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朗朗,不时地有几只飞鸟穿过山谷,在林中深处,一座磅礴气概的宗门在此落脚。
东下界中,修为实力最为强悍,依次排名分别是,二殿、三宗、五宫、六谷。
其中三宗之一的太华宗,便是在这深山里。
在一处空旷的练武台上,数名弟子们动作整齐划一,他们手持长剑,白衣飒飒,每一把刀刃随着疾风好似要冲破青空,直入云霄,气势浩然壮大。
然而在不远处,一排古树的遮掩下,一抹娇小的身影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时不时的翻个身,无意压着了身下的小野花,惹得一旁的彩蝶急忙的围着她打转。
她叫秋子箐,原本是来自21世纪,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重生到了这具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
已经整整三天了,修仙界对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来说。
简直太过梦幻了。
这些只能在里看到的情节,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身上。
这副身体,骨龄14,年纪小小虽有倾国倾城之色,但资质极差。
完完全全是不能修炼的凡人。
10岁被陌玉仙尊捡来,不知何原因收了当内门弟子。
在众人看来,这番诡异的行为完全是不能理解的,更是不被接受。
区区一个凡人都能进赫赫有名的太华宗,而且还是内门……
古往今来,这是多大的稀罕事啊!
但陌玉仙尊是何人?他好比是幕色枝头上,那高高悬挂着的一轮明月,出尘不染似谪仙般的人儿。
脱俗超凡的宛如一个神仙,无论走到哪爱慕者皆是。
如此般美好的神仙,行走在世俗上,何人敢追问质疑呢。
众人的目光只能汇聚在秋子箐的身上了。
太极宗几乎所有人都对她嗤之以鼻,愤恨不满,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唾弃几分。
一穿过来就处于这样的局面,秋子箐自己反倒一点也不慌。
毕竟比起内心的震撼,这些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所谓修仙,这不就靠天赋吃饭嘛。
虽然内心会觉得有点遗憾。
但她没那个命,又何必强求呢。
她最不喜欢麻烦了,什么事都简单一点吧。
忽然一阵风儿,吹的落叶簌簌飞舞,带了点暖烘烘的气息,女子仰面朝天,两手朝四处惬意平放。
彩蝶儿又飞到她的脸颊旁,轻轻歇落在上挑的眼尾边,细细打量着那又纤长又柔翘的睫帘。
只听一道清脆的铃铛声伴着曼妙的身姿,踏着夏风移步而来。
女子细眉上挑,狭长的美人眼底透着毫不掩饰的高傲,一袭金紫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脚腕也配了同色系的流苏铃铛。
走起路来,一摇一曳,一叮一响。
全然不知的秋子箐还在美梦中,睡着睡着忽然脸上一阵痒感,她无意识的伸手拂去,反而越来越痒。
下手一用劲,差点把脸挠花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警惕的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女子。
白嫩如玉的长腿透过朦胧轻盈的纱雾,一片春光若隐若现。
这种类似现代大胆奔放的穿着,只能是那个人。
上官云曦。
她是上官掌门的独女,自幼天赋极高,但性情傲慢,仗着自己显赫的身世,暗地里欺负不少弟子。
而且为人风流,宗门中与她有过鱼水之欢的人不在少数。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心里自然没多欢喜。
秋子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手中的小白瓶,直言道,“你往我身上撒了什么?”
上官云曦轻飘飘斜瞥了她一眼。
她抬起的下颌又高了几分,细巧的鼻尖正对着秋子箐,一手把玩着小瓷瓶,一上一下的抛耍着。
“你别紧张嘛,只不过是豆痒粉而已。”
豆痒粉是寻常的植物,只不过接触到皮肤,它会让人一瞬间奇痒无比,像千万只蚂蚁在来回爬一样。
有人浑身被抓挠的满目红痕。
上官云曦直白白的撒她脸上,这目的怕不是想让她毁容么。
她倒是聪明,太华宗不止一位掌门,自然不敢在宗门内闹出人命。
只能耍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说秋子箐啊,像你这样不思进取的废物,也就陌玉仙尊老眼昏花了才收留你。”
“啧啧,你连本小姐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
一口一个老人家,老眼昏花的。
听的秋子箐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坏了。
她这么招人恨,也不完全是自身的原因,听得更多是她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师尊。
但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只限于一个光秃秃的头脑勺,和一抹飘逸的身影。
秋子箐也觉得传说中的师尊不过就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光头和尚,只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罢了。
难得有个人跟她怀着相同的看法。
这上官云曦有点子意思。
“说完了吗?”
秋子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两手指尖捏起胸前一片衣襟,中间凹下去了一些,好像是接了什么东西。
她睫毛密而纤长,眼角弯弯上翘,说话时仿佛含着醉人的笑意。
“哼,你这个废物。”
“本小姐说你几句怎么了!”她面色微恼,目光嫉妒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偏偏一介凡人,长得比她还美上几分。
凭什么?!
心中起了后悔,早知道把一整瓶子的豆痒粉都倒她脸上。
看她还怎么用这张可恶的脸勾人。
秋子箐没再出声,只是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动人的眼眸清澈如镜,透着点点的狡黠。
突然向前一步,乍一下子的猛掀起衣襟。
粉末如雪点纷纷扬扬飞向上官云曦,在她诧异又惊恐的表情下,秋子箐以极快的速度的逃离现场。
跑的时候还不忘撇下几个字,“高贵的大小姐,你自己带的豆痒粉,也好好享用一下吧。”
“秋—子—箐!!”
随着滔天怒火的吼叫声,在幽静的山谷中来回荡起。
枝头儿的鸟群被惊吓的四处逃窜,练武台上的弟子们身形一簸,赶忙扶紧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