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恺理直气壮,“你们两个有婚约,所以你必须娶她!”
“婚约怎么来的?”相比较于他的气势汹汹,陆薄归显得很平静。
他微皱眉头,疑惑的问,“我们陆家和夏家向来没有什么交集合作,父母或许根本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不可能给我订立婚约。”
陆中恺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婚约这件事。
他张了张嘴,把胡子吹得往两边飘,“婚约当然是很早就订立的,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你别给我打岔,我问你,你和楚幼微到底分不分手?”
陆薄归看着他,“爷爷在威胁我?”
“威胁你?老头我想动手抽你!”陆中恺指着他的鼻子骂,“楚幼微有什么好的?你到底看上她哪儿了?她能和心宝相提并论吗?”
“要长相没长相,要本事没本事!我看你就是执迷不悟!被她下了蛊了!她眼睛里全都是虚荣贪心,你平常挺厉害,怎么碰上她就瞎了,就看不出来?”
陆薄归低下头抿了口茶,嘴角微微勾起,“我愿意,她要钱我就给她钱,她说要嫁给我,所以我就要娶她,她以后想要什么,我也会满足她!”
“你!”陆中恺简直咬牙切齿了,恨铁不成钢的叉着腰喘粗气,“你疯了?是不是她要整个陆氏,你都要送给她!”
“对!她救了我一命,如果她想要,那就给她。”陆薄归抬起头,口吻十分感激的道,“五年前她救了我,给我换了角膜,还在医院照顾好几个月,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了,哪还有现在的陆氏集团?”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她!”
陆中恺只觉得热血上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她算个屁的救命恩人!你的救命恩人明明就是……”
“是谁?”陆薄归冷冽的脸上,难得带上几分笑意,只是这笑容,又坏又通透,“爷爷既然说她不是,那你说谁是?”
糟糕!
中计了!
陆中恺猛地反应过来,陆薄归这兔崽子原来是在套他的话!
他知道,以陆薄归的聪明,从他的反应中,已经猜到了答案。
现在他无论怎么解释,都没太大的意义。
陆中恺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僵着脸骂道,“混账东西,居然连自己爷爷都算计!”
“那爷爷要不要告诉我?”陆薄归对此并不否认,反而顺势问道。
陆中恺默了默,一扫刚才的凶悍,“你不要问了。”
这个答案,早在陆薄归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失望,“爷爷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原因,但这件事我会查下去的,爷爷最好不要从中阻拦,当然,你阻拦也没用。”
等陆薄归离开后,陆中恺叹了口气,拨出去一个电话。
很快,那头被掐断。
他又拨了过去,再次被掐断。
陆中恺不放弃,捏着手机正准备拨第三次,有电话打了进来。
他赶紧接通,“夏先生。”
“陆老爷子,刚才有点事,所以才挂断你电话。”夏明还是很敬重陆中恺的,“请问您有什么事?”
话虽然是这么问,其实他心里门清。
他和陆中恺的接触不多,唯一的接触,就是围绕着那件事。
果不其然,陆中恺的回答,和他的猜测一模一样。
“五年前的事,他在寻找真相。”陆中恺顿了顿,到底还是向着陆薄归,“这件事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要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阻拦,所以我的意思是坦白一切。”
“那毕竟是他们两个的事情,理应由他们自己决定。他们总要了解当年的全部事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这样才不会有遗憾。”
夏明早在几天前,就得知了陆薄归记忆有恢复迹象的消息。
他沉吟片刻,“他不是已经选择了楚幼微吗?过去三年,他都没有爱上心宝,告诉他那件事,又有什么用?况且心宝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爱上?”陆中恺皱眉打断道,“虽然他从小生活在国外,但我的孙子,我还是了解的,他嘴巴的确不讨喜,因为他就没被爱过,所以性格也并不完美,然而这三年他对心宝的好,我是都看在眼里的。”
“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心宝。如果她没有感受到他的丁点爱意,会和他反反复复纠缠三年吗?”
“他们之间是有缘份的,五年前的那些事,你作为见证者,不比我更清楚吗?再者,三年前心宝选未婚夫,不也说明了缘份天注定吗?”陆中恺说到这里,深吸口气,“至于他和楚幼微,那是因为他误以为她是救命恩人。”
“他已经开始怀疑五年前的事了,夏先生即便不坦白,我也希望,您不要从中作梗,更不要对他再次催眠。”他的态度严肃而明确,“我咨询过,再次催眠的风险非常高,很可能他会变的疯傻。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了,而且……”
“看在心宝救过他,他也救了心宝一命的份儿上,就算最后他们两个没在一起,也希望他和心宝能各自安好吧?”
夏明一开始确实动了再次催眠陆薄归的念头,但在了解过后,就立刻打消了。
他回想二人的过去,表情动容,“他既然要查,那就查吧。”
想要保护心宝,还有别的方式,不一定非要选择伤害陆薄归。
再者,这样做的话,假如有天心宝得知后,也肯定会埋怨他们。
她有情有义,又深爱过陆薄归,怎么会不心疼不怪罪呢?
陆薄归并不知道,在他走后发生的事情。
他回到了清水湾,彼时天已经全黑了。
春姨隔了老长时间没见他,再次碰见他过来,表情非常意外,“先生,您想吃什么晚饭?我没收到您要回来的通知,所以没有给您做饭。”
“随便做点吧。”
陆薄归提步上楼,就在这时,曹瑞德打来了电话。
刚接通对面就一通咆哮。
“陆总,你从我这里拿走的照片,就我乖徒徒的那张,什么时候还回来啊!”
陆薄归刚想回答,电光火石间,忽然记起什么。
他像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压着剧烈的心跳问,“曹先生,我记得你之前说,在夏小姐十六岁的时候就要收她为徒,结果被她放鸽子了?”
“对啊!”一说这个曹瑞德就心疼自己,“那天你不也在嘛,就你们录节目,她放了我鸽子,非说自己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就没见过找借口找这么蹩脚的。哼,所以害怕她赖账,我就当场让她拜师……”
耳边声音喋喋不休,陆薄归有个荒唐的猜测。
夏知心会不会和他一样,也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