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这个词用的很准确。”
断崖瀑布附近，圣精灵仓赫抿着果酿回应道。
卡里恩接受了这个信息后，又疑惑道:“那众神为了豢养人族，把其他大部分种族都放弃了？”
仓赫放下石杯，举起一根手指:“呐，又是一个情报了。”
“记账上！”卡里恩厚脸皮说道。
笑着轻摇了一头，仓赫笑道:
“行吧。这其实很简单，其他种族并非是被放弃了，而是他们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神。
“像光明之神，是羽族；黑暗之神，是不死族；大地之神，是巨人族……
“而神，是可以自己从虚空之中开辟出新的空间世界的，称之为神界。
“虽然神界和主世界相比，肯定要小很多，但也足够容纳自己种族的民众，且能够持续扩大。
“也就是说，众神通过在主世界豢养人族，收取信仰之力来维持自己的神界，并供自己的种族存活。
“这样既能保护好自己的种族，又能将整个族群控制在自己手里，作为信仰根基。”
“原来是这样。”卡里恩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他接收到的信息，都是人族占领了恩泽大陆，驱逐甚至消灭了其他种族。
这让人族有种自己是胜利者的心态，可实际上，这都是众神给他们制造的假象，只是为了把他们“养得更肥”而已。
顺着仓赫的情报脉络进行思考过后，卡里恩看向周围，又疑惑道:
“也就是说，你们精灵族也有自己的神界。所以你们的族群并不是生活在魔雾森林内，这里只是精灵神界通往主世界的进出口在这里而已？”
又举起一根手指，仓赫说道:
“这又是一个情报了，而且还是涉及到我们精灵族隐秘的情报。”
卡里恩顿时哑然失笑，说道:“抱歉，是我太过贪心了。”
轻轻摇了摇头，仓赫说道:
“我并非是拒绝回答，相反，我很乐意继续回答你这些疑问，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确认，你们机械神教是否值得合作，值得信赖。”
卡里恩道:“也就是说，轮到我回答你的问题了。”
“不急。”仓赫又道:“让我先把协议内容说完。
“《众神协议》第四条，神之圣徒不得进入其祂神的领域，否则该领域的神可以采用特殊手段进行驱逐甚至是击杀。
“《众神协议》第五条，协议由守门人负责监督，守门人会看管神界通往主世界的门，一方面避免人族误入神界，另一方面也是阻止神和神界内其他种族进入主世界。
“这五条，就是我知道的协议内容，虽然还不是完整的，但《众神协议》最主要的条例就是这几条。”
卡里恩听完后，又忍不住问道:“什么是守门人？”
不过仓赫只是再次举起一根手指头，没有回答他。
“行吧。”卡里恩越听心里的疑问越多，但这毕竟是情报交换，他也不能一味索取，也得做出回答后，才能询问更多。
“那么，我的回答结束了，而且还是提供了两个情报。”仓赫拿起葡萄酒瓶，给卡里恩倒了一杯，说道:
“现在轮到我提问了，我们回到前面刚才搁置的问题，你们机械神教的教宗是谁？”
卡里恩笑着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就是教宗！”
“你！？？”
仓赫顿时愣住了，拿着酒瓶的手在僵在半空，红色的酒水直流，灌满酒杯溢出到了桌面上。
卡里恩伸手把瓶口扶高一些，避免酒水继续流出。
“你……不是圣魔导师吧？”仓赫从卡里恩身上，完全感应不到属于圣阶的气息。
“不是。”卡里恩答道:“我甚至连魔导师都不算。”
“那你的空间魔法怎么来的？”
“这个是私人问题，不便回答。”
“也是……是我唐突了。”仓赫把酒瓶放回桌面，紧接着挥动手指，将桌面上刚才溢出的酒水凝结成水珠并清除掉。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们机械神教，有其他圣阶魔导师吗？”
卡里恩慎重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或许他可以虚构一个圣魔导师来，以解释自己为何可以进行空间传送，并间接提高机械神教在仓赫眼中的潜在实力。
但卡里恩仔细思考后，放弃了这个说法。
毕竟谎言不可能一直维持，想要更长远的合作，他就得塑造自己真正的优势了。
“既然你们一个圣魔导师都没有，那为何要创建机械神教？”仓赫感到很是困惑。
恩泽大陆上所有的教派，无论是国教还是小教派，传教都是为了信仰之力，这是因为魔导师达到圣阶以后，需要信仰之力来增强自身的力量。
可机械神教一个圣魔导师都没有，他们传教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非要说是为了什么的话……”卡里恩停顿了一下，答道:
“制造出更有效率的机器，解放人们的劳动力，提高生产力，创造财富，实现人人平等！”
仓赫一下子没听懂，反复把这句话琢磨了几遍，说道:
“我能否理解为，你想让人族内所有人都生活得更好？”
“多少有这么一点意思吧。”卡里恩说道:“更具体来说，我想用科技的力量，来改变点什么。”
“科技？”仓赫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词汇，“什么是科技？”
卡里恩笑了笑，传送出一把魔导步枪放在桌面上，说道:
“前面你不是提问过，机械神教为什么可以让普通人也具备魔导师的力量，答案就是「科技」。”
说着卡里恩向仓赫演示了魔导步枪的使用步骤，并大致说明了它的原理。
“也就是说，任何人只要拿起这把武器，就能发挥出堪比中阶魔导师的实力？”
卡里恩点了点头。
“很奇妙！”仓赫上下打量着魔导步枪，问道:“像这种武器，你们有多少？”
“魔导步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迭代升级，最近一段时间产量下降了很多，目前储备的数量，也就几十万支而已吧。”
“几……几……几十万支！？”仓赫被震惊到了。“也就是说，你们只要召集几十万个普通人，每人分发一把这种武器，就能组建一支庞大的魔法军队？”
“理论上是这样。”卡里恩捏着下巴说道:“但实际上会遇到很多的麻烦，包括能源成本、士兵的战斗素养等等。
“最重要的是，中阶层次的士兵不管再多，也很难向大魔导师级别以上的造成威胁。
“所以在高层次的战斗中，魔导步枪这种批量化生产的武器，就很难发挥作用了……”
说着卡里恩又传送出一把魔导狙击枪，说道:
“像这种，就属于高阶层次的武器，搭配上特制的子弹，还能威胁到大魔导师，欧若拉使用的武器，就是这种。
“她手上拿着的那把，还是我为她量身定制，属于第五代超阶魔导狙击枪，根据子弹的类型，可以发挥出不同层次的威力，最高甚至可以威胁到八阶魔导师。”
听着卡里恩的介绍，仓赫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他知道，欧若拉加入机械神教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
按她以前的实力，撑死也就只能跟四五阶的魔导师抗衡。
要不是仓赫在她身上设置了「空间屏障」，以欧若拉这种四处晃荡的行为，可能早就出意外了。
可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能凭借一把武器，参与到围杀八阶魔导师的行动当中。
要知道，普通的魔导师想要修炼到这种层次，那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科技……”仓赫抬起头，又问道:“所以你们机械神教的发展壮大，并没有使用到信仰之力？”
“没有用到。”卡里恩答道:“毕竟我连魔导师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使用得了信仰之力。”
“但你作为‘机械之神’，还是有信徒的？”
“这个倒是有。”卡里恩道:“但他们更多的是因为机械神教改善了他们的生活，所以才信仰‘机械之神’的。”
迟疑了片刻，仓赫又问:“那……你有多少信徒？”
这个问题倒是把卡里恩难住了，他捏着手指头算了算。
雾郡内，因为机械神教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所以大部分民众已经是机械神教的信徒了。
而杜兰特王国其他几个郡，因为恪守派已经放弃了对黑暗之神的信仰，甚至一部分转而加入机械神教。
再加上国王也允许机械神教扩大信仰，所以整个王国内，信仰机械神教的也已经有了一定比例的信徒。
“粗略算一下的话……应该也有五百万了吧……”
仓赫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百万信徒，哪怕都是普通人，这个规模聚集起来的信仰之力，也足以成就一个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