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着吧,谁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待这些人都没了,陛下也就能想起自己,到时候,她一定要再有一个孩子。
不然,日后,她拿什么在这宫里立身。
晚膳时分,后宫有好几位妃嫔,被虞贵妃和德妃联手惩罚,降为了末等更衣。
又过了几日,这几个妃嫔,都悄无声息地病逝了。细心的妃嫔发现,这几人都往漪澜殿送过东西,又被退到德妃和虞贵妃那儿过,也难怪会一点波浪都掀不起来。
这下子,众妃嫔更不敢惹事了,除夕马上就到了,她们还想平平安安的过年,见一见家人呢。
除夕前五日,各宫妃嫔的家人,纷纷递牌子进宫,与她们一聚。这后宫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倒是显得十分热闹。
前往康宁宫,路过沈诗妤宫外时,正巧碰见了唐慕汐。
沈枝意强忍住心里的情绪,淡淡点头,准备离去,但唐慕汐却开口:“明昭仪,近来可好。”
“谢夫人关心,本宫很好。”沈枝意顿了一下,还是回应道。
“那就好……”唐慕汐眼眶有些湿润,连忙低下头。
“太后还在等着本宫,本宫就不打扰夫人与沈嫔相处的机会了。”沈枝意看着唐慕汐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更烦了,便不想再待下去。
唐慕汐张大嘴,却不知说些什么,怔怔地看着沈枝意离去的背影,神情恍惚极了。
她这一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般惩罚她,让女儿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唐慕汐心中苦涩至极,眼泪夺眶而出,她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努力挤出笑容,走向沈诗妤所在的地方。
这个贱人,与她娘万氏一样,都将她耍的团团转。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唐慕汐只有一个念头,死。
兄长好说歹说,她才强撑着入宫,想要见到女儿。
若非当年往事牵扯到太后,鲁莽行事还会牵扯到她仅有的女儿,只怕这会儿,她会不顾一切杀了沈诗妤,让她们母女在地下团聚。
她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嫁给永乐侯,遇到她,遇到万氏,才会有往日的种种。可尽管她现在身处地狱,她也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才能有一丝赎罪的机会……
来到康宁宫,太后早早地就备下了吃食,等着沈枝意。
“臣妾参见太后。”沈枝意正要行礼,一旁的雷嬷嬷接到太后的眼神,赶紧将人扶住了。
“都说了,有孕在身,莫要跪来跪去的。”太后这话虽说有些埋怨,可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真真切切的关怀。
“太后,臣妾身在后宫,礼数不可废。”沈枝意还是屈膝行了礼,这才在青玥的搀扶下,端坐好。
如今她已经成为后宫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行事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你啊,性子还是这般倔。”太后摇摇头,指了指桌上的糕点,“这都是你爱吃的,这漪澜殿离康宁宫是有些远,吃点东西垫垫也好,再过会儿,就在哀家这里用晚膳吧。”
沈枝意心头一暖,连忙道了声谢,就拿起桌上的糕点,开始品尝起来。这糕点是宫里新制作的,入口绵软,香甜酥脆,倒是让她食欲大开。
其实,太后本可以不用宣见她的,可今日其他妃嫔都有家人进宫探望,唯独自己宫里冷冷清清。沈枝意知道,太后是想为自己撑腰,不想让自己太难过。
其实,经历这么多常人不能经历的事,沈枝意早就习惯了,难受也不会太久。
吃了糕点,喝了茶,又陪着太后下了好几盘棋,还没到晚膳时分,就见冯太医提着药箱走进殿。
沈枝意面上有些疑惑,这早上不是才请了脉吗?这会儿再把脉,可是腹中孩子有什么问题?
应当不会,她自己也悄悄把脉过,孩子和自己,都好得很。
“枝意啊,哀家瞧着你这一胎有些不寻常,正好冯太医也有些拿不准,所以想再把脉一次,好生确认一番。”太后眉眼间笑得慈祥,开口为沈枝意解惑。
“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
“有劳冯太医了。”沈枝意伸出手,让冯太医诊脉。
冯太医小心翼翼地搭上手绢,仔细地把脉起来。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恭敬地对太后和沈枝意道喜:“回太后娘娘,明昭仪,微臣把脉已经明了,明昭仪腹中,不止一个龙子。”
沈枝意先是错愕,随即便是欣喜:“这……冯太医可能把出,本宫腹中胎儿有几个。”她虽学医,可妇科方面,却终究没有常年浸淫后宫的太医医术来得精湛。
“回明昭仪的话,微臣方才把脉,还有些不确定。有两道脉很强劲明显,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也不知是不是。”冯太医摸了摸胡子,有些迟疑地说道,“不过,臣可以保证,明昭仪腹中,至少有两位龙子。”
太后听完,笑得合不拢嘴:“枝意啊,你倒是有福气,一次抱两个,哀家真是高兴得紧呐。”
“不过,怀着双胎,总是更为辛苦,便是生产,也会难上许多,更遑论你这是头胎。”太后欣喜过后,想到了怀着双胎的种种不好,“冯太医,你也知晓,哀家和陛下对明昭仪腹中胎儿的重视。如今明昭仪是双胎,那你们太医院,更要尽心尽力才是。”
“若是明昭仪出了差错,那你们太医院的太医,都甭想要这颗脑袋了。”太后语气有些不善。
若是不这样说,太医院只怕不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是,还请太后和明昭仪放心,臣等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明昭仪以及腹中的龙子的。”冯太医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保证。
“退下吧,这事,先别告诉陛下,待回了漪澜殿,本宫再亲自说。”沈枝意笑了笑,示意太医退下。
“是,臣告退。”
把脉完,晚膳也是一道接着一道端上来。
太后显得很高兴,用膳时,一直吩咐雷嬷嬷给沈枝意布菜。
这下子,沈枝意吃得胃都有些撑了,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