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学习氛围确实很好,明明大家是初一,大家几乎不会在娱乐上花时间,江念锦是一个很容易开心的女孩,但刚开学一个月,每次回宿舍,都很情绪低落,虽然是运气的成分,她是以年级最后一名名进来的,月底会有一次测试,她害怕。
一中只有集体的关灯时间,但是不会断电,所以每天谭嘉棠每天都会学习到很久,江念锦不行,她看几页就会瞌睡,有一次还是谭嘉棠给扶到床上的。
很快的,江念锦就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虽然心大,但在这种学习环境中,她还是会有些焦虑,她一焦虑就喜欢和江念锦一块睡觉,还喜欢抱着她睡,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谭嘉棠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安定的香气。
谭嘉棠其实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会拒绝,江念锦也不是真的和她闹脾气,但焦虑的时候有些严重的话就会睡不着觉,还会躲到厕所里哭。
谭嘉棠发现了以后,就没有再拒绝了,平时的时候也会监督她,江念锦其实不笨的,只是以前自由散漫惯了,所以她很少真的集中精神真的做什么。
谭嘉棠很有耐心,江念锦又是她第一个朋友,所以她想她好,就会课后给她补习,讲错题,江念锦很乖的,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非常听话。
她觉得全校第一脾气还这么好,她就更喜欢和她在一起了,她本身就不是笨的人,所以江念锦很快跟上来了。
谭嘉棠当初带来的衣服都已经短的不能穿了,她主要穿校服,她的校服是免费的,而且几乎是均码,几乎这个年纪的女生都能穿,她初一这一年就是穿校服,班主任知道她的情况后,甚至把多出来的两套校服也拿给了她。
谭嘉棠没有让任何科目的老师失望,她的成绩稳居第一,还会和各科的老师参加竞赛,每次都可以给带课老师惊喜。
当她提出跳级的时候,老师除了有些意外,却没有觉得奇怪了,这需要监护人签字,谭嘉棠请了假,周一的时候她回去找了两位老人。
谭嘉棠只有在过年,学校宿舍必须关闭的时间才回去,回去的时候,木板搭那个小房间还在,老人看起来并没有花那笔钱。
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一年会比一年衰老的快,但是家里却没有添置任何东西,回去的时候,外公的腰好像更严重了。
两个老人一辈子没读过书,只简单的认识几个字,写自己的名字,所以对于谭嘉棠说的事,知之甚少。
从上次谭嘉棠和他俩谈话后,知道她是有自己主意的孩子,两个人也只是简单的答好,对于她再次提到的搬到县里住,没有正面的回答。
填完资料后,谭嘉棠带着他俩去附近的地方看看,县城里其实大部分是以前建成的房子,这里没有很先进,该有的社会资源都有,医院、学校、商场等都有。
她这次回去后,外公明显腰疼,她看见了,老人又去抓了两只鸡,这次回来的时候又给她炖了一只,本来就只有两只。
乡下的去医院真的很不容易,而且他俩的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篱笆房,每次下雨的时候,她都觉得会不会塌了。
而且旁边的阿婆说,以前她妈还在没有上大学的时候,虽然两个老人也不爱说话,但是见到邻居还是会点头客气什么的,自从你她妈上大学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后,基本上没有再和村里的人说过话。
谭嘉棠只是把目前为止她的想法表达清楚,最后做选择还是两位老人。
不过两个老人拿着一个他们自己缝制的布袋去哪里都有些拘谨,但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到最后一个小区的时候,是一个离学校很近,虽然房子是一个老房子,但房子的质量不错,六十几平,不大,以前住的是一家老年夫妇,现在年纪大了,被接到女儿那里了,不打算回来,因为觉得麻烦,想要快速出手,价格不是很高,十万就可以拿到。
谭嘉棠觉得不错,虽然老了一些,不过还是附近交通方便,2公里处还有公园,她就问了两个老人的意见。
两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问了一句:“那你会过来住吗?”说完就把头低下去,不再看她。
谭嘉棠看着两个老人紧张的握着拳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笑着安抚的说:“会的,我还是会住校,不过,周末我都会回来。”
两个老人才慢慢的抬起头已经浑浊的眼睛,红红的想要说些什么,又好像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外公哑着声音说:“那,你做决定就行。”
房子过户很快就办好了,两个老人去乡下收拾了一下,很快就搬进来了,暑假期间,谭嘉棠几乎是在图书馆度过的,不过她带着老人去了医院,医生说外公的腰是没办法治好了,只能吃药缓解,具体缓解到什么程度,这得看他的体质。
本来谭嘉棠想要每周她带着老人去医院做治疗的,但自从去了两次后,连哥哥傲人就不愿意了,说他们自己可以去,坐车和去医院的流程,他们现在都知道的,不用特意每次送他们去,叫谭嘉棠自己忙自己的事就好。
房子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除了一开始刚过来的是会有些拘谨,谭嘉棠非常有耐心,会带着他们去认路,会告诉他们公园在哪,学校是哪个方向,给他们办了公交卡,告诉他们要是迷路怎么办,谭嘉棠自己也买了一个手机,她上初一的期间几乎没有花钱,甚至每次去参加竞赛还有奖金,所以即使没有很富有,她手里还是有一些余钱的。
她没有刻意的把他们带入什么都不会的角色,只是把号码输进了手机,说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打电话,嘱咐每次出去都要检查手机的电量,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初三这一年好像一切都是太平的,她会定期买菜,外公外婆会自己去公园散步,每周回去的时候,会准备家常菜,慢慢的话也可开始变多了。
不过有一个事情就是江念锦准备走读了,因为谭嘉棠跳级后,他们换了宿舍,她不习惯,而且她的爸妈想要她走艺术生的路线,为高考做准备,现在就要开始上补习班。
不过江念锦还是很黏谭嘉棠,经常在周末的时候,不去上补习班的时候,就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她觉得谭嘉棠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小小的年纪,好像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人生路线,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还是会了解她家的情况,也会周末的时候去她家找谭嘉棠玩。
她就好像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累,永远有看不完的书和做不完的习题,无论自己问的问题是有多么的愚蠢,从来没有嫌弃过,会把自己做完的习题总结给她。
江念锦邀请了几次谭嘉棠去她家玩,江念锦有一对宠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喜欢逗她玩的哥哥,可能是她经常说起她,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大家都在,还准备了很多好吃,她的父母几乎把所有的菜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知道谭嘉棠跳级后,还询问她要上哪所高中,谭嘉棠其实和班主任说过这个,她是准备去市里上高中,只要她一直保持年纪第一的成绩,报送是肯定没有为问题的。
只要她保持在这个水准的话,市一中就会可以给她免费的名额,后续还可以根据她的情况,有相应的补助。
她说了中学的名字后,江念锦还惊讶了一下说:“棠棠,我哥就在那里上高中的,虽然你念高一的时候,他上高三,但你放心,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哥,我哥虽然做哥哥不怎么样,但作为朋友,还是很仗义的,是吧?哥。”
他哥话没有说话,就被江念锦的妈妈搂过去说:“是啊,棠棠,你别不好意思,我们家小锦这么久真的是多亏你照顾了,我知道你们是朋友,说太多好像有些不合适,我们家小锦的哥哥,无论什么事,你可以麻烦的,他皮糙肉厚,什么都行。”
谭嘉棠对于这么善意的热情有些无措,却没有拒绝,僵着身体说好,然后提前向江念锦的哥哥道了谢。
江念锦哥哥比她大四岁,和毛躁天真的江念锦比起来,更成熟稳重,和她点头回应了,可能也知道她不适应,转头和他爸妈说:“爸妈,你们下午不是有一个聚会吗?再不去准备久迟到了。”
夫妻两才想起来,抱了谭嘉棠一下,叫她和小锦在家玩,别拘束,还说想吃什么自己拿,急急忙忙的走了。
江家父母刚走没多久,哥哥也站起来说,同学找他有事,就走了,人都走了,谭嘉棠才放松下来。
江念锦的房间很漂亮,和一些严肃的家长不同的话,江念锦喜欢看漫画,会看,没有阻止或者站在一个家长的立场上教育她,还专门给她打了一个柜子。
他们都知道,江念锦不是一个本身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只要大人说了,她就会往心里去,她可以按照大人说个的那个度去把握,就像她虽然喜欢看这些,但是该做的作业,该上的学,都没有耽误过。
江念锦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她的天真和对事情的热情,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培养的,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就像明知道她的身世后,却没有表现可怜她,或者因为她穷就接济她,只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她,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塞一份给她,和谭嘉棠一起去学校食堂后,也会互相吃对方的菜。
江念锦是一个坐不住的小姑娘,却还是会喜欢去图书馆陪她,陪着她上晚自习,这些谭家棠都知道,她觉得没关系,但是江念锦只是口头上表示好好,还是会过来陪她,她不会吵,会看书,也会看漫画,只是一旦到了时间,就会拉着她去吃饭。
江念锦说过谭嘉棠像是她的骑士,但她不知道,江念锦更像是她的天使,把自己所有的觉得美好的东西都想捧到她面前。
初三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复习的时候,谭嘉棠在忙着参加更各种竞赛,她需要钱,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时候,和江念锦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不过,江念锦会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给她打打电话,有时候谭嘉棠会累倒睡着,江念锦知道,也只是道了一句晚安,说一句辛苦了,有时候,她去市里后者跨省参加竞赛,她就会自己叫自家司机送她。
两个老人话很少,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两个老人年轻的时候,为了给谭嘉棠的妈妈赚大学的生活费,去给人家看仓库,有一次仓库的一个员工在里面偷偷的抽烟,导致起火,两个人冲进去,抢救粮食,让烟熏到了,又没有去医院治疗,导致现在声音嘶哑难听,只有很大的声音说话才会说的很清晰,有人被吓到了后就慢慢的开始就不说话了。
还是很流利的发出简单的音节,很简短的句子,每次谭嘉棠或者江念锦在家的时候更不愿意说话,更多的是用手势简短的示意。
不过可能是这一年谭嘉棠的善意,还有周围人的善意,两个老人已经比刚来的时候没有了那么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