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第一时间发现了夏临川,整张脸上喜不自胜。
她突然欣喜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被谢咏看了去。
谢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倒是没注意到长相平凡的厨师,而是一眼看到了他手上端着的中式糕点。
糕点上同样花了心思,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和早餐包如出一辙,不过显得更加可爱。
这也难怪林媚会喜欢吃。
谢咏招呼着往餐桌走去的夏临川,吩咐道,“泰西,不用端到餐桌上了,直接送到这里来。”
夏临川应了声是,调转脚步,来到沙发旁,单手放在身后,单手恭敬的将糕点放到桌子上,起身时朝着林媚看去。
林媚指使他,“递一块给我。”
夏临川看向谢咏,谢咏颔首,夏临川这才递给她一块糕点。
林媚咬了口,感觉不错,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韩医生等她吃完一块后,才笑着催促,“林小姐,该喝药了,正好送来了您喜欢的糕点,嫌苦的话,可以多吃一点去去苦味。”
林媚端起汤药碗,一饮而尽,又吃了两块糕点,才和往常一样趴下来。
夏临川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保持着安静,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催他离开。
他看到韩医生取出针具,一套银针,包裹在黑色的皮革里。
韩医生一边取出一根银针,一边对林媚说道,“林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扎的第一个穴位是天元。”
林媚点点头,似是习以为常。
韩医生缓缓举起银针,表情专注,那根银针在光线之下,泛着寒意,只是那针体上,有着细碎的白色粉末。
夏临川皱了皱眉,眸色幽沉的开口,“慢着!”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
他指了指韩医生的银针,沉声提醒,“韩医生,您的银针上面好像有脏东西。”
在场的人齐齐朝着他的银针看去。
银针的针身上面,沾染着白色的粉末。
韩医生见状,心咯噔往下沉。
他脑子转的飞快,只眨眼功夫,便强忍着恐慌,故作镇定的笑着道,“哦,这些白色的粉末,是专门用来消毒的,不是什么脏东西。”
林媚好奇的道,“消毒不是用酒精吗?”
编了第一个谎言,再接着往下编,韩医生就很是得心应手了。
他耐着性子,一副坦然的样子解释道,“酒精可以消毒,中医上面也有用药剂粉末消毒的,而且这种消毒方法,比酒精更加安全干净。”
像是害怕夏临川再追问不停,他说完就看向林媚,询问道,“林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林媚点了点头,“开始吧。”
韩医生悄然松了口气,全神贯注的开始为她针灸。
夏临川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韩医生,他观察过,每一根银针上面,都有白色粉末。
虽然听了韩医生的解释,不过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
夏临川沉吟着若有所思。
一套针行完,韩医生收拾完毕后,没有离开,而是说要到楼上给谢漫妮送药。
谢咏摆摆手,让韩医生上楼去了,顺便叮嘱道,“漫妮这几天状态不错,给她吃的药,维持着这个剂量就可以了。”
韩医生颔首称是。
望着他上楼离开的背影,夏临川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林媚在沙发上坐好,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直接回房间。
今天为了能够多和夏临川待在一起,她坐着打开了电视。
谁知道画面一弹出来,就是林易华那张脸。
他出现在国内的新闻频道,这一次上新闻的原因是,他在江城隔壁市重整旗鼓再次创立的林氏集团,再次面临破产的处境。
“林氏集团半年前东山再起,来势汹汹,大肆扩张,看似轰轰烈烈,实际是虚假繁荣,如今只不过才半年时间,林氏集团的大厦将全面倾塌。”
“据悉,林氏集团的首席林易华,即前林氏家族的家主,最近频繁出入银行,疑似寻求资金帮助。”
“林氏集团两年前就已经破产,此次在高调复出之后,再度破产,究竟是时运不济,还是林氏集团的决策人能力有限呢?”
“……”
林媚面无表情的看着新闻,眼底的凉意越来越盛。
林易华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早些年林氏集团在职业经理人的打理下,还在渐渐转好。
后来林易华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就是商业界的一颗紫微星,非要亲自掌舵整个林氏集团。
他如果不插手林氏,林氏现在说不定已经蓬勃发展了。
本以为上次破产,他已经吸取了教训,现在看来,他还是那副臭德行。
“呵。”耳边传来一道浓浓的讥讽声。
林媚偏头看去,就见谢咏扯着嘴角,笑容嘲讽,说出来的话也尖酸刻薄,“你知道比蠢货更让人讨厌的是什么人吗?”
林媚知道他在阴阳怪气,冷着脸没答。
谢咏自顾自的接着道,“就是像你爸那样,蠢而不自知的人。没有长做生意的脑袋,非要一门心思的往那挤。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像他这种人,如雪当年怎么会看得上!她只是离家出走,不是脑子也离家出走了!”
虽然林媚也不喜欢林易华,但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更何况,相比较起来,她也很讨厌谢咏。
她腾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睥睨着谢咏,毫不掩饰厌恶的嘲弄道,“和林易华比起来,你又好到了哪里?他固然蠢笨,可你贬低他,也改变不了你又坏又恶劣的内里。真要比起来,你坏事做尽,泯灭人性,还不如林易华呢!”
说到这里,林媚也觉得好笑,“算了,两个垃圾有什么可比的,比谁更令人作呕吗?”
谢咏倏地握紧拳头,咬牙不语。
林媚不想再在这里待着,索性回了房间。
晚上她洗漱过后,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同时竖起耳朵留意走廊的动静。
昏昏沉沉之际,一道低沉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林媚倏地从沙发上惊坐起来,才走了两步,不受控制的跌坐了回去!
她扶着脑袋,猝不及防的,耳朵里嗡嗡嗡作响,那响声尖锐,就像是有谁拿着刀子刮刻在黑板上似得,痛的她失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