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是不是合成的,让主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江予衔敛起笑容,习惯了他总是笑意盎然,猛地拉下脸的样子令虫生畏。
“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忙虫,所以我已经把视频上传给主脑申请验证。”
江予衔把检验报告甩上大屏幕上,主脑给出绿幽幽的几个大字:视频为真。
“我就说兰莱尔上将是被冤枉的,哪有雌虫会强迫雄虫的,还是在大街上。”
“就是啊,以兰莱尔上将的功绩,申请做A级雄虫的雌君绰绰有余,放着雌君不当,去做杰弗里的雌奴,简直离大谱。”
“当天的监控还巧合的坏了,主星的设备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原来是早有预谋。”
“是我误解了兰莱尔上将,我有罪,但杰弗里雄子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观众席的声音越来越大,律师虫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他瞥向小屏幕里的杰弗里雄虫,后者也是脸色发白,眼看着声讨他的虫声直逼过来,干脆装疯卖傻。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不是事实,我没有做过那种事。”
事实不是加害虫不承认就不存在的,法官虫也被这个真相吓了一跳,不过想到难缠的巴克家族,他敲了一下锤子:“肃静,个虫申请的检验不能当做官方证据,诸位稍等,静候二次检查结果。”
官方申请的检验优先个虫申请,三分钟后,主脑再次给出评判结果:视频非合成造假。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舆论瞬间掉头,现场与直播间全在对杰弗里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杰弗里见势不妙,按响护士铃,抱住自己打着绷带的腿叫喊:“好痛啊,我的腿,啊,我的腿……”
医生虫护士虫出现在画面里,然后“啪”一下,镜头关闭,连线结束。
当事虫可以仗着雄虫的身份逃避,但有的虫是避开不了的,比如,代表杰弗里出庭的律师虫。
真相被当众揭开,律师虫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给法官虫使眼色,开庭前,他曾代表巴克家族与法官虫友好会面过,巴克贵族当家雄虫的意思是,严惩不贷,绝对不能放过公然违反帝国秩序的罪虫。
现在,罪虫的身份调了个。
“法官阁下,现在真相大白,有罪的并不是兰莱尔上将,按照帝国法律,你是否应该将真正的罪虫抓捕宣判呢。”
江予衔直言不讳要求惩治杰弗里,这让法官虫很是头疼。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杰弗里雄虫显然是不会认错的,加上他的贵族家世……他瞥了眼江予衔,倒是眼前这位雄虫,来自下城区的偏远星球,精神力也不高,只要搞定他,这不比搞定巴克家族更容易?
“既然找到证据,现在我宣布,兰莱尔上将确实无辜,即刻免除他的刑罚,恢复虫身自由,归还缴纳的罚款打入江予衔阁下的名下…………”法官虫想大事化小,雄虫一向不喜欢军雌,为军雌出头,大概率就是在意军雌带来的财产,而兰莱尔上将的财产的确丰厚,现在归还给他,应该就能完事了。
“慢!”
在锤子敲下前,江予衔出声了,他盯着法官虫的眼睛,面无表情。
“难道让我的雌君白白受这场罪了?”
“那阁下想如何?”法官虫问道,心里却在嘀咕着,应该是想要赔偿,他看向律师虫,后者也是抱有同样的想法。
他想起江予衔这个F级废虫的事,如何能跟巴克家族斗,内心的惊慌慢慢平复下来。
律师虫高傲得抬起下巴:“说吧,想要多少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江予衔气势大开,他对面的律师虫感受到了十足的压迫感,膝盖一软,“啪”一下跪下。
“律师虫这是怎么了,做错事的坏虫又不是你,要赔礼道歉也轮不到你。”江予衔唇角带笑,褐色的眸中却是一片清冷。
在3S精神力的压迫下,律师虫根本抬不起腿,头顶笼罩了一小片阴影,一双半新不旧的靴子映入眼帘。
“钱,我家兰莱尔有的是,我要杰弗里当面给我家兰莱尔下跪道歉,兰莱尔被打了多少鞭,给杰弗里抽回去。”
“嘶——”全场倒吸一气。
狠,太狠了,杰弗里可是手指破了一点皮都会闹得惊天动地的雄虫,受鞭一千下,怕不是要了老命,江予衔也太敢想了吧,简直是异想天开。
【虫神在上,这种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维护雌虫的雄虫是真实存在的吗?】
【虽然知道江予衔雄子不可能成功,但我好想看他成功。】
【不是,江予衔是F级,他是怎么敢开这个口,要惩罚一个A级雄虫的,法官虫肯定不会同意的。】
【江予衔肯定不止F,他刚才一个瞪眼就让律师虫跪下,太帅了,这种精神力压迫,你跟我说是F,那我也想当F。】
【好羡慕兰莱尔上将啊,这么好的雄虫,就算是F,我也愿意嫁!】
【我也要嫁+123456】
“不可能,你换一个条件。”律师虫艰难开口,脖颈仿佛有万斤重,脸色因缺氧憋得通红。
他是巴克家族专属律师虫,要是他答应了江予衔的要求,他绝对会被巴克家族扒皮抽筋。
“你说了不算。”江予衔扭头看向法官虫,“惩罚破坏虫族安定,陷害忠良的犯罪虫,难道不合理吗?”
合理,当然合理,要是犯罪的是一个雌虫,法官虫二话不说就答应宣判了,但现在问题是,那是一只雄虫啊。
“江予衔雄子,雄虫是虫族的珍宝,是所有虫都要珍惜保护的,您也是雄虫,大家相互理解,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您觉得呢?”
雄虫的精神等级是阶级的敲门砖,他钦佩江予衔的胆量,但不赞同,每一个等级都是天壤之别,江予衔是决计斗不过杰弗里·巴克的。
说到底,法官虫就是不愿惩罚杰弗里。
江予衔目光骤寒,唇角溢出句冷哼,准备喝水润润嗓的法官虫,手中杯子轰然炸开,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最远的甚至嵌了陪审团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