们也已经成为男女朋友1个月两周了,谭嘉棠甚至觉得她是不是在做梦。
谭嘉棠根据那张机票找了相应的登机口,坐在那里等陈颂安,她觉得如果他还是喜欢韩芳的话,她就分手,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拖泥带水的感觉。
谭嘉棠的眼睛已经很红了,她想说分手,但那两个怎么都说不出口,倒是陈颂安先说出口了。
“怎么了,是受委屈了,我最近比较忙,所以没有去看你,我本来是打算下个月来看你的,到时候,我可以一个比较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