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发簪是仙界之物,但丁珂一个凡人之躯,怎么能在无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修习其中的功法。
“难道……”蝶珏脑海里一个闪念掠过。
她突然伸手抓向丁珂的手腕,一探丁珂的脉门,果然有股不同于凡人人气流在暗暗涌动,但非常细弱,似被什么压制着。
怪不得自己先前一直未曾察觉。
丁珂身上的气流属鸟系,之前一直认为丁珂是凡人,只顾探其天门,查看有没有仙界气息,并未往鸟系上想,看来是自己疏忽了。
“你果然是凤凰一族的后裔!”蝶珏说道。
“啊?!”丁珂听到蝶珏的话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自己生在凡间,长在凡间,母亲是一介凡人女子。父亲虽会些功法,但也只是一位教书先生,除了失踪那夜的一场变故,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怎么我们会是凤凰的后裔了?
蝶珏没有搭腔丁珂,想起数百年前,老山神夫人抱鹊在梵山,向花神瑶洛讲述曾经在佛前的旧事。
当年与山神夫人抱鹊同在佛前的,除了自己的父亲鹤壁,还有当时抱鹊的心仪之人——凤凰。
凤凰是佛祖的得意坐骑,只是后来因为太过喜爱凡间的风物,执意往凡间历练去了。往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凤凰的消息。
凤凰如果在凡间遇上了心仪的女子,结婚生子也未可知,丁珂倘若就是凤凰的儿子,那他能登上这梵山,能修习凤凰发簪里的仙法,这一切也便可以解释了。
蝶珏心中已猜测到了八九分,见丁珂确实像不明所以。
便问道:“你父亲现身在何处?”
丁珂黯然道:“我父亲在我幼年时便已不知所踪,我由母亲一人拉扯大,母亲为他吃了许多苦,我也一直在寻他!”
丁珂想起父亲失踪的那夜,仍然心有余悸。
蝶珏见状,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人。”
她也不再多问,拿过凤凰发簪端详了一番,确定了发簪上流动着的就是鸟系法力。
蝶珏将发簪还回给丁珂,道:“我身体已弱,承受不了修习凤凰发簪的功法。我刚探你脉门,你体内有鸟系气流,但不知何故,比较细弱。凤凰发簪上的功法极适合你修炼,能激发出你体内的潜能。你自己且修炼去吧,对你会大有益处。”
丁珂见蝶珏神情,不似在说笑,虽然疑惑,但也乖乖接过凤凰发簪。
随后,蝶珏食指朝着丁珂脉门一弹,打通了丁珂的脉门。
丁珂顿觉一股气流奔畅而出,在全身疾速运行,整个人顿时清明起来。
难道我真有异于凡人?难道父亲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丁珂暗想着:以后一定要向母亲问个明白。
“我已替你打通脉门,今后你练习凤眼的功法会事半功倍。”蝶珏轻声说道
“啊?哦!多谢蝶珏姑娘!”丁珂作辑道。
“不必,你去拿着方子,去采些方子上的药材回来吧!”
“嗯,我这就去!”
蝶珏”唔“了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丁珂也背起竹篓朝山林走去。
一路上,丁珂想着:“既然蝶珏姑娘体弱,不能修习凤凰发簪上的功法,那不如我努力练习好,通过我身体中和输送给她。”
丁珂想到这里,便快速地奔进山林,想早些回去修炼功法。
方子上的药材果真算不得稀有,不一会儿,丁珂便采齐了所有种类的材料。
背着满满一竹篓的药材回来,丁珂先去了山涧小溪拣出杂质和残根,将药材清洗了干净,回院子里再切成段,在簸箕中晾晒开来。
做好这些后,才在蝶珏小屋外,对蝶珏说了声:“蝶珏姑娘,方子上的药材都采回来,已经洗净,正在晾晒。”
蝶珏走出屋来问道:“怎地这样快?”
“山中这些药材好找,我又想急着回来练练功法,就回快了速度,不过蝶珏姑娘放心,药材都保证合你要求的。”丁珂嘿嘿一笑挠着头答道。
蝶珏见他的样子,有些想笑:“好了,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练功法,也不急于一时!”
“嗯,我明白的,我就是想早日练成。”丁珂边说着,边拿出写着方子的纸递给蝶珏。
“不用还我,你收好便是。”
“哦!” 丁珂不明白蝶珏的意思,但也顺应蝶珏的意思,将方子放回自己的衣兜。
蝶珏看了一下药材,确实都鲜嫩饱满:“辛苦你了,你练功去吧!”
蝶珏说罢又回了屋内。
丁珂找到一处坐下,即刻准备修炼起来。
一运气,丁珂发现,果然被蝶珏打通脉门之后,运起功来感觉通畅了不少。
不一会儿,蝶珏又走了出来,拿了一个瓶子给他:“这山中除了花果,并无他物,你在这里已经多日,想必是吃不饱也抗不住寒冷的。这瓶是补气血的丹丸,你先服用着,日后还是尽早下山去吧!”
丁珂接过瓶子,腼腆地嘿嘿一笑:“多谢谢蝶珏姑娘!”
也不提下梵山去的话。
蝶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去了。
一晃又是一个月余过去,丁珂除了到梵山云巅为蝶珏采些水灵花回来,便就一心一意修炼着功法。
这些日子,功法运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往返梵山云巅已不消一个时辰。
尤其是换血大法,更是被丁珂熟记于心。
蝶珏这几日又毒发昏迷过一次,丁珂担心换血大法自己还没有修炼成功,不能纯熟运用,虽然心急,但除了将自己修炼的真气注入蝶珏体内,还是不敢轻易为蝶珏施换血大法治疗。
蝶珏之前也毒发昏迷过几次,但短时间内便醒转过来,由于自己一个人在屋内,所以并未被丁珂发现。
只是近几次毒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蝶珏心知丁珂为救自己废了不少气力,她有些不忍丁珂,白白耗废刚修炼起的真气,几次劝丁珂尽早离去。
但丁珂不为所动,一凝聚了一些真气,便不顾蝶珏反对,注入进蝶珏体内。
在蝶珏毒发卧床不能动弹时,丁珂还细心地炖好水灵花,一点点喂蝶珏服下。
日子久了,蝶钰的心竟一点点为丁珂柔软起来。
在不昏迷的日子,蝶珏开始捣鼓着丁珂采回来的药材。
制作袪疤痕药油工序颇多,很费周章,加之蝶珏时而会毒发昏迷,用了近一个月才制作出几小瓶。
一日,蝶珏叫住丁珂,递给他一瓶药油:“这是袪疤痕的药油,你试试。”
蝶珏让他将脸上和身上有创痕的地方稍稍湿润,再涂上这个药油。
丁珂此时才明白,蝶珏给的方子是制作袪疤痕药油的。蝶珏这一个月都在独自忙碌着制作药油,且不要丁珂插手。
想到蝶珏虚弱着身体辛苦忙碌,丁珂心里既有心疼又有暖意,这袪疤痕药油,蝶珏明显是为他制作的。
丁珂小心翼翼接过药油,珍惜地放进贴身衣兜。
“记得涂,涂完再来向我拿。”
“嗯嗯。”
俩人之间似有份若是若非的异样感觉,在这种互相关心的日子中,暗暗滋长起来。
丁珂呼唤蝶珏时,也慢慢变得只剩“蝶珏”,不再有“姑娘”二字。
一日,丁珂出去了许久,为摘到梵山云巅最高处的一朵水灵花,丁珂耗费了不少力气,还一不留神从山上滚了下来。
蝶珏见天色已黑,还不见丁珂回来,便担心地寻了出去。
远远才见月色下丁珂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见到蝶珏出门寻他,顾不上自己脚疼,一蹦一跳地举着那朵开得最盛最美的水灵花递到蝶珏眼前。
“蝶珏你看,我摘到了云巅深处开得最美水灵花。”丁珂脸上开心得像个孩子。
月色下,蝶珏泪水悄悄盈上了双眼:“你这个傻书生,一朵水灵花,哪里值得你不顾性命危险去摘取呀?”
“我想水灵花开得越美越艳,功效越好。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顺利地把这朵水灵花摘下来了。”丁珂笑呵呵地答道。
“你猜我还采到了什么?”
说完怀里掏出用大叶片包裹的黑色小果子。
“这是黑枸杞,能活血,养肝明目,特别甜!”说完,塞了一颗到蝶珏口中。
蝶珏微红了脸,枸杞果然特别甜。
“饿了吧?一会儿,用黑枸杞给你炖水灵花。”
丁珂嘿嘿笑道,一副俊朗的脸庞,笑起来满脸阳光灿烂的神色,很是治愈。
蝶珏也挺喜欢看他笑的。
丁珂那张曾满留着疤痕的脸,这段日在衬疤痕药油的功效下,已基本褪去红痕,完全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蝶珏暗暗想着,这祛疤痕药油的效果,果然很是不错。以后要让丁珂多炼制些,给花界的姐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