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告诉七王爷丽妃一事,求皇上息怒。”汪公公脸色煞白,生怕脑袋搬家,连连求饶。
皇帝压下怒火,问道:“老七为何去找丽妃?”
汪公公哭丧着道,“皇上,奴才也不知道,七王爷跟着奴才进了冷宫后,就问冷宫中是不是有个疯妇。奴才说这进了冷宫中的,哪还有几个是正常的。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皇帝一眼,“然后七王爷问能奴才,那太上皇的妃子呢?奴才当时就吓到了,忙跟七王爷说太上皇的妃子在宫里头是禁忌。可是七王爷坚持得到答案,他给奴才塞了银票,奴才见钱眼开,没有忍住就告诉了七王爷丽妃的事,还有丽妃的住所。”
生怕皇帝摘了他的脑袋,他连忙又接着解释,“但是奴才和七王爷到了宫中,并没有找到丽妃。”
听完汪公公的话,皇帝的怒火难抑,“好你个狗奴才,若是别人给你再多点钱,你岂不是要将整个大晋皇宫的底都抖了出去!”好在祁夙慕没有找到丽妃,要是把汐夫人一事翻出来,定是要闹到太上皇那。即使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容不得他不想承认,汐夫人之所以成为禁忌,也是因为汐夫人关系着皇家面子。他儿时曾无意间听老一辈的太监偶尔间聊到汐夫人,宫廷夺位政变,汐夫人是被太上皇强行留在宫中,汐夫人爱的是修王爷,后来修王爷死了,汐夫人开始下落不明,但更多被认可的说法是她被太上皇赐死。后来,等他年长一些时,宫中老一辈的宫女太监几乎都被遣散出宫,名为赐他们自由让他们养老去,但实则这些宫女太监都是熟悉汐夫人的,太上皇不喜他人总是在私底下编排汐夫人,碎嘴说汐夫人不是,他能杀一个两个,总不能血洗了整个后宫。
“皇上,奴才真的知错了,皇上饶命啊……”汪公公哀嚎着。
皇帝怒斥,“你还敢跟朕求饶,你收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为了一己私欲,你把后宫禁忌都搬出来说,七王爷他年少气盛不懂事,你也跟着糊涂,朕若是饶了你,你可长不了记性!”
汪公公一听皇帝话的意思,那便是不杀他了,他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奴才认罚,奴才认罚……奴才谢皇上开恩。”
皇帝厌恶的看了哭的鼻涕眼泪一脸的汪公公一眼,传唤进来一名侍卫,“带汪公公到刑房,重打五十大板,去其品级,分配到浣衣局打杂。”
“奴才叩谢皇上。”汪公公猛地磕头,就差没有把脑袋当木鱼使了。
侍卫将汪公公拉走后,皇帝脸上的怒意仍是没有褪去,他不知道老七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是想要知道苏葭儿的身份?确定苏葭儿的身份?为何要确定苏葭儿的身份?
他想了许久,忽然想起老七似乎对苏葭儿非同一般,难道只是单纯的确定身份?不,不对,若是想知道苏葭儿身份,等太上皇的消息就是了。
这个老七,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情绪和想法都隐藏的太深。
皇帝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近日事情接二连三而来,他真的是觉得乏了,坐拥江山半生,也是该考虑往后了。
他喊来侍卫,“去把七王爷请过来。”
祁夙慕正在点玄武军营的人数时,侍卫匆匆来报,皇上有请。
祁夙慕打量了一下侍卫的神情,微喘着气,眼神很是严肃一丝不苟,他眉头一挑,父皇这么急着找他,莫不是他去冷宫的事被父皇知道了?
关于汐夫人,父皇只怕是要气坏了。
他跟着侍卫到了听政殿,门口小太监报了,“皇上,七王爷来了。”
“进来。”
皇帝的声音威严的没有一丝情绪。
祁夙慕缓缓步入听政殿,入殿内,一种威严的压迫感蔓延开,他可以感到皇帝的怒意。
“关上门。”又是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祁夙慕把门带上,走到殿中央时,皇帝拿起案桌上的墨台朝他扔过去。
祁夙慕看见墨台,也不躲不闪,墨台砸到了他的眉角,痛感由眉角蔓延开,腥热的热流从眉眼开始滑落。
皇帝站起身,指着他大怒吼道:“老七,你可知错!”
祁夙慕不理会蔓延而下的血,他站的挺直,“儿臣不知何错了。”
“好好好,你不知你哪里错了!”皇帝气的将桌上奏折一下子摔到地下上,“那就让朕来告诉你,你做错了什么!身家皇家,你意图去挖皇家的禁忌,你的心里在打什么注意?你可曾想过事情的严重性,可曾想过你挖出来的东西关系着皇家的颜面?还是说,你是想以那些作为要挟得到什么?”
祁夙慕看向皇帝,原来真是他去冷宫找丽妃一事,如此想来,在冷宫找不到丽妃真不是意外,而是丽妃只怕早已经发生了意外,苏葭儿入宫不久,丽妃就意外了,看来当年汐夫人一事真的是关系着很多秘密。那苏葭儿跟汐夫人之间,是否有关系?
他说道:“没错,儿臣去了冷宫,也去找了丽妃。”父皇知道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
“你……”皇帝见祁夙慕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他瞬间气的说不出话。
“儿臣只是想知道苏执事的身份,好奇苏执事的身份,儿臣记得那日在冷宫中,丽妃对苏执事跪拜求饶,而今儿个太上皇就召苏执事前去幽梦宫。这让儿臣想到,那日跪拜求饶一事,所以想去问个清楚。儿臣唯一的心思是为了太上皇和父皇,所以想私底下调查清楚苏执事是否真的是汐夫人后人,还是别有所图,想瞒天过海假装是汐夫人后人。太上皇他老人家思念汐夫人,若被蒙混过关,岂不是让太上皇更受伤,同时也有损皇家名誉。儿臣这才擅自去冷宫找丽妃,并没有父皇想的,儿臣在打着什么心思。这皇家也是儿臣的皇家,儿臣又怎么会不维护?”
祁夙慕应是把后面半句“还是在父皇心中,儿臣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一个阴谋”压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