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褚毓和云织越发如胶似漆。
褚毓批个折子,时间稍微长点,就要派人给云织送信,信上说想他了,问他在做什么。
云织烦不胜烦,怎么成个婚褚毓越发粘人了。
一天天的,尽在书房摸鱼。
他说过几次,褚毓每次都是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第二天又给他写信。
这天,褚毓的信又送过来了。
其实,云织觉得,他想送信就送吧,反正那些折子最后还是得他批,耽误的也是他的时间。
但是!褚毓不仅给他写信,还要求他必须回信,他要是不回,褚毓派来的人就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他也不想为难宫人,只能提笔给他回信。
云织本身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让他天天写信那还得了,这不,今天的信送过来,云织不干了!
他气势汹汹的拿着褚毓给他写的肉麻的信,去了御书房。
云织没有让宫人通报,所以他一进去就看到褚毓把堆成小山的折子扔在一边,站在桌子后面作画,神情专注。
云织没发出动静,悄声走过去。
低头一看,云织差点没气死!
褚毓他......他居然在画春宫图!
主角还是他们两个!!!
瞧这下笔如有神的样子,恐怕画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云织没做声,默默的等他画完。
片刻后,褚毓放下笔,满意的点点头。
云织默默贴近他,在他耳边幽声开口,“好看吗?”
啊!
褚毓被吓得跌坐在椅子上,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云织。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云织冷笑两声,“在你画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来了。”
云织伸手拿起桌上的画,褚毓想拦又不敢拦的。
云织垂下眼,凉凉道,“画的不错嘛。”
画中的场景还是在御书房的桌子上,还挺会想啊,云织瞥他一眼。
褚毓像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默默装死。
“你整天在书房除了给我写信就是在画这种东西?”
褚毓连连道,“没有!我这是第一次画!平时我都有在很认真的批折子!”
“是吗?”他不信。
褚毓在云织这句问话下有些心虚,眼神悄悄的瞟向书桌下面。
但很快收回来了,可惜还是被一直盯着他的云织给看到了。
云织没说什么,把画还给他,“把画销毁了,我先回去了,要是下次我再看到你画这种东西,那你就别上我的床。”
褚毓没想到他的画还能失而复得,惊喜的点头,“我知道了阿织,你快回去休息吧。”
云织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褚毓看着门外的身影走远,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中的画,他好不容易画的呢,怎么能销毁呢!
褚毓手伸到桌子下面去,按了一个机关,“咔哒”一声,书桌下一个暗格弹出来。
褚毓把画卷起来放进去。
刚把暗格还原,他一抬头,云织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他。
褚毓:“!!!”
他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被阿织看到了!
“阿织,你......看到什么了?”褚毓咽了下口水,试探性的问。
“你说呢?”云织面无表情。
褚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阿织,你听我解释。”
云织好整以暇的走过来,“起来。”
褚毓乖乖让开,云织走过去蹲下,发现书桌下确实有一个机关,他按下去,暗格出来了。
云织把暗格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画卷,足足有十几卷。
云织一个个的打开。
片刻后,望着瘫在桌子上的十几卷春宫图,云织沉默了。
褚毓眼神也有点发虚,他瞟了几眼一桌的春宫图,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让阿织放过他的画呢,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画的。
“把这些画都烧了。”被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还是在御书房,万一那天暗格刚好坏了,又刚好被人看到了,那他的脸岂不是都丢尽了?
“阿织——”褚毓不情不愿的喊他。
“我人就在这儿你画什么画?晚上你跟这些画一起睡吗?”云织忍无可忍的说道。
“没有!”褚毓凑过来抱住云织的腰,可怜巴巴的蹭了蹭他,“我当然是抱着阿织睡觉!”
“那就把画烧了!”
“阿织~”褚毓捏了捏他的手,“我把画换个地方藏着好不好,除了我们绝对没有第三个人可以看到,你就让我留下这些画吧!”
“阿织,答应我好不好?”
云织被他缠的没办法,“行,那你藏好了,以后不准画了!”
“好,我保证以后肯定不画了!”
他偷偷画!
云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很信任他。
后来这些画每年都在增多,云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褚毓因为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伤,中年身子就不好了,一天比一天虚弱。
他早早的退了位给收养的太子,自己带着云织去郊外的庄子生活。
夕阳西下,褚毓枕在云织腿上,两个人的样貌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如当年初见。
大限将至之前,褚毓把那些画都烧了,云织问他,他说,“我才不想别人看到阿织这么好看的样子呢,阿织情动的模样只有我能看,”
褚毓还是这么霸道,云织和他一起见证了那些画卷被焚烧殆尽。
新帝登基后的第五年,褚毓在云织怀中没了呼吸。
他死后,云织也喝下毒酒追随他而去。
新帝遵循他们生前的遗愿,将他们葬在了一起,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史书记载,楚国第四代帝王,娶一男后,珍爱一生,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