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之快,拳风卷起一阵破空声,堪堪停在距离宋知韫双眼仅三寸距离。
宋知韫身子一跳,身子向后扯,被楚玉攥着上药的手也试图抽离去格挡那一记拳头。
手腕刚抽离几分,就被楚玉捏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宋知韫心中几番回转,飞快的放松自己的肌肉,面上也露出普通人受到袭击后的惊慌神情。
楚玉凉凉的视线传来,对上宋知韫颇为迷惑的眼神,他低低唤了句:“公子?”
她看着他的眼睛许久,随后抓着他手腕的手稍松,展开个笑容:“别紧张,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她伸手将他手掌心最后一坨药膏揉开,这才松开抓住他的手。
宋知韫另一只垂在桌子下的手指攥成拳。
这是在……试探!?
楚玉在怀疑什么?
心中千回百转,宋知韫面上露出个赧笑,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谢公子赐药。”
楚玉轻嗯一声,用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残余的药膏,垂落的神情平静自然,看不出半点情绪,显得深不可测。
她刚刚就是在试探宋知韫,重生回来,她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即便是被自己亲自带回来培养的宋知韫。
宋知韫不会武功吗?楚玉还不敢确定。
但无论他会还是不会,这一次的试探至少能让他忌惮几分。
“公子!您要加急装裱的字已经做好了,这…要放在哪里?”
侯府大管家楚强带着裱起的字画一脸怪异的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个捧着一把流光四溢的金宝剑的侍从,正好奇的偷偷的瞄着上座的楚玉。
宋知韫侧目瞧了一眼那装裱好的那一副字画。
字画上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宣纸,宣纸上无印无章,只有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貌若凶犬!
宋知韫:???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看向楚玉的视线也有些复杂。
不怪坊间总传闻宁康侯世子他得了疯病,这小世子有时候行事还真是……别具一格。
楚玉呷了一口桌上清茶,看着装裱好的字画,一挑眉梢:“不错不错,和那御赐的尚方宝剑一起挂在我堂屋去。”
和楚强一起退下宋知韫脸上是和楚强一样的复杂。
他一路回到自己的居所,关上房门之后,才从怀里摸出一条细长的发簪。
那赫然是他说没有带出来的银元发簪。
宋知韫眉头蹙起,捏着发簪的手指有些发白。
火场内他同侍女打扮的刺客搏杀,他身上的武功是曾悄悄同一个老乞丐学的,一招一式都是些阴损的杀招。对方轻敌在先, 被宋知韫反杀在后。
老嬷嬷最后还剩一口气,把怀里的银元发簪交给了他,让他务必交给楚玉就咽了气。
这发簪交还是不交?
宋知韫看着掌心蕴凉的药膏,陷入了沉思。
他垂眸思索再三,还是悄悄把发簪拢在了掌心。就今天的这一番动静来看,这根发簪意义非凡,眼下这宁康侯世子对他虽然不错,但人心难测,留下这发簪,说不定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