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的身体抖了抖,看起来像是被虐怕了。
他低声对夏知心说,“他不会让我走的,要不,你别管我了。”
说着就要把手抽出来。
夏知心制止他,冲他摇摇头,“我今天一定会带你离开。”
“心宝……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的。”晏修垂下眼睛,沮丧的说。
就在这时,陆薄归嗤声道,“宝贝,到我身边来。”
夏知心昂首挺胸的看向他,开口时张扬又从容,“陆薄归,放我们走。”
“我可以带你走,但他必须留在这里。”陆薄归表情淡了,平静的道。
夏知心冷声,“你确定不放他?”
“你确定要带他走?”陆薄归与她针锋相对。
夏知心果断回答,“确定!你不让开,那我就打出去!”
陆薄归猛地抬眸,脸色阴沉,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似寒霜笼罩。
“你敢!”他声音凉薄入骨,犹如从地狱深处而来的索命修罗,一字一字的道,“他必须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带走他!就算是你夏知心,也不例外!”
“那就开打吧!”她摆出架势,将晏修护在身后,“只要我活着,今天就一定会带走他!”
陆薄归彻底怒了,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心痛。
“为什么?”他看着她质问,“为什么要为了他和我作对!我说了这件事,你别掺和,为什么不听话?你要带走的这个男人,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他绑在这里吗?”
晏修冷笑了声,“我也很想知道,陆总为什么绑我,还把我打成这样!”
“闭嘴!”陆薄归呵斥道,“我们两个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我只知道,他是西洋王室的皇子,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该囚禁他。”
“我囚禁他有我的道理!心宝,你听我的,这件事别再管了,现在就回到我身边,我带你回去!”
他说着提步走到她跟前,刚想拉她的手,她却后退着躲开了他的触碰。
陆薄归微怔,抿着唇看她,眼底是晕不开的浓稠。
“我说了,今天我必须带走他!”夏知心倔强的道,“让开!”
“不让!”陆薄归索性坦白,“他不把降头师交出来,就算是死也别想离开!你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头疼吗,又为什么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吗?”
他长指对准晏修,“全都是他搞得鬼!为了得到你,居然对你下降头!”
“你少血口喷人!”晏修急忙开口,“心宝,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降头!”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他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惨白如纸。
他眼睛一眨不眨,观察着夏知心的脸色,同时继续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做过!不知道陆总为什么要冤枉我!心宝,你应该了解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一道清冷斯文的声音,忽然响起。
“陆薄归,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这声音十分熟悉,在场的人,不由自主朝来人看去。
夏煜城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明明是文质彬彬的打扮,可此刻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满是冷意,仿佛就连周身几里的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夏知心朝着他点头,“三哥。”
夏煜城却只是看向陆薄归,看似若无其事的问,“你说心宝被下降头了?”
陆薄归沉着脸,还是一样的回答,“恩。”
“三少爷,我没有。”晏修倏地开口,转向陆薄归,语气里带着几分嘲笑发问,“既然陆总口口声声,说我给心宝下了降头,那么请问证据呢?请你拿出来证据,而不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陆薄归沉默。
这让晏修心中更加有恃无恐。
他笃定,给夏知心下降头的事情,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
妮雅已经回T国了,现在很安全,陆薄归不可能找得到。
母妃和鸿爷,绝对不会出卖他!
陆薄归百分之百没有证据!
“陆总,请你拿出来证据,否则,请立刻跟我道歉!”晏修掷地有声的道。
夏煜城若有所思,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陆总,你的证据呢?”
陆薄归摇头,他虽然没有证据,“但心宝最近的奇怪行为,就是证据!”
“心宝最近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晏修不解的道,“我受伤了,心宝作为朋友来关心我,探望我,难道这也算奇怪吗?陆总,你因为吃醋就诋毁我,说我给心宝下降头,实在太过分了!”
“心宝!”他又看向夏知心,“你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的!”
“心宝,你应该相信我。”陆薄归抿了抿唇,“我绝对不会害你。”
夏知心看向陆薄归,眸底飞快闪过一抹痛意。
下一秒,她却瞬间变了脸色,冷漠而无情的呵斥道,“陆薄归,你够了!前两天你就因为我去看望晏修生气,我跟你解释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在耿耿于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陆薄归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时愣在原地,竟不知要怎么回。
“现在你居然还编出下降头这种事!好!你要我相信你,那么你的证据呢?你拿出来晏修下降头的证据,我就相信你!”
陆薄归低声的道,“心宝……”
“拿不出来是吧?”她嘲讽的勾唇,“那就让开!我今天要带他走!”
她说完拽住晏修的衣袖,大阔步的往车旁边走。
保镖们没有得到陆薄归的吩咐,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所有人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去。
轰鸣的跑车,咆哮着驶远。
陆薄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作。
夏煜城上前,低声对他道,“我信你,心宝确实不对劲。”
陆薄归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夏煜城揉着眉心,无奈至极,“夏氏集团的每月例会,我就离开了三天,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薄归吩咐唐南去开车,然后有气无力的对夏煜城说,“一边走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