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苏葭儿不明的抬眸看着祁夙慕,她说了伤人的话,他却还说他很开心,他这是真的脑子折腾坏了?
“以前你总是叫我七王爷。”祁夙慕简短的解释。
“额。”苏葭儿想起,从方才,她一直都说你,没有冷淡疏离的叫他七王爷。
苏葭儿以为祁夙慕还有话说,但是没有了,他没有往下说了。
她说道,“只是一时忘了尊称,你还是七王爷,这点不会改变。”
祁夙慕没有说话,其实他很希望,她叫他一声“七爷”,但是他不会勉强她,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叫他七爷。
苏葭儿停顿了一会,又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祁夙慕知道苏葭儿指的是什么事,他放下果子,站起身风轻云淡的语气,“没事,昭妃已经伏法。”
“我知道,有些伤口还是会留在心中。”苏葭儿说着,眸色一沉,哀戚掠过,眉也紧蹙着,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哀伤,有些伤痛真的是一辈子都无法去忘掉的。
祁夙慕感到苏葭儿情绪变化,她是在为谁难过?十九弟,不像。她那种哀伤,像是在她心头驻扎了很久很久。
除了十九弟,那就是她曾经要嫁的那个人,她一定很爱那个人。只是她不愿意说,不愿意将脆弱展现给他,他不会问,他会默默陪在她身边。
他放下果子,抬头往上看,“你看那是什么?”
苏葭儿闻言,思绪顿时被拉了回来,她抬头看去,洞顶上什么都没有,她仔细确认了几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忽然,眉心一股温热按压上。
她晃过神,发现祁夙慕不知何时已经从站到她面前,他食指按压在她的眉心,她怔住看着他。
他说道,“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如果不想要烦恼,那就把食指按在眉心,将心中的烦恼都驱散。”
言罢,收回手。
苏葭儿无奈,幼稚鬼,这么幼稚的事情他都相信,这是骗小孩子的,若是烦恼这么容易被消除,那天下都没有烦忧了。
忽然的,祁夙慕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抱住,他的头靠着她头,“陪伴的话,说一次就够,多了就是虚伪。我只是想抱抱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看不见的角落,还有我。”
本该推开他的,本该发火的,但是苏葭儿手却僵住了,她听着他低沉的话语,像是自言的呢喃,又像是在倾诉衷情。她耳边一遍遍回放他的话,她瞳孔放大,心中有那么一瞬间被撼动了。
慢慢冷静下来,他一定是伤糊涂了,脑子也糊涂了。
不等她开口让他放手,他放开了她,“我睡了。”
“额?”苏葭儿有些莫名其妙。
祁夙慕迅速转过身,他脸上难掩的激动,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一次又一次被温暖所融化,他不曾有过的温暖,只有她能给他的温暖。他不是跟她没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是这一次不是特殊情况,而她也没有推开他,更没有对他冷言冷语,他由心的开心。
苏葭儿看着爬上石床睡的祁夙慕,他这是在梦游还是???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闭着眼睛的祁夙慕又说了,“床我已经给你空了一个位置,你可以上来睡。”
苏葭儿看着他空出来的位置,她当然是不可能上去睡的,她宁愿坐在小凳子上小憩一会。
这时,祁夙慕又说了,“我知道你不会睡的。”
他一下子把手脚,都放到那空着的位置上。
苏葭儿本是不打算睡,但是见祁夙慕如此可恶,她自然也不让他好过,她走到石床另一边,“谁说我不睡,把你的猪蹄放开。”
祁夙慕睁眼,看了苏葭儿一眼,“睡可以,别乱动我,我是伤者。”
苏葭儿气不打一出来,这祁夙慕跟谁学的这么流氓起来,她瞪着他,“拜托七王爷别动到我才是,男女授受不亲,免得传出去没人娶我。”
“没人娶你,挺好的。”祁夙慕说完,又闭上眼睛,收回手脚,心底笑意蔓延开,对她用激将法是最管用的。如果是劝解她上来睡,她肯定怎么都不会上来。
苏葭儿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发现,这个祁夙慕总是能有办法激起她的脾气,让她不淡定。她恢复了冷静后,冷淡说道,“没人娶我,也轮不到七王爷,宁可到寺庙当尼姑,都不会嫁给七王爷。”
“不要去寺庙,我不想将来轿子到寺庙去接你。”
祁夙慕像是说梦话似得一句话让苏葭儿再次无言,算了,她不再与他折腾,他是伤者,她让着他些。
看着祁夙慕好像真的睡了,她到一旁找了可以装水的东西,在柜子里找到碗和小盆子,她到泉池边把碗和小盆子都洗干净,然后盛水到石床上,作为分界线放着。
祁夙慕闭着眼睛,他不知道她在折腾什么,趁她脚步走远,他睁眼一看,旁边摆着装满水的碗,他嘴角绽放笑花,她如此可爱的举动,真是一点都不像是平日里她了。
听见脚步声近了,他迅速闭上眼睛。
苏葭儿用装满水的小盆子和碗在她和祁夙慕中间的位置摆了分界线,发现头的位置还没有摆,苏葭儿又找了找可以装水的东西,她的视线落在木盆上,足够大,可以挡住她看不到他。
她又把木盆装满水,然后放在了祁夙慕头旁边。
把柴火添了一些后,她爬上石床,睡了下来。
闻到属于她的清香气息,祁夙慕睁开眼,一转头,入眼的是一个大木盆,木盆把他的视线完全阻挡。
她真是……
他浅笑着,回过头,继续闭上眼睛。
忽然,他想起她的伤,他没有问她的伤怎么了。
他开口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苏葭儿也闭着眼,他居然还没睡,这个装睡的人!
她回道:“好很多了。”
“我都忘了你的伤。”
即使这不是道歉,但苏葭儿还是听出了语气中的淡淡歉意,“你不需要记得。”
沉默片刻。
“你觉得是谁指使许均?”他又说话。
“不知道。”
祁夙慕提到许均,苏葭儿又想起苏小奕和祁清歌,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你在担心歌儿和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