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返回到医院,看到师父坐在走廊里摆弄着手机。
我走到师父的身边刚要说话,周围突然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就在这时,在我的身后出现两个勾魂鬼差,他们正是黑白无常。
师父看到黑白无常,从椅子上站起来,拱着手主动地打招呼“谢老爷,范老爷。”
我也跟着喊了一声“谢老爷,范老爷。”
“出来有点急,身上没有带烟,你们俩身上有烟吗?”谢必安向师父和我问了过来。
“不好意思谢老爷,我身上没带烟。”师父不好意思地对谢必安回了一句,就对我使了一个眼神。
“谢老爷,范老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们买!”我对谢必安和范无救说了一声,就向医院外的超市跑去。
“买最贵的,别忘记带火!”师父冲着我喊了一声。
我去超市,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一盒九五至尊,老板还送我一个打火机。
我返回到医院,师父从我的手里面接过香烟,抽出两根点燃,就递给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从师父手里面接过香烟,不是放在嘴里面抽,而是用鼻子和嘴吸着烟气。
没用上一分钟,谢必安和黑白无常就把香烟吸成烟根。
师父将香烟还有打火机递给黑白无常,并说了一句“你们带着路上抽。”
“谢谢兄弟!”谢必安说完这话,就从师父的手里面接过香烟还有打火机。
“谢老爷,你客气了。”
谢必安和范无救一同进入到陈大宝的病房,我们以为黑白无常要勾陈大宝的魂魄,结果是勾陈大宝隔壁病床上的老人魂魄。
陈大宝隔壁床的老人七十多岁,昨天突发脑梗被送到了医院,照顾老人的是四十多岁的女儿。这女儿十分孝顺,给老人接屎接尿,给老人擦身子,照顾得无微不至。
黑白无常将老人魂魄勾走时,老人的女儿躺在陪护的小床上正在睡觉,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断了气。
黑白无常带着老人的魂魄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对我们师徒二人道了一声别,就带着老人的魂魄离开了。
我和师父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师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并且布满死气。
“大妹子,你醒醒,我看你父亲有点不对劲。”师父走到中年女子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中年女子听了师父的话,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去查看自己的父亲。
女儿见父亲断了气,咧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爸,爸,你怎么就走了呢。”
看到这个中年女子哭得伤心,我心里面不是个滋味。
中年女子哭够后,就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让家人们过来将自己父亲带回去操办丧事。
陈大宝见旁边床老人去世,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真是晦气”,就让妻子去找护士,给自己换一间病房。
护士的服务态度还是蛮好的,她们将陈大宝调到隔壁的房间,隔壁房间还没有病人。
“你们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妥协的,赶紧离开吧!”陈大宝对我们师徒二人下了逐客令。
师父听了陈大宝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向我看过来。
和师父相识时间长了,师父给我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对师父点点头,就从兜里掏出收魂袋,扯开袋口说了一句“你出来吧!”
一团黑色阴气从收魂袋子里飞出来,化为陈梦雪的鬼魂之身。
陈梦雪用自身强大的磁场感应她父亲和母亲的大脑磁场,当陈大宝夫妇看到自己女儿鬼魂之躯时,两个人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发抖。
“陈大宝,我只跟你说一件事,你把彩礼钱还给石磊。”陈梦雪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用着命令的口吻对陈大宝说道。
“钱,钱,钱都花了,没钱了。”陈大宝望着自己的女儿,咽了一口吐沫回道。
“陈大宝,若不是你欺负冯伟,我今天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那十八万八千块钱的彩礼,你必须一分不少地返还。你若是不还,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我会缠着你一辈子。”陈梦雪对着陈大宝放了狠话。
“你还是把彩礼还给人家吧。”陈梦雪的母亲流着眼泪对陈大宝商量道。
陈大宝听了自己老婆的话,低着头一声不吭。我和师父也是服这个陈大宝,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妥协了。
陈梦雪看到自己的父亲不吭声,她气得发出尖锐的吼叫声,震得我耳膜都疼,屋子里的灯也受到了影响,一闪一闪的,同时屋子里刮起一阵阴冷的寒风。陈大宝和自己的老婆感受到屋子里的温度变得阴冷,两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陈梦雪一个闪身出现在陈大宝的床边,随手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暖水壶对陈大宝的脑袋砸过去。陈大宝立即抬起双手抵挡,暖水壶砸在陈大宝的双臂上。
接下来陈梦雪又挥起暖水壶砸向陈大宝的胸口处,看到这一幕,我和师父是一点都不同情陈大宝,反而觉得他确实欠揍。
变成鬼魂的陈梦雪变得冷血无情,她挥起暖水壶不停地砸在陈大宝的身上,陈大宝被砸得嗷嗷直叫,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别打了,我给,我给。”陈大宝扛不住,开始向陈梦雪求饶。
陈梦雪听到自己父亲同意返还彩礼钱,她停下手对陈大宝说了一句“现在就取钱,还给人家。”
“你去取钱。”陈大宝对自己妻子说了一声。
陈梦雪的母亲答应了一声,就拿着包离开医院。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陈梦雪的母亲才回来,她换了很多张卡,分批次在自动取款机取出来的十八万八千块钱。
“麻烦你们帮我把钱送给我未婚夫。”陈梦雪对我和师父拜托道。
“也行。”师父点头答应一声,就将十八万八千块钱拿了起来。
陈大宝见师父拿走十八万八千块钱,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我们走出病房,陈梦雪将他未婚夫的电话号码给了我们,陈梦雪的未婚夫姓石,叫石磊。
师父当着陈梦雪的面,给石磊打电话,让石磊来一趟市中心医院,陈大宝要归还他家彩礼钱。
“真的假的?”石磊在电话那头反问一句,他不敢相信师父说的话。
“真的,你就来住院部大门口这儿!”师父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有一个年轻男子打着一辆出租车来到住院部大门口。
“他就是我的未婚夫!”陈梦雪指着年轻男子情绪激动地对我们说了一句。
“我觉得,你们还是别见面为好,自你去世的那一刻起,这世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师父不想陈梦雪出现在石磊面前。
“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陈梦雪说这话,虽然在笑,但心里面是很痛苦。
“这是陈大宝让我转交给你的十八万八千块钱,你清点一下。”师父走到石磊的身边,将手里的钱递过去。
石磊从师父手里面接过钱,简单地看了一下,按理说石磊拿到这彩礼钱应该高兴,可他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石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彩礼钱就哭了起来,陈梦雪看到石磊哭,她捂着嘴也哭了起来。
“今天陈梦雪出殡,你怎么没过去送她最后一程。”师父向石磊问过去。
“我想去,可是我爸妈不让我去,我要是去,我妈就要从我们家的楼上跳下去死给我看,我真是太难了。”石磊说到这里放声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