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克警惕地看着云川,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然而雌虫是不能违逆雄虫的命令的,尽管云川并非蒂克的雄主,可当着小飞行摄像的面,只要蒂克还想维持他温婉听话的形象,他就不能反驳云川。
事实证明他的确做戏做的很成功,观众虽然看蒂克不顺眼,却没有厌恶杜鲁卡那样过于讨厌蒂克,他们心知肚明罪魁祸首是杜鲁卡,蒂克只是杜鲁卡的帮凶,就算没有蒂克,也会有什么添克东克西克,总之讨虫厌的杜鲁卡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蒂克无法,只能放手眼睁睁看着云川像拖死猪一般把杜鲁卡拖进帐篷,他抬脚就跟进去,下一秒,云川从帐帘门中探出脑袋。
“你在外边等着吧,我不习惯跟陌生亚雌待在一块。”说罢,又缩回去拉上链子。
蒂克:“……”
小飞行摄像还在半空,蒂克不好打破自己的虫设,只好贤惠地收拾营地的狼藉。
瞧,他也不是真的什么都干不了,杜鲁卡毕竟是他的雄主,雄主的话,他必须听,而不是他故意要折腾戴泽雌君。
观众这会儿没时间看蒂克是多么的楚楚可怜,委屈求全,杜鲁卡要公然羞辱戴泽的一幕播出去后,不管是雌虫还是亚雌都炸了。
就你雄虫高贵,雌虫的命不是命,尊严不是尊严是吧。
雌虫虽然地位比不得雄虫,但他们有一个优势却是雄虫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基数大,雌虫跟亚雌的数量不知比雄虫多了多少倍。
除了攸关生死的战事,雌虫跟亚雌还是头一次这么齐心协力,齐刷刷去冲巴克家族。
不到一个小时,巴克家涉及的生意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股票下跌,合同告吹,同行接住这泼天的富贵……杜鲁卡也能算得上是巴克家主支的雄虫,连主支都行迹恶劣,看不起雌虫不管死活,谁还敢跟戈登合作,要知道,在这个雄虫稀少却还能存在至今屹立不倒的老贵族,多的是雌虫掌家族主权,雌虫看到杜鲁卡的做事行径心里焉能舒服?
钱是赚不完的,可尊严碎了,虫就彻底毁了。
杜鲁卡在此之前对戴泽的行为,虽然苛刻惹虫愤,但总体也能算是雄主的权利与雌君的义务,可他现在这个要戴泽当众给他……不能归入是雄主的教训。
戈登平均每5分钟接3个噩耗,总公司经理带着团队出走,分公司员工罢工,合作伙伴暂停协议等等,忙得他焦头烂额,这个还没安抚好,那边又闹出事端了。
亲信代理虫也被紧急召回处理事务,等代理虫回到总集团,两虫一碰面,戈登这才知道,祸端的根源竟然是杜鲁卡。
这一刻,戈登想掐死杜鲁卡的心都有了。
这哪里是亲侄子啊,分明是来寻仇的,专门拖后腿。
眼看辛苦打下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戈登不得不启动尚未成熟的计划——杜斯尔,他与洛帕殿下这段时间交往密切,进展顺利,虽还未到定下情侣名分的地步,但总归有暧昧的情愫在。
杜斯尔是戈登花了大力气调教出来的,他相信杜斯尔的魅力。
“杜斯尔,你去跟洛帕殿下求求情,务必要皇室出声为巴克家说话。”戈登拨通杜斯尔的光脑下达命令,以皇室的影响力,只要给巴克家说上一句半句话,他就有办法顺势止住家族持续下滑的经济。
视讯挂断后,杜斯尔不见在面对戈登时的焦急忧虑,他红唇微勾,慢条斯理打开星网,拿起大红色的指甲油边涂边观看杜鲁卡的糗状。
帐篷内,云川把杜鲁卡拖进去避开虫目后,粗鲁地把他往地上的铺盖一扔,用上精神力的动作比普通拖拽的杀伤力强,像是带上电流般刺激着杜鲁卡的神经。
后者悠悠转醒,望着米色的帐篷顶迷茫着,突然,云川放大的俊脸出现在上方,被一拳殴打至昏迷的回忆瞬间涌上脑海。
他坐起身,抓起被子不断盖住自己,屁股不断往后挪:“你、你不要过来啊……”
这个虫是魔鬼,是魔鬼!
云川微微一笑,倾身靠近他:“你醒了啊,醒了也好,方便办事。”
要不是前面的情况不对,此时此刻,活脱脱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准备强迫一个良家闺男。
云川往前一跨踩到床垫上,大手挟制住杜鲁卡佩戴了求助按钮的手,两根手指轻轻一捏,腕带瞬间脱落,无声地掉到厚实的被子上。
杜鲁卡目瞪,意识到自己求救的希望全在那块掉落的腕钮上,弯着身子急忙去捡,可惜他肥腻的大肚腩顶开了他的希望,他努力去够,可就是差一点点。
云川欣赏着他吃力冒冷汗的样子,在杜鲁卡即将要将腕钮拿到手的前一秒,靴子无情地踩上去,轻轻往后一划拉,杜鲁卡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你、你别打我,你不是喜欢戴泽吗,我送你,我把他送给你好了……”
杜鲁卡哭丧脸,一天之内被打四五次,有哪个雄虫够他倒霉。
云川就是为了戴泽被拍的照片视频来的,杜鲁卡不提戴泽还好,他现在不仅提了,还把戴泽当做物件一样随意送人,这让云川如何能忍,今天就算不是他,以后杜鲁卡惹到什么不该惹的,是不是也会把戴泽送出去平复对方的怒火。
云川朝杜鲁卡的小腹砸了两下,杜鲁卡猛呕苦胆水,都没来得及叫喊,一只大手掐住他的脖子,渐渐收紧。
“听我的,让你少受苦,明白了吗?”
杜鲁卡感受着胸腔内的空气一点点被排出去,呼吸沉重且困难,他艰难点下头,听,都听,只要不杀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在死亡的威胁下,杜鲁卡不得不听从云川的吩咐,乖乖打开光脑的加密文档,把拿捏戴泽的影照全删掉,同时还有家里的书柜钥匙,那里是影照的打印版。
云川再三翻阅杜鲁卡的光脑,确认删除的东西无法恢复后,这才稍微满意,恶声恶气道:“还有没有备份?”
杜鲁卡摇头如筛糠:“除了书柜里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