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至于那个客栈,我们就不必回去了,想必这段时间这些个地方都不会太平了,我们需要另寻住处。”
官兵巡道,所查最严的地方那必然就是客栈酒楼之类的地方了,牧尘不想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好,那我让分部去另外寻一个住处?”
虎子应诺道。
“不用,我这苏氏商会空余的客房多的很,你们可以直接住在我这,小女子正好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和牧掌柜的讨教呢。”
听到牧尘等人打算换个地方住,苏月顿时便来了兴致,想要借此将牧尘等人挽留在这,实在是牧尘所展现的思维太过令人惊奇,她恨不得一整天粘在牧尘身边看看牧尘还会有什么特殊的见识。
“苏掌柜,实不相瞒,我们这次过来还想请你帮个忙来着。”
听到牧尘的挽留,牧尘正好借坡下驴,道出自己的另一来意。
“瞧您说的,牧公子有什么吩咐,我苏氏商会定然鼎力相助。”
苏月心中欣喜,这两日她处处都是受惠的一方,这让苏月自己和牧尘说话时总是会少了些许底气,要知道她乃苏家家主,岂能如此低声下气?等你这波求完我做事,下次见面我直接开局一声牧小老弟!
“是这样,刘主簿最近啊惩恶扬善得罪了一些流氓混混,被人家给记恨上了,你这边不是有些个江湖门道嘛,所以我就想着让他在你这边待两天,等风头劲过了,我就把他接回去。”
牧尘没有说明真正的原因,毕竟得罪了朝廷当朝大师这档子事儿,那牧尘是真打不准对方会不会因为一点利益往来就帮助自己啊。
不,是一定不会!
“嗐,就这事儿,那便让刘主簿暂且在我这住下,住多久都不碍事儿!”
听到只是几个流氓混混,苏月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看得一旁的刘景观在背后一个劲的朝着牧尘竖大拇指。
“只是牧公子自己不住我这么?”
苏月再一次对着牧尘发出邀请,这次更是媚眼如丝,话语之中更是好像带了些许别的意思。
“这,这就不必了,我们另寻住处便可。”
牧尘感受着身边的冰冷目光,耳鬓处渗出一滴冷汗。
“既然如今这外面真的如牧公子说的那般混乱的话那牧公子想要另寻住处怕是不容易,现在寻常人家怎会接纳你们这些陌生人呢?”
苏月不依不饶的说道。
不过这一点倒是确实有点难倒牧尘了,本来这住处的任务是让刘景观安排的,可是这新的院子要过段时间才能买下来,这一时之间他们等人倒是真的没了住处。
“可以来我家啊?我家也宽敞,再来几个人也不成问题!”
有道是和聪明人打交道那真的是舒舒服服。
这不,牧尘等人刚刚发愁,一旁的张老板便朝着牧尘等人发出了热切的邀请。
“这不好吧?冒然拜访,是否有些唐突?”
牧尘欲迎还拒。
“不会,牧……”
“好那便多谢张老板收留我等。”
张老板:“????”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我还打算发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特殊设定呢?怎么感觉这牧公子好像很像去我家的样子?是错觉么?
“走走走,老张啊,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啊,你这朋友,我牧尘交了!”
没等张老板缓过神来,牧尘便是拉着人家,一口一个老张的向着商会外面走去换,等他缓过神来之后更是早已迷醉在了牧尘的糖衣炮弹之中。
“对了,老张,我记得你家还有个布行吧?正好我去逛逛,给我家小荷再买几件衣裳。”
“哎呀,牧公子客气了,小荷姑娘看上哪些绸缎,尽管拿去!”
“还是老张你大气!”
“少爷,人家衣裳够多了,还是给您和虎哥多备几件吧。”
“……”
苏月眼看自己就要说动牧尘,却不料半路被一个程咬金给劫道了,气的她狠狠的跺了跺脚。
真是一群榆木脑袋!
……
这一次官兵巡道,朝廷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整座京城现在都已是鸡犬不宁,大量的兵卫冲入客栈酒楼等地,肆无忌惮的搜查着所有外来人的房间,部分地区甚至已经隐隐有了争执。
太师府。
“当真是该死!”
苏九龄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摔掷在地,破碎的瓷片四散飞溅,可是地上却没有丝毫的水渍,只有一道水汽在空气中缓缓散去。
今日之变化可谓是打了苏九龄一个措手不及。
“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的难题,昨夜我门派的高手刚派出去没有多久,这城内就官兵巡道,莫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阴影之中,昨日与苏九龄交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却是带了些许焦虑。
“放心,若是已然暴露那我早就给绑走了,哪还能在这儿?令贵妃那边已经来信了,说是那昌北郡守的儿女昨日深夜进宫面圣后导致的,目的是为了一个辽国人。
不过不管是为了谁,朝廷这般大范围的在城内搜寻我们的人暴露出来那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苏九龄愁眉不展,眼下这官兵巡道的原因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这段时间所召集的人马全都隐蔽在京城,届时他们的身份定然会引起朝廷的注意,若是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那便是宫里的那位大人也没办法遮掩了。
“那该如何?此次行动我门派可谓是来了多数弟子!若是被发现定然会给我门派造成重大损失!”
阴影中的声音听完后更是急不可耐,这些个弟子可是他们门派的中坚力量绝对不容有失。
“事已至此,只能是壮士断腕了!”
苏九龄心中一狠,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全须全尾的脱身已是不可能之事,眼下他只能制造一个足以吸引全城官兵注意力的事件来保全他们。
“传令!暗枭死士……”
……
此刻京城的街道上,大量的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通缉人员。
此番行动从昨个晚上开始一直到了现在,导致巡逻的兵卫心中都生起了些许火气,因此在面对一些外来人士时都带有一丝怨气,而正是因为如此,一些江湖人士心高气傲之下竟是和部分兵卫产生了些小摩擦。
原本这类摩擦发生了也没有什么,这偌大的京城总是有些刺棱头的,可是今日却是奇怪,矛盾产生案件的数量远超预估,这等不寻常的事件引起了兵卫统领的注意。
正巧在这时候,手底下的人却是报告他们发现了一个全是外来人居住的一个小院落,那个院落平常能住几口子人便不错了,如今却是群聚了数十人,实在是太过奇怪,要不是因为上头的命令是寻找一个辽人,手底下人早就把这一伙人带回来问话了。
不过统领却是认为事有蹊跷,于是便自己重新带队向着手底下人所说的那座院落走去。
一场影响剧烈的冲突即将因此到来。
在这京城有许多无名的小院,有的是游京名士的暂时安置之所,有的是勋贵豪族的偷腥之地,可谓是鱼龙混杂。
原本这些个小院大多数都无人常驻,可是现在却不同,若是你打开那看似尘封了许久的大门,你便会发现这一个个小院子里境多了许多看起来长途跋涉至此的江湖人士。
这接下来的故事便发生在这其中一个小院之中。
“咚咚咚。”
陈旧的大门外传来敲门声,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让院内的众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莫不成是刚刚那些个巡道的官兵又绕回来了?”
“不可大意,十九号,你去看看吧,若真的是官兵,耐住性子,上面要求我们不可以和他们发生争执,实在不行,塞点银子。”
众人之中看似是领队的一男子对着手底下的人吩咐道。
得到命令的人亦是没有犹豫,径直走向了大门处。
可是等到大门开启之时,却是发现门口只剩下了一个黑色的锦囊。
“这是上头的指令?”
男子显然对这个锦囊很是熟悉,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将锦囊递给了自己的领队。
“确实是上面的消息。”
看着上面的娟秀的枭字的图案,领队肯定道。
随后他将锦囊打开,读出了里面书信的内容。
“计划有变,斩杀过来巡查的官兵,而后向城北突围?”
领队对这条新的指令感到些许疑惑,这和自己接到的上一条消息截然相反。
随着领队将这条指令说出在场的众人亦是感到奇怪,开始议论纷纷。
“这斩杀官兵的话我们必然会被全城追缴的,现在全城各地都是兵卫我们怎么撤的出去?”
“既然指定了我们朝城北突围的话那想必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吧?”
“没错,大人定然已经为我们留好了退路。”
尽管对这次的指令有些许的疑惑但是众人依旧是相信着组织上的安排。
唯有一人在众人相互肯定之时却是走了出来反驳道:“可是据我所知,我们的大部队基本都在城南方向,为什么却偏偏让我们撤往城北方向呢?”
说话的乃是一位女子,肤色蜡黄,蓬头垢面,唯有一双眼眸明亮的像是两颗星辰。
“十八号!你是在质疑上面的指令嘛?”
听到有人质问,领队立刻出来呵斥道:“我们暗枭乃是死士,我们的使命就是指令之上,便是这信上要求我们去送死,我们也必须义无反顾的执行,这才是你们存在的意义,懂了吗?”
看到部分人因为自己口中这位十八号的话而产生了动摇,领队立马明确了一直以来组织所遵循了纪律。
而这番话也让众人明悟了过来,他们乃是死士,生来就是注定令行禁止的,哪里还有质疑指令的权力?
“至于你,十八号,若是你再说这等谣言碎语,那就休怪我不讲情义执行家法了?”
“是!”
女子连忙应诺,不过虽然众人被震慑住了,但是女子心中却是好像蒙上了一层阴云,时不时的感到一阵心悸。
她感觉这次的行动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不远处院落内的一棵小榕树上,一只硕大的秋蝉正缓缓褪去自己的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