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双眸更加睿智了,气质更加飘渺了,对着到抱小娃娃的裴止轩说:
“裴施主,有此缘份也是大造化,施主应当明白人生中出现的一切,都无法占有,只能经历,应当随遇而安,随缘而止。”
“裴某明白,只是裴某有幸得此缘,是裴某万幸,却不知此番经历要如何修,请大师指点一二”
“裴施主,所有的路只要你走过去,就是人生的景观,佛语有云,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生本是一场修行,富贵荣华皆是梦,梦醒还是一场空,何不此时勤修?”
裴止轩在下山的路上,一直琢磨着妙法大师的话,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安排这小娃娃,就这样想了一路。
荣华富贵皆是梦,小仙人又是来渡劫,那就不能富养,这是要粗养啊,体会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就有了裴止轩这种养法,但再怎么粗养,还是舍不得唯一受丁点苦,表面上再不在意,但一举一动还是能查到裴止轩这十八年对唯一的精心呵护。
从去年开始,裴止轩就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时,也很淡然,要不是唯一当年救了他一命,估计在18年前他就一命呜呼了,又苟活了18年,也是赚了。
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唯 ,所以当党家提出约定婚约时,裴止轩也在赌两点,赌唯一过了这个劫,赌党家以后能不能护唯一周全,却一半输一半赢,输的是党家还是护不住唯一,赢的是唯一平安度过了这个劫。
而自家的几个孩子等他走后也护不了唯一,他相信自已的几个孩子,不是不疼爱唯一,是护不住唯一,当年妙法和尚也早在几年前圆寂了,现在急需找一个能护得了唯一的人,那样,他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于是裴止轩将目光锁定了祈煜,说起这个祈煜,颇为神秘,是祈家近几年横空出世的领军人物。
之所以是近几年,是之前根本都没听说过祈煜此人,但从几年前干了几件大事之后,渐渐被人们关注,提起祈煜,让人是又恨又爱,被老一辈称赞,被那些二世祖崇拜,恨也是真的恨。
阴你从不商量,说他文吧,当年他可以单枪匹马独自一人铲除国际上臭名昭彰的一个组织,从此扬名国际,你说他武吧,他做的事从来都是有理有据,让你抓不到把柄,手段又层出不穷,一环套一环。
现是首相跟前的大红人,首相十分重视此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事确实了得。
这也是裴止轩选择他的原因,要说裴止轩这人看人的眼光也毒,认定祈煜护得了唯一,这种人有傲气,也很难拿下。
但裴止轩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不说祈家的老祖宗太奶奶还是裴止轩的姨妈呢,而且从来没人能拒绝得了唯一,特别是唯一对这些天之骄子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这也是裴止轩的自信。
裴止轩通过姨妈给祈家传递了信号,祈家的长辈也乐得其成,但现在祈家是祈煜当家,所以还得这个祖宗点头才行。
表面上还是要安排俩人见面看看也就是形式上相一下亲,于是安排了祈煜和唯一见面,地点约在福来客庄园,当然在周围都是豪车的停车场,我们的唯一还是骑着共享电动车抵达。
进到房间时,祈煜已经和裴止轩达成了某种协议,正在聊天,两个人的都是有见识并且知识渊博,越聊越相见恨欢,裴止轩也越心惊喜,这个祈煜还是被人小瞧了实力啊。
直到唯一进来,裴之轩都已经望了好几次门口了,看到她被风吹的红扑扑地脸,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对她说:
“唯一,过来,这是你的未婚夫,祈煜!”
说完不动声色地将加热好的一杯牛奶放在唯一的手边。
祈煜挑眉笑了笑,知道他的人就明白,现在的祈煜是很放松的状态,在见到唯一前,祈煜根据调查资料知道这个姑娘很老实。
老实是说的委婉一点,一针见血一点就是傻了,是一个可以自理的傻子,听说被保护的很好,不知道裴止轩为什么认定自已可以护她以后周全,急着把这个小女儿嫁给他,还让这个笑面虎答应了很多不可能的条件。
对于婚姻,他并不像毛头小子那样爱情大过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不介意拿祈太太的身份去交换。
既然答应了照顾她,只要她安分守己,不惹麻烦,这个祈太太的位置也会稳稳地不会动摇。
现在看到这姑娘站在眼前,看着挺乖巧,特别是两个眼睛挺干净的,祈煜也是阅人无数,除了刚出生的婴儿,还真第一次在一个成年人眼睛里看到这么干净的人,起码自己不讨厌,那就是满意了。
非常礼貌地帮唯一拉开了椅子,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姑娘看了眼裴止轩,低声对他说了声:
“谢谢!”
声音也糯糯的,像小猫叫,就又眯了眯眼睛。
裴止轩看到这些,担扰的心也放下了,心里又产生了不舍,不知道是因为自已养大的孩子要嫁人的不舍,还是因为要即将永远离开唯一的不舍,一下子精神差了很多。
唯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着父亲,现在的唯一对裴止轩好像也没有很大的感情,但裴止轩对原身是真的好,这十几年对原身的忠诚纯粹的爱护一成不变。
她也感觉到裴止轩的大限已至,所以才急着考虑她以后的周全,挑了眼前这个男人娶她,她其实也有能力出手可以让裴止轩长生不老。
但小白阻止了,小白说在这个界面要遵循这个界面的定律,不可扰乱生存法则,所以唯一就放弃了。
而裴止轩看到唯一望他,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自我美化成唯一在担心他,觉得十几年没有白养,还是把这孩子的心捂热了。
后又想到,唯一好不容易关心了他,如果他真的去了,唯一又会难过,还不如继续做原来的唯一,这样子等他离去的时候唯一就不会难过了。
想到这里,裴止轩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吼唯一:
“这么冷都不知道打个车过来,你看你,衣服都不知道穿厚一点吗?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边吼边给唯一夹菜,菜专挑嫩的,鱼挑刺,唯一呢,只低头也不动筷子,裴止轩又吼服务员拿勺子过来,给唯一,才见这姑娘慢条斯理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吃饭。
祈煜从回到座位后,一直看着这父女俩一个忙着一个呆着,也不出声,不打搅他们,但却又让人不能忽略他,这个分寸掌握的十分妙啊。
一顿相亲饭估计也只有唯一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