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坐在电视机面前啃着大骨头的苏鹊听到这两个字眼，眼神不由地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鱼缸里的金鱼被她用洗碗水弄死，结果清洗完鱼缸的第二天金鱼又跑了出来。
要是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鬼都不信。
想到这个上面来，苏鹊偏头看向旁边也津津有味啃着大骨头的两只鬼。
“我房间也有金鱼。”
听到这话的零零三有点有些迷茫地将脑袋从美食中抬了起来。
说实话，他作为一个吓唬玩家的NPC，对这个副本的内容知道的其实不多。
反倒是旁边的零十二嗦完手指之后，从容地开口，“金鱼是诡物，带有鬼力吃完会变异。”
他话刚说完，房间就响起了骨头落地的声音，苏鹊带着小弟齐齐看了过去，只见蹲在垃圾桶面前啃猪大骨的黎离满脸慌张。
见此零十二了然地挑了下眉，“吃了多少条金鱼？”鬼饿急了都吃人，人饿急了吃金鱼也不奇怪。
只要吃的不多，还是有挽救的机会。
零十二刚说完就听到黎离颤颤巍巍地开口，“全...全吃了。”
“...”听到这几个字，零十二作为鬼，拿着骨头的手都抖了抖。
“你饿死鬼投胎啊？”一口气吃完一鱼缸的金鱼。
这么大的数量就算是不含有鬼力的金鱼，他一个六岁的小屁孩也没法消化吧。
黎离双眼含泪，“我也不想，可我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就没忍住将它们全吞了。”
居然用上了吞这个词，看来真的是被饿迷糊了。
零十二狠狠地叹了口气，“那你明天还是别你家了。”
“为…什么？可是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也亏得他快要成诡异了都还记得自己身上还带着任务。
也不知道黎离哪一句话让零十二面露怜悯，“你回去是等死在这也是等死，不过一个是死的悲惨些一个是死的安静些，选择权在你手里你可以自己选。”
“你让他选总得给他个理由。”苏鹊听着八卦还不忘插上几句。
零十二这才开口解释，“他已经被感染了，等他身体的爸爸妈妈回来会直接把他杀掉。他现在的情况只是晚死跟早死的区别。”
听到这些话，黎离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完蛋了。
他的小命真的要到这了。
“没有办法解决吗？”
“有啊。”
“什么办法？”
“杀掉所有的家人。”
“…”
“啊？”
零十二最后一句话直接让黎离震惊地发出了声音，都还没有让他真的去杀人，他就一边晃着自己大大的脑袋嘴里说着拒绝的话。
“不行！不行的！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可以杀他们！”
零十二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黎离，继续向苏鹊把没收完的话补充完整。
“我的任务就两条。一个是我杀掉您，另外一条是让您杀掉我。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副本攻略也和您的没什么差别。”
“并且我现在怀疑，我们作为NPC所拿到的线索也是半真半假的。”零十二说着就用手指向电视机，里面播放的内容正是另外一名玩家被他同事忽悠着走进厨房的局面。
苏鹊突然觉得手里的猪大骨不香了。
“为什么你突然这么觉得？”
提到这个，零十二就兴奋了，他用手指了指电视里的零二十九，又指了指旁边垂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独自落泪的黎离。
“假设说我们的副本支线都一样，您包括和您的玩家所遇到的‘我’代号是一样的才对。可你难道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哪里不对？
零十二？
零十九？
零二十九？
等等…
“为什么只有你是零十二？”苏鹊将手里的大骨头扔进了骨碟，之后抽出一张湿巾将每一根手指都擦的干干净净。
表情虽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没有大惊小怪之类的。
反倒是零十二变得格外的激动，“是吧是吧，我自己也觉得这很有问题！按照他们俩的排序我也应该是九的尾号才对，可为什么我的尾号是二呢？”
零十二的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大，等他说完之后整个屋子安静的只有他的回音。
苏鹊琢磨着他的话，慢慢分析，然后抬起头与零十二对视。
一人一鬼不约而同地开口，“除非你的身份不止一个。”“除非我的身份不止这一个！”
零十二乐了。
“金爷，您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类。”
“过奖过奖。”莫名其妙又得到夸奖的苏鹊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后脑勺却恨不得挨着屁股，她不允许在座有谁不知道她很聪明。
苏鹊自恋又傲娇。
“不过你另外的一个身份是什么呢？你自己会不会有点头绪？”
零十二抿着嘴摇了摇头，“没有，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乐意，毕竟我才拿一份工资就得干两份活。”
“…”苏鹊，好吧，要真的是那样子也太惨了点。
一人一鬼还想着要从哪方面着手，就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喊。
“啊——不要——”
两人两鬼一致地抬头看向电视剧，然后便看到背对着火光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的刘晓怡，可怜的小家伙头发都被烧掉了一半。
苏鹊砸舌。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她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时间倒回三分钟前，零二十九将自己的目标骗进厨房后，满意地跟了上去。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厨房和客厅忙碌，也看着厨房各个角落涌出一团又一团的黑色气体。
它们慢慢又有条不絮地寻着刘晓怡的气体围剿了上去，可后者好像看不见那些气体端着比自己脑袋都大的盆，打算洗一洗几颗土豆和姜块，做一个土豆炒姜丝。
刘晓怡也是进了厨房之后才知道这里也有一个冰箱，而且里面塞的满满当当，都是各种各样的食材。
她还看到了几块肉，看起来还挺大块的，心里盘算着要做一个土豆焖肉。
只是这一切都没等到她亲自上手，在她打开煤气的那一刻，厨房‘嘭’的一声炸了。
真的炸了。
她还是靠道具才勉强躲过一劫，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头发没有了就算了，连那一边的眉毛也烧的干干净净。
“你完了。”