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独青,大家都自身难保了,你就能不能消停点,还拉进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
“一身黑乎乎,怎么看都不像寻常人。”
“哼,说不定是个魔修呢。”
秋子箐内心……
这位妹子,你是预言家吧。
声音虽小,句句带了埋怨,屋内几人皆可听清。
他们的目光带着探寻上下扫视了秋子箐一番。
漆黑的斗篷几乎把整个人罩住,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也没觉得有多怪异。
这副打扮在修仙界,实属是正常的很。
但想到外面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头,心里全都警惕了几分。
说话的女子梳着流苏髻,在发根缠绕丝带,飘飘的自然下垂,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轻盈。
她相貌清纯,性子直白,往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顾他人的想法。
经常弄的大伙儿很没面子。
但这一次,没人出声,因为他们内心也赞同她的想法。
“春白恬,你也好意思说起我来?”
要不是她一个人不自量力,嚷嚷着非要去镇压石头村的魔物,大家岂会留在这。
说着,他往秋子箐的方向一瞥,见她只是静静的站一旁。
娟雅的宛如黑夜中一含花骨朵,即使窥不见美人颜,也让人心意难忘。
哪里像丑陋无比的魔修了。
他扭头冲春白恬哼唧一声,抱着剑往墙面一靠,身子一撇,不再开口。
算了,大丈夫才不跟小女子计较。
气氛再一度冷了下来。
秋子箐不动声色的抬起手,又往下拉低了帽檐,身子向后挪了挪。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现在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小魔,这些人若发现她,只会让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还是先隐藏好身份再说。
只听屋外沙土飞扬,碎石翻滚,一阵阵磔磔怪笑。
让人顿时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再探上窗户,只见外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红土,完全看不到外面发生的场景。
感觉有重物刺啦刺啦着地面,发出极其难忍的噪音。
几人下意识捂着耳朵,那种感觉就像揪着心一样难受。
不过对他们修仙人而言,仅仅一瞬间就过去了。
唯独秋子箐一人若无其事,她能感受到外面的魔气滔天,渗着锈迹斑斑的血腥味。
她眼底逐渐兴奋,瞳孔泛着红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过去。
努力克制住冲动,弯了身子,一手扶上心头。
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番动作让春白恬见了,以为那人痛苦的难以忍受,不假思索道,“区区一介凡人,也敢来此地。”
“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反而引起旁边的另一名女子的不悦,见她长身玉立,乌发高高挽起,中间斜插着一支玉兰簪子。
给人又飒又沉稳的感觉。
她现在对春白恬好感一直下跌,以前天天师姐师姐的叫她,觉得这小师妹可爱极了。
心里对她也起了偏爱,为她事事考虑周到。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为人品行渐渐显露出来。
只会打嘴炮而无一身本事的人。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微不足道的事。
堂堂太华宗的弟子居然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整整三日都出不去。
更别说什么除魔的话了。
这要是让其他宗门知道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怪风吹的门窗震震作响,大伙的目光再一次转移。
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剑,即使内心早已零落的七上八下,但依旧维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
石头村的魔物之前就与他们交过手,实力非常强悍,不是他们这种刚出茅庐的实力就能敌过的。
原本是怀着除魔的心态,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咯咯咯,尔等鼠辈如此懦弱无能!还修什么仙,成什么道,干脆回人间吃乐去吧!!”
屋外魔物猖狂的不可一世。
它狰狞咧嘴的大笑,那庞大的身躯已经不能算的上是人了,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只看一眼便胆惊心颤。
“不过,你们此生是没机会了桀桀。”
它要吸干这些人的灵气,吞噬他们的魂魄,这样实力就可大增。到时候再扒下他们的皮,一张张贴在自己的身上,谁还能认的出它是个魔。
见它四肢匍匐在地面,速度极快的穿过一间间屋子。
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凡人连尖叫都来不及,直接被那利爪扭断了脖子。
瞬间血流成河,那些村民们七横八竖的倒一地。
场面十分血腥。
“该死的,我现在就冲出去干了它!”
少年一脸悲愤交加,额头上青筋暴起,亮出手中的剑刃。
说着就要夺门而出,一副谁也不可阻挡的架势。
另外的两名男子也附和着。
“独青师弟,我们一同上!”
“绝不能让那魔物再继续残害无辜的生命。”
春白恬在一旁默不作声,内心的正义,驱使她觉得应当一同出去降服魔物。
而不是躲在角落。
这时,只见一女子出挑的身姿往前一站,头上的兰玉簪子闪着莹光。
冷静的眸光泛起点点怒意。
她开口道,“你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一味逞强,就能变成英雄吗?”
“持剑一生,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
“如此行为简直蠢的不能再蠢!!”
一席话,似冷水浇头。
淋的几人湿透。
秋子箐欣赏的望了那女子一眼,气质如松,面如兰,一看就不是乏乏之辈。
“哼,那也比当个缩头缩脚的乌龟强。”春白恬不以为然的回怼着。
她一直把当北檀溪当亲生姐姐般来对待,谁知道一路上处处打压她。
这个不让干,那个不同意,每次做事畏手畏脚的,好不痛快,怎么看她都碍眼极了!
今日,非要挫一挫她的锐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