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在房间里没有等太久,就有人来带着他们五个出去了。
转进二楼转角的地方,走进一处房间,房间内设有熏香,味道有些浓重,楚玉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仙居楼的管事对着他们笑脸相迎:“几位公子,咱们这选举第一关,便是体态,还请各位换上咱们统一的服饰,以便看客更好的选拔。”
在管事的后面,是一排崭新的白衣,衣料轻薄,看上去轻飘飘的,穿上之后,自有仙人风骨。
楚玉看着那衣服,忍不住咋舌。
这仙居楼的审美水准还是不错的,就这一身用料不错的白衣,应当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楚玉的视线忍不住的落在了宋知韫身上,白色是最衬他的,这一身穿在他身上,也必然是好看的。
更衣的房间里互相设置了四道屏风,参赛的公子自可在屏风内宽衣解带。
等他们几个走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楚玉身上。
她确实也穿上了白衣,只是那一身白衣却是包裹在她黑色劲装之上的,腰身看上去略显臃肿,算不得好看,却也说不上多丑。
管事看着楚玉,皱起了眉头:“这位小公子,为何不换掉原来的衣服啊。”
楚玉挑了挑眉梢:“似乎也没说不可以这样穿吧。”
“这……”
他们这些人要换上白衣,是因为要凸显出体态,只听说过要往好的方向转换的,倒是没见过这样将自己包裹住的。
管事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无话可说,只道这小公子是个怪人,便没再搭理她。
换好了衣服的几个人,在管事的带领之下,顺着楼梯而下。
从高处可以看见,那原本空旷的戏台上,已经站着了五位公子,一个个白衣赛雪,紧缚的腰身比女子的还要纤细。
楚玉啧啧两声,甚是感慨。
台上放着五把古琴,公子们坐在琴后,考核第一项测试——琴。
台下的观众骚动着,一个个的盯着台上,面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楚玉的视线落在台上,不期然的,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眯起双眼,那是……古仟寒?
这人不是不愿意成为男宠吗?
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参赛的白衣?
下面的观众许多都是为他而来,手中的花束不断往台子上扔,将戏台周围都铺满了鲜艳的花束。
明明是五个人在台上,似乎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孤月公子一个。
流畅的琴音从古仟寒手中弹出,在这繁华地,他就是天上唯一的皎皎明月。
一曲终了,该是下台的时候,座下观众还有不少在挽留他,让他再在台上弹奏一曲。
经过长时间和这个憨瓜的相处,别看着古仟寒现在的面上波澜不惊,但楚玉敢肯定,他现在一定嘚瑟死了!
传说中的孤月公子,可一点没有天上明月的自觉 。
上台的新一批公子,同下台的表演完的公子擦肩而过。
穿着“另类”的楚玉非常显眼,古仟寒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视线相撞的那一瞬,楚玉已经分不清古仟寒眼中是震惊多一点,还是慌张多一点,两者皆有,让他石化在当场。
他盯着楚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在这?!”
略微提高的声音,引起了时刻关注这孤月公子的人的注意。
再一看孤月公子主动搭话的人,身材矮小,体态臃肿……
他们俩是朋友?
楚玉环胸而立,挑眉看向古仟寒:“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
一个千方百计想要逃婚的人,怎么会主动出现出现在选举现场,还一副享受的表情当众表演。
古仟寒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嘴唇嗫嚅:“这……如此风雅的事情,少了我孤月,那岂不是非常无趣。”
楚玉翻了个白眼,听懂了古仟寒的意思。
他想出风头的。
此时不是闲聊的时候,楚玉登上台,而古仟寒也没有离开,站在台边看着楚玉和宋知韫,神色非常复杂。
古仟寒想不通。
这俩人一个是将军府的家生子,一个是大乾当朝丞相。
来他们南鹤国参加为将军挑选男宠的选举……
这属实是有些让人看不懂。
台下窃窃私语,好些目光都落在楚玉身上。
这小少年看着样貌,长得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仔细去看还有些女相。
仙居楼准备的白色衣衫,被他随意的套在外面,看上去没有飘飘欲仙之感,反而有一种穿着丧服的既视感,混在几个公子之中,十分滑稽。
特别是这小公子的旁边,就是一位出尘俊逸的“仙人”!
仙居楼戏台上的烛火摆放是经过设计,会将人照得更好看一些。
而在这蒙蒙灯光笼罩下的白衣男子,宽肩窄腰,青丝如瀑,他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好像初初下凡与世隔绝的仙长,只看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目光。
下座的人看着宋知韫,都为之一静。
南鹤竟然还有这等仙人之姿的男子,只看长相,这人就足以和孤月公子齐名了!
宋知韫的长相刚好就长在了南鹤国的审美点上,无论是气质还是体态,都抓人的很。
当即有不少人,开始打探宋知韫的名字,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君子考核第一关,琴。”
主持的小厮走了出来,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对着台上五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曲谱都放在古琴边上了,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随后按照抽签的顺序弹奏曲谱,由看客们选出弹得最好的人,进行下一轮的考核。”
以看客评价琴声好坏,楚玉若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秘密渣渣的观众,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
这样新鲜的玩法,她从前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南鹤的男宠选拔,总是会带给她一些新的东西,让她很想见识见识策划了这一场选拔的人。
“琴技考核,现在开始——”
小厮高呼一声,便走下了戏台,与此同时台上五位公子都拿起了桌上的琴谱看了起来。
楚玉扫了两眼,是一点都没看明白。
她从小就没有定力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自然对此一窍不通。
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把琴谱垫在了屁股下面,翘着腿颇为惬意的坐椅子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