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将东西收回空间中,他先是打开状态栏看了眼,发现属性值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死亡之触的副作用也变了,换成了以命抵命的方式。
不过也可以接受,虽然不知道它后续还会不会是这种代价,但只要不扣属性值就行。
秦延关掉状态栏,从空间中拿出那张击杀铠甲给的拼图。
质感很粗糙,有种厚重感,四方形状周围两边有太阳花纹和道道锐利竖线横插相交,带着一种瑰丽奇异的美感。
而边纹中心有些许字迹,很古老,但好在秦延能看懂,这是第三纪元的字迹,是一首诗。
翻译过来大致就是这样:
“不朽的东西,
仅是你的譬喻!
麻烦的上帝,
乃是诗人的骗局……
世界之轮常转,
目标与时推移:
怨夫称之为必然,
小丑称之为游戏……
世界之游戏粗暴,
掺混存在与幻象——
永恒之丑角,
又把我们掺进这浑汤!”
虽然有些晦涩难懂,但秦延能知道这首诗在哀于生命意义的缺乏,作者,嗯……应该是诗人,他想通过这诗来赋予生命以意义。
但对于当下的秦延来说,虽然诗中有世界和游戏等字眼,它并没有带来什么启示作用,倒是有点像是奖励了一首第三纪元的诗给他。
不过……秦延将纸张翻面,当下可能不清楚,但或许在之后的行程中会逐步理解上边的东西也说不定。
拼图背面是地图,很简陋,他能勉强看清。
上边绘制了从这座山到另一处画有城镇的地方,看着路线也不是很远。
等他将地图记下来后,将拼图扔回空间,一手抓着花妖,随后冲天而起,直接往目的地飞去。
一路上都是一成不变的墨色,没有其他色彩侵染,枯木扭曲生长宛如手拉手般粘连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地压抑。
幽魂之地中并不只有哈迪斯和奇美拉等神类生物,也有黑暗生物喜欢在此狩猎繁衍,有地上跑的自然也有天上飞的。
对于秦延这个入侵者当然不会放过,秦延也没想浪费时间,飞行途中雷电轰鸣,摧枯拉朽将阻碍者统统毁灭。
这雷电也为这片暗沉地域带来些许微光,它吸引着所有生物的注意。
秦延自然也清楚这么做会招引一些难缠的东西,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它们还没有能留下他的能力。
他这么做其实是想引出可能存活下来的人类,接触他们能让他更好了解外域。
一路上风驰电掣,拦路的怪物们根本不堪一击,虽然现在他的法杖坏了,但地狱雷光依旧对这些黑暗生物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不知过了多久,秦延视线中出现一座巍峨的教堂,黑灰色的墙体和周围环境融在一起。
他停了下来,随即下降到教堂门口。
在天上时,他清楚看见教堂中散发着一丝微光,虽然很微小,但秦延还是注意到了。
他走上前,教堂紧闭的大门随着他地前进而逐渐消融,化为空气一同消失。
炼金术就是这样,只要能解析物体的本质,那所有的事物都能为自己所用。
教堂内一片漆黑,然而也是同样的方式,周围忽然亮起浮空的明亮火焰帮助秦延看清里边的一切事物。
“你是……谁?”
一道声音很突兀地响起,落在寂静无声的教堂中异常清晰。
秦延侧眸,漂浮的火焰也随着他的目光而移动到声响传出的位置。
破败教堂里的落满灰的座椅的旁边,蜷缩着个长得很像人类的生物,虽然它此刻将破布盖住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子,但它裸露在外皮肤的漆黑和头上的犄角无不在说明着它的特殊。
秦延也没理会小东西地抗拒,手一抬,藤曼便将那蜷缩着的家伙提到他的面前来。
外貌确实很像人类,秦延思索着,藤曼将小孩的眼皮睁开,是正常人的眸色,或许它可能就是存活下来的人类,只不过被黑暗环境改变了……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他无视小孩的问题,直接问道。
为了确保交流的准确性,秦延用的是第三纪元语种说的,小孩刚才也是用这种语言说的话。
小孩很不适地挣扎起来,被藤曼强撑开地眼皮又紧闭回去,漆黑的泪水从眼角旁滑落。
秦延看了会儿,发现是火焰的光亮让眼前这东西不适应才会这样。
轰。
刚才还在燃烧跳动的明亮火焰瞬间熄灭,教堂中只剩一片黑暗。
“现在可以说了吧……”
空寂黑暗的环境中,秦延淡漠的话语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格兰瑟姆自然是吓坏了,原本以为今天找到个教堂能好好睡一觉,但却被突如其来的怪人给打断了,而且怪人还拥有巫师的能力。
一想到关于巫师的那些评价他就差点晕了过去,毕竟没人能在恶毒且疯狂的巫师手中活下来。
格兰瑟姆虽然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回答了秦延的问题。
“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沙塔斯城来的。”
“沙塔斯城有人吗?”
格兰瑟姆虽然奇怪这巫师为什么问这么多,但他也不敢问只好如实回答:“有人……”
秦延就像一个无情的问话机器:“沙塔斯城在哪边?”
“往这边的门口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格兰瑟姆没被束缚住的手指向教堂的另一侧门口,秦延望去,那里也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平原,山峦横七竖八的叠着。
那地方也和秦延在拼图上所看见是同一个方向,看来那沙塔斯城就是他要寻找的目标了。
藤曼瞬间松开,格兰瑟姆落地,他痛呼一声。
沙沙。
一股风将沙尘吹进教堂,为其添了一丝寒冷。
秦延这时忽然抬头望向教堂中的一处地方,随口问:“你来教堂的时候有没有同伴?”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格兰瑟姆裹了裹身上的破布,今晚似乎睡不了了,想着他便悄悄抬头望了眼巫师。
巫师,是一个很不好的名称,至少没有人会为自己遇上一个巫师而感到高兴。
他们喜欢研究一切东西,又因为其强大的实力让人们敢怒不敢言,友善点的还好,但要是喜怒无常的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沙塔斯城就很讨厌巫师,但格兰瑟姆没说出来,他只希望这个巫师去了沙塔斯城后吃点苦头,谁让他这么讨厌……
“出来!”
格兰瑟姆耳边突然响起这般话语,紧接着他又看见教堂中所有的东西都在消融,石头变沙,沙化作空气消散。
整座教堂就像纸糊一样脆弱,而始作俑者就是他眼前的这名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