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楼没有从外面看起来那么美好,踏进大殿的第一刻,寒气就从脚底往上冒,让苏鹊都没控制住打了个寒颤。
“这地方可真冷。”她缩着脖子抱起了自己的双臂,自言自语着。
来之前没想到自己会到这么个冰冷的地方,所以穿的也只是到手肘处的长裙罢了。
“这里向来都那么冷,除非你在六月大中午的时候来,或许还能够感受到一两分的温度。”角落处传来了个声音回答了她的自言自语。
听到有别人的声音,苏鹊立马就把手放了下去,目光冷冷地看着角落。
“你是谁?”
“我是子楼的守门人,很高兴认识你。”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半人半蛇的女蛇人。
女蛇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头发跟她尾巴一样长。
她扭着尾巴走过的路,全靠她那长长的头发打扫干净,“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紫藤,今年两千多岁了。三百年前成为了子楼一楼的守门人,任何人想要上楼必须得过我这一关。打败我的规则很简单,要么打败我,要么我打败。”
“绝无第三种可…”一张黄色的支票打在了她的脸上。
紫藤暂停了自己的演讲,拿起了那张飘在自己脸上的支票,刚准备一口将纸条吞掉,就看到了上面一连串的零。
“一百万?”
“不够?”
“对了。”紫藤将那支票往自己胸口一塞,波涛汹涌让她更添了几分欲色,“咳咳,刚才我的话没说完,我要说的是绝无第三个可能阻止我不开放通关门。”
“门就在楼梯那里,你往上走就能到达二楼了。这位大方又漂亮的女士,祝你往上之路好运连连~”
紫藤扭着身体回到角落之前,还不忘伸手给了苏鹊一个暧昧的飞吻。
空气中顿时多了一些粉红色的泡泡,仿佛在歌颂两人的爱情一般。
“啪——”苏鹊一巴掌就把其中一个粉红泡泡拍碎,其余的粉红泡泡瞬间跟着消失,“借你吉言。”
“哦,对了,看在你这么和我有缘(元)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上面那些家伙可不喜欢钱。”紫藤边说边扭动着尾巴,隐约间似乎还闻到了一些粘稠的味道。
“那他们会喜欢什么呢?”
“这个,可就要靠你自己去寻找了~”紫藤伸出左手给她拜拜了一下,这一回是真的扭着尾巴回了角落。
只见她身体触碰到墙壁的那一刻,墙壁突然多了泛起的涟漪,紫藤整个人慢慢进入了里面。
“有缘再见~小富婆美女~”
“好的。”
有了紫藤的点醒,苏鹊上二楼的时候就谨慎多了。
她以为二楼的守门人也会在她登上的时候才会出现,结果才刚走到一半的楼梯,整个空间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滚出去滚出去!该死的老鼠!谁允许你来我家的?”一个老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鼠?
苏鹊听着这两个字莫名有些生气,总感觉对方并不是真的说老鼠。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不过我必须得从你这里经过,我得上到顶楼去。”苏鹊放缓声音道歉。
“就凭你?细胳膊细腿,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你凭什么能从我这里过去?”方才开口说话的人很是不屑,半点都没有把苏鹊这个人放在眼里。
苏鹊嘴角往下压了压,“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得露个面?”
“就凭你?想见上我一面你还是太嫩…哎哎哎?头发要没了头发要没了!”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嗷嗷乱叫了起来。
苏鹊看着从自己身上飞出的黑色影子,也十分佩服他的战斗力。
不过西瓜大小,却能把那老头拿捏的死死。
“你养小鬼为何不早说?你要是说了,我会难为同类人吗?”吃瘪的老头从天花板上挂了下来,那白花花的胡子上沾了几道鲜红的痕迹。
想来应该就是老头自己的血了。
而老头的脖子上还刚才把他脸挠花的小鬼,“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鬼对着老头发出警告。
老头伸手放到腋下,搓了一层泥,然后直接把小鬼抓了下来,顺便把那泥塞进了他嘴里。
苏鹊见到这一幕,瞬间上前阻止,“等等。小孩子不懂事,你别…”
“呕——”
可说话的速度还是太晚了。
那身上搓下来的泥已经塞到了小鬼的喉咙,后者被熏得连连干呕。
得了自由后,连忙跑到了苏鹊的肩膀上,委屈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
“呜呼~”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把自身所受的委屈全都控诉了出来。
“啧,你这就不厚道了,不过是请你吃一回我身上掉下来的皮,怎么着也没你方才下手那么狠。”别看他只是脸被刮伤,脑袋上的伤口比脸还要多还要大。
要不是看在眼前女娃的份上,他还想把脚上的泥搓出来给他吃掉。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替他向你道歉,我正好手里有个药膏,如果你不介意就收下吧。”苏鹊边说边从口袋拿出了药膏。
这动作做的十分流畅,等把药膏拿出来之后,苏鹊盯着手里的药膏愣了愣。
她从哪里掏出来的药膏?
“你们这些老鼠用的药膏,我才不…不会不要呢!”老头方想拒绝,可余光扫到药膏瓶上的名字时,直接上手将药膏一把夺了过来。
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苏鹊看着空荡荡的手,总感觉自己哪里吃亏了。
“说说吧,你想去顶楼做什么?”老头一点都不见外,撩开自己的衣服,就把刚才抢来的药膏一把塞进了裤兜。
塞完之后还不太放心,又拿出来往里面一层塞了进去,随之满意地点了点头。
药膏全都是他的味道,没有人会和他抢这药膏了。
“…”目睹前程的苏鹊只想求一双没看过这些内容的眼睛,“听说去顶楼能够求得自己喜欢的男人,所以我便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切,骗人的,你直接往回走吧。”老头不屑地用小拇指剔了剔牙,身子也跟个葫芦一样靠在楼梯扶手上。
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衣袍,从胸口一直遮到了脚腕。
脚上穿着一双露趾的拖鞋,每一根脚趾头还拥有独立的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