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人?”原溯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放在办公桌上,“夏知心?”
“还有夏家三少爷。”
“行,我知道了。”原溯不以为然的道,“你们还留在老宅,晚上我会把老头儿带回去。”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而过了两秒钟,又拨出去一个号码。
这回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低沉苍老的声音。
原溯激动的道,“MR.H,不知道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对面哼了声,“这里是凌晨三点,你说呢?”
“哦,抱歉!”原溯赶紧道歉,“我是想告诉你,我拿下了陆氏集团,您有没有看到新闻?”
“看到了,但陆薄归没有死。”
原溯连忙害怕的解释,“MR.H,陆薄归现在处于深度昏迷,不一定能醒过来,其实和死了差不多。”
“不一定?差不多?”对面的男声忽然凛然起来,“我要的是他死,不是半死不活。他吊着一口气,就随时有可能活下来。他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他一命偿一命!他必须死!”
“但是……”
原溯故意拖着强调,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MR.H听出他的迟疑,语气不悦,“陆薄归都成那样了,别告诉我,你还对付不了他!”
“他虽然半死不活,可是,夏家人插手这件事了。”原溯跟他告状,“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夏知心是陆薄归的前妻,而且又是整个夏家的宝贝,她如果想保陆薄归,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夏家,我拿什么跟她斗?”
“又是夏知心。”MR.H咬牙。
原溯试探着问,“难道MR.H之前和夏知心有过节?”
何止有过节?
过节大了去!
要不是因为她,他儿子也不会死!
不过他暂时不想动她,因为如果她能够和晏修成了,倒是件利大于弊的美事。
“这样。”短短的时间里,MR.H已经有了主意,“如果暂时弄不死陆薄归,就先等等。我听说他脑内有淤血,需要做开颅手术,不过似乎目前没有医生。”
“是的!”这是唯一让原溯觉得振奋的事情了,他甚至认为老天爷都在帮他,“据说最早的医生,也到明天了,而淤血会扩散,如果手术不及时,之后就算做了手术,也有很大的几率变成痴呆脑瘫。”
如果陆薄归变成个傻子,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只要想想那种画面,原溯就激动的想拍手称快。
他情不自禁的说,“没准他之后就成了脑瘫!一个脑瘫,根本成不了威胁!”
“那样最好。”MR.H吩咐道,“盯着陆薄归,别和夏家硬碰硬。”
原溯皱了皱眉,“您怕了?我可以不去招惹夏家,万一夏知心来招惹我呢?”
“那是你的事。我们的协议中,并不包括帮你对付夏家。你好自为之。”
对面耐心耗尽,迅速挂断电话。
原溯捏紧拳头,一下捶在墙上。
……
傍晚六点多钟,原溯从陆氏集团走出。
这是他在公司里的第一天,开了不少的会议,会上那些高官,全都对他毕恭毕敬。
今天是个好兆头,他绝对有信心,在一个月内,让这些人对自己的领导能力心服口服。
这么想着,他脚步也变得越发从容轻快。
然而这种愉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他坐进车里,司机问要去哪儿的时候,他便记起来还要去处理一件破事儿。
原溯扯了扯领带,“去夏知心的别墅。”
“是。”
“对了。”他随口问道,“安东顺的事处理好了?”
之前他去安家别墅,一枪崩了安东顺,后来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司机代为汇报道,“监控视频都处理干净了,而安先生因为安冉小姐的死,大受打击,到国外散心去了。”
“很好。”原溯松了口气,“安心开车。”
车子再次停下时,已经临近别墅外。
司机提醒原溯,“总裁,到了。”
原溯往前面看了眼,“这不是还没到吗?难道要我走过去?”
“确实要您走过去。”司机面露尴尬,“车子没有允许,不给放行。”
原溯气的嗤了声,“行。”
他下车后,徒步走了十多分钟,对夏家管家表明来意后,终于被请到了客厅。
夏知心和陆中恺都在,见到他来,两个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夏小姐。”原溯温和的笑笑,“我来接爷爷回家。”
“是回家还是软禁?”夏知心淡淡反问。
原溯勾唇,“夏小姐在开什么玩笑?爷爷只是这两天生病了,我担心他乱跑伤到自己,所以多派了些人看护他而已,明明是关心爷爷,怎么在夏小姐嘴里,就变成了软禁行为?”
“那可是犯法的,我从不做犯法的事!”
“说的倒是好听,你做过犯法的事情还少吗?你以为绑架我的事情,没有证据,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夏知心冷笑着道,“滚回去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原溯心中判断着她话里的真实性,面色却比之前冷了好几分,“夏小姐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什么时候绑架过你?”
“陆少霆,做过的事,都有痕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知心幽幽的道,“好好珍惜你在外面的日子吧,毕竟进去了,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出来了。”
“呵呵,这个玩笑真幽默。”原溯不再和她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对陆中恺道,“爷爷,你确定今天不跟我回去吗?”
陆中恺转过脸,用后脑勺对着他。
原溯嘴角压下来,凉声道,“那爷爷在这里住着吧,等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再接您回去。”
他已经拿下陆氏集团,只要陆薄归没办法恢复如常,陆中恺对他而言,就没有半点威胁。
原溯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陆中恺问夏知心,“心宝,你真有办法把他送进去?”
“爷爷不信我?”夏知心笑着问。
陆中恺摇头,“爷爷相信,但是现在凡事讲究证据,他既然是有备而来,肯定早就把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了,不然他现在不敢这么狂妄嚣张。”
夏知心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他销毁的,是他知道的证据。”
陆中恺眼露惊喜,“还有他不知道的证据?”
夏知心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