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笑眯眯的看着孟飞,她说:“你好,孟飞同学。”
怎么说呢,沈苏现在明明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是孟飞能够感觉到,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是一个快要坏掉的灵魂。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孟飞从沈苏的眼眸中,只能看到破碎的玻璃渣子。
孟飞平静的看着她,淡定道:“很重要,你的名牌呢?沈苏同学。”
他又一次询问。
沈苏的笑容缓缓消失了,她似乎有些苦恼,腮帮子微微鼓起,嘴里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她在磨牙。
她的身体都绷紧了,连带着双手攥紧,眼眸执拗的看着孟飞,然后固执的说着:
“不重要,这不重要。”
“不论我有没有名牌,都无所谓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沈苏。”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沈苏的话。
声音很缠绵,温柔的呼唤着,可是这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沈苏。
这温柔的声音,让沈苏在瞬间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不敢回头,也不敢继续说话。
那是一个高个子的女生,沈苏目测得有一米七的身高,这个女生却比沈苏还要高上半头,差不多一米八了。
她穿着制服,身材纤细高挑,可是身段依旧是凹凸有致的,留着齐耳的娃娃头,一张典型的瓜子脸,眉眼锐利,鼻梁高挺,唇瓣薄而浅。
如果说沈苏是丰盈而不消瘦的美丽身姿,那么这个娃娃头女孩,就是宛如人偶般的完美身躯。
完美的不真实。
娃娃头的长相是雌雄莫辨的中性长相,很有气势,她的右耳挂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沈苏明明是个看起来很强势的人,可是站在娃娃头身边,就显得娇小又无助。
娃娃头打断了沈苏的话,她靠近沈苏,伸出手,揽住了沈苏的腰。
她的手也很好看,更偏向于男性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的圆润。
只不过此时这只手彰显着占有欲般,牢牢地覆盖在了沈苏的小腹处。
娃娃头揽住沈苏的腰的瞬间,沈苏哆嗦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沈苏紧张的抓住自己的手,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娃娃头眯起眼睛看了孟飞一眼,那种眼神孟飞看过不少,真的。
那是一种充满了敌意和警惕的眼神。
不过这种眼神一般都会出现在男人身上,尤其是,他们喜欢的女生靠近孟飞的时候。
可现在,娃娃头就用这种充满了敌视的眼眸望着他。
多有意思啊~
孟飞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娃娃头甚至不屑跟他们说话,搂着沈苏,强迫着把沈苏带走了。
孟飞挑眉,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欣喜,“哇塞,有意思哎。”
兰妮和莫里蒙多:“???”
哪里有意思了!超级吓人的好不好!
音乐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孟飞身边,跟个鬼似得,他伸手拍了拍孟飞的肩膀,声音浑厚低沉。
“小老师,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该教我怎么吹唢呐了吧?”
孟飞一点也不害怕,笑着道:“好的,来吧,亲爱的老师。”
音乐老师笑吟吟的,跟着孟飞去学唢呐去了。
不愧是音乐老师,孟飞简单的演奏了两遍,这家伙就已经掌握了技巧了,吹奏唢呐虽然还略显生疏,但是比很多学了半个月唢呐的人类都要好。
孟飞:“很强嘛~”
音乐老师笑呵呵的,他抚摸着唢呐,道:
“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如果不能做到这种程度,那我未免太失败了。”
孟飞歪歪脑袋,问道:“你追求的东西?你追求的是什么呢?极致的音乐?”
“没错,极致的音乐,让我的灵魂都为之燃烧的音乐。”音乐老师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深沉的色彩,那是爱,是对音乐极致的爱。
“你呢?我的新老师,你追求的是什么?”音乐老师发出了疑问。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了。
孟飞笑了笑,回避了这个话题。
如果说要拯救世界的话,是不是太夸张了呢?
那么,换一个说法吧,想要一个人幸福的活下去。
音乐老师握着唢呐,突然对孟飞说道:“我没办法给你评分的。”
孟飞一点也不惊讶,他说:“知道了。”
音乐老师看着孟飞,能吃人的凶狠脸蛋上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
“我喜欢聪明人,你很聪明。”
孟飞:“我喜欢执着的人,你很执着。”
音乐老师不再说话,他只是拿起唢呐,吹出了如闪电般足以穿透空间的唢呐声。
在唢呐声中,孟飞带着兰妮和莫里蒙多离开了音乐教室。
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的走出来,这一次,他们没有凭空消失。
而娃娃头始终和沈苏黏在一起,她们两个人一起走入了不远处的卫生间。
孟飞:“有点好奇。”
“不过,我们先确定一件事情吧。”
“【规则三:请进入你对应的班级,请从老师那里获取相应的毕业考试信息。】”
“知道我们毕业考试信息的,只有班级中的老师。”
“我们必须从班级中的老师那,获取信息。”
“所以,走吧,我们返回教室,准备上第三节课。”
孟飞他们往楼梯走,却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制服,站在正对着楼梯的墙壁前,手中拿着一根红色的油画棒,在雪白的墙面上胡乱写着什么东西。
他的头垂着,宛如脊椎没了力气,不足以支撑他的头颅,可是那只手却高高抬起,在墙壁上书写着。
【规则二:在综合楼中会有一部分“艺术家”存在,如果看到可疑的人,请不要将自己的后背对着它。】
到底是“艺术家”,还是被困在这里的学生呢?
兰妮紧张的抓住了莫里蒙多的手。
莫里蒙多:别抓我啊,我也害怕!
孟飞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走向了楼梯口,在接近这个“艺术家”时,调转姿势,面对着他。
“艺术家”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就宛如一个丧尸似得,站在雪白的墙面前,拿着笔写着什么东西。
孟飞一边横着走,一边分辨着墙上写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